突然,玄玖倾脸上出现一丝裂缝,瞪大了双眸。
平静漆黑锐利的眼眸,此刻充满震惊。
满脸都是不可置信的表情。
“知道我刚才为什么失神了吗?被你这张脸给惊艳住了。
夫君,你真的好英俊好漂亮,看得我口水都流出来了。”
她顺便还做出了吸溜口水的动作。
玄玖倾伸手抚上自己的脸,触感滑腻,一片光滑,没有坑坑洼洼一层层掉落的死皮。
“这真是本王的脸?”
这张脸确实是他的脸,可是,这脸是如何恢复的,为何他一点也没有感觉到?
云悠冉在上面落下一个吻,笑眯眯道:“不是夫君的脸,是谁的脸。
夫君,原来你长得如此耀眼夺目,勾人魂魄,像一个男妖精似的。
难怪我被勾引得都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原本玄玖倾还在震惊中久久不能回神,可听见云悠冉的话后,即便是不想回神,也被她的语言给拉回神了。
“可本王的脸是何时恢复的,又是如何恢复的?”
他满腹疑惑,想不通其中的缘由。
“夫君,恢复就恢复了呗!纠结那么多干嘛?
许是上天有好生之德,不忍你痛苦,所以给了你恢复的机会。”
听着云悠冉的话,玄玖倾怎么那么不信呢!
他也不想纠结,可这张脸莫名其妙就恢复了,让人难免有些想探究。
越是猜不透弄不懂的问题,就越想去参透,越想去解开迷题。
不过玄玖倾不打算在云悠冉面前提出疑惑。
小姑娘一会傻一会又聪明,还是别让她跟着自己烦恼了。
不过,玄玖倾看着眼前的镜子,他又冒出了一长串的疑惑。
这镜子怎么如此清晰?清晰到脸上的每个毛孔都看得一清二楚。
他把镜子从云悠冉手中拿过,放在手上翻来覆去仔细观看。
看了半晌,研究了半晌,他还是没有看出来,这巴掌大小的镜子是如何做的。
背面他知道是铁做的,可正面清晰的镜子是用什么材料做的!
他为何从未见过这种材料。
带着审视的目光看向云悠冉,认真询问:“冉冉 ,这镜子你是从何处得来的?”
云悠冉做出一脸不解的样子,眨了眨眼眸,轻声回道:“我自己弄的。”
“你自己弄的。”玄玖倾声音有些拔高,一脸你骗鬼的表情。
“对啊!有什么不对劲吗?又不是很难做。
“不难做?”玄玖倾觉得,如果云悠冉不是一个心智有缺陷的人,他觉得牛皮都要被她给吹破了。
“嗯!很简单的,只要找到材料,用全部材料混合在一起,然后用火炼制,等材料都融成水混合在一起后,再倒出来凉掉就行了。”
“就如此简单?”玄玖倾怎么那么不相信呢!
“对啊,就如此简单。”云悠冉满眼无辜,表示自己已经说了,信不信是他的事。
玄玖倾沉思,如寒潭般幽深的眼眸,让人一眼望不到底。
他轻轻勾唇浅笑:“那等本王有空了,就找你讨教讨教一二,不知冉冉可愿传授本王这制造镜子的方法?”
这面巴掌大的镜子,如果能制作出来,那盈利肯定相当可观。
现在他掌管着七十万大军,压力又增加了些,他不得多想法子赚些银子。
如果全靠皇帝每年发放的那点物资,恐怕那些兵早就只剩下皮包骨了。
云悠冉就知道,玄玖倾肯定会感兴趣。
之前她就听见墨羽对烟柳嘀咕,玄玖倾为了养那四十万大军,他的铺子大大小小几乎开遍各个城镇。
现在又增加二十万大军,想来他也发愁。
虽然玄玖倾可以拒绝皇帝的虎符,可拒绝之后,这二十万大军就得落入别人手里。
为了某一天某一个时刻,一朝天子一朝臣时,他有保护自己和云悠冉的能力。
所以无论如何,他都不会拒绝这二十万大军,还把二十万大军推给别人。
未雨绸缪总没错。
“可以啊!”她笑容依旧灿烂,眼眸依旧清澈,让人有种心安的感觉,也让那些烦人的阴霾消失殆尽。
这几日里,玄玖倾除了整理军用物资,其余时间就是在陪着云悠冉。
刚成婚还差几日才一个月,就要离开云悠冉,让她独自一人留在京城,玄玖倾总觉得亏欠于她。
要出发前一日,玄玖倾进宫了,他直接去了勤政殿。
“参见陛下。”
皇帝挥手:“起来吧!”
“谢陛下。”他非常认真严肃,以一个臣子的态度面对皇帝。
看他如此严谨,皇帝向铭德公公使了一个眼神。
铭德公公早已经习惯皇帝的操作。
只要是摄政王来到勤政殿,十次有六次都是挥退奴才,不让人再场。
当然了,除了藏在房梁上的玄甲军统领。
他是皇帝的贴身护卫,要时刻保护皇帝的安全。
对于这些暗卫,玄玖倾一直都知晓。
每次皇帝与他谈话时,暗卫都不曾离开,想来是皇帝允许的。
所以他也当作不知道。
不过,他只是把玄甲军统领当做普通暗卫。
毕竟身处高位,谁身边没有几个武力高强的暗卫贴身保护。
“人都下去了,就别那么严谨了,你那样严肃冷漠的神情,让朕感觉好像欠你钱似的。”
“嗯!”玄玖倾淡淡回答。
皇帝凝视着他:“说吧!这个时辰来寻朕,可是有事要嘱托?”
“父皇,儿臣前去边关,生死难料,在这期间,摄政王府就拜托给你了。”
皇帝睨他一眼,毫不留情拆穿:“是要把摄政王府拜托给朕,还是要把你那傻王妃拜托给朕?”
“父皇,看破不说破,反正都是一个意思。
还有,如果玄尘?和楚凝霜成婚时儿臣没回来,还劳烦您去给他们做主婚人。
玄尘?没有父母,亲哥又不在身边,嫂嫂又心智不全,到时就只能靠你这个伯伯了。”
“你安心去边关,朕会照看好摄政王府,不让你有后顾之忧。”
皇帝脸色有些沉重,气氛也有些凝滞。
为了缓和气氛,皇帝唇角微微一勾,大手拍在玄玖倾肩膀上:
“你还是一如既往啰嗦,记得当初你要去历练时,你也是如如今这般,把玄尘?托付给朕。”
“谢谢父皇,把他们交给你,儿臣才没有后顾之忧,才能果断往前冲。”
“父子之间,就不必如此客气了。
你前往边关,与家人分离,是为了顺武国的安定,是为了家国天下。
你都在负重前行了,朕当然也得发挥一点价值。”
不然他这皇帝岂不是白做了。
“注意安全!”皇帝嘱咐着,满脸不舍。
“嗯!”
“不管如何,朕不要求你能想到朕,但千万别忘记你的傻王妃。”
“嗯!”忘记谁都不会忘记她。
“嗯嗯嗯,除了嗯,就不能多说一个字?”
“好,知道了。”
皇帝?
“……”
事情都交代清楚了,玄玖倾已经无话可说。
“算了算了,赶紧滚蛋吧!去陪陪你那傻王妃。”
也不知道这一去,什么时候才能班师回朝!
那傻儿媳会不会哭啊!
算了算了,他一个公公,去管那么多事干嘛?
“是,那儿臣告退了。”
话音落,人就风风火火走了,头也没回,好似慢半拍就会被后面的洪水猛兽追上。
对此,皇帝只是笑笑,并没有怪罪。
回到摄政王府,玄玖倾哪里也没去,就一直陪着云悠冉,紧紧把她抱在怀中。
即将离别,好像怎么抱她、想她、念她都不够。
“冉冉。”本王还没走都已经在想你了,怎么办?
他把脑袋埋在云悠冉脖颈间,深深嗅着她的香味,试图把这馨香存留住。
“嗯嗯!夫君你说。”
云悠冉也舍不得玄玖倾,同样也是玄玖倾还没离开,她就开始想他了。
那种思念说不上来,就感觉很悲哀,很失落,感觉好像自己要被丢弃了一般。
心里难受至极。
“本王想你了。”最终,玄玖倾还是没出息的把话说了出来。
刚刚憋着没说,就怕云悠冉笑话。
不过刚才他又想通了,她想笑就笑吧!被心爱的女人笑话不丢脸。
没想到玄玖倾同自己一般的感觉,云悠冉听着很舒心。
她用能滴出水的声音甜甜道:“我也想夫君了。”不想你离开。
可他有他的使命,他的责任。
她不能任性,也不能耽误。
责任这种东西,本就是铭刻进心底,融进骨血。
一旦认可了这种责任,责任就会背负到肩上。
你认可了的念头,刻进骨髓,就不是如一件服饰的事,想脱就脱。
就如是骨肉相连,剥离下来,鲜血淋漓,害人害己,满目疮痍。
既然系统选择他,让自己为他生孩子,那他将来的使命责任肯定不轻。
这样的人,天生就该光彩熠熠,就该屹立万人之上。
不要求能帮助他,只要求不拖他后腿。
两人心有灵犀,两颗心紧紧靠拢在一起。
这一夜里,两人尽情释放彼此之间的爱意,尽情放纵。
身姿婀娜,如锦缎的长发披落在身后,暧昧的水珠滴落,缓缓划过凹陷的腰窝。
放松身心,投入镜况,手撑在坚韧的腹肌上,感受着男人体内散发出来的阳刚之气。
那是一种无法抵挡的力量,将她牢牢吸引。
两人都陶醉在激情中,完美融合,这一刻时间仿佛停止了,世界只剩下彼此...
花有清香月有阴,春宵一刻值千金。
再不舍,离别也即将来临。
寅时,玄玖倾轻轻松开怀里的人儿,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用世间最温柔的语气道:“冉冉安心睡,本王很快就回来。”
“嗯,夫君一切小心,一路平安。”
“好,本王会注意好自身安全,尽量不让自己受伤。”
玄玖倾掀开被褥,起身,用最快的速度穿上衣裳,洗漱。
最后一步,穿上军装,拿起佩剑,即将出发。
出门前,玄玖倾还是来到床榻边,弯下腰,狠狠在女人的唇上吮吸一大口。
仿佛要把女人给吸进身体里,融合在一起。
“冉冉要记得想我,不要把夫君给忘了。”
“那夫君也要想我,日日都想一遍,再忙也要想一遍。”
“行,本王答应你了,日日都把你从心里掏出来想一遍。”
男人满脸满足,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意。
女人伸手勾着男人的脖颈,也狠狠吮吸男人一口,把一颗大力丸送进男人口中,直到男人吞咽下,她才把手缩回来。
“夫君,时辰不早了,你赶紧出发吧!我会乖乖在家等你凯旋归来。”
直到玄玖倾走了,云悠冉都没起床相送。
离别总是让人难受,心酸。
系统道:“你真不去送送他?”
“不去了,徒增伤感。”
嘴上这样说,眼角却偷偷滑出泪水,滴入枕头。
无声无息。
系统撇撇嘴,嘴硬的家伙。
玄玖倾出城后,率领着一队兵马离开了京城。
至于皇帝给他的二十万大军,在前两日就押送着军饷粮草先行了。
正所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
而他的四十多万大军在他接到命令第二日也押送一批军饷物资出发了。
只留下几千功夫了得的护卫在京郊城外护送他。
玄玖倾骑马绝尘而去,头也不回,一往直前。
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
战鼓擂,铁骨铮,骨傲银枪披战甲,铁骑萧萧踏绝尘。
一腔热血忠报国,剑指九霄问苍穹,金戈戎马赴边关!
城墙上一个身材伟岸的男人默默注视着他,直到他背影消失。
铭德公公站在身后,一言不发。
看着落寞的皇帝,铭德公公心里也不舒服。
许久,他才出声道:“陛下,该回宫了。”
想到还有许多政务需要处理,皇帝转身就走。
轻声呢喃:“君王之位富有四海,同时万民之重也重于泰山。”
玄玖倾走后,玄尘?怕云悠冉难过,不习惯,每日到用膳的时辰,他都抽空来陪同。
不过也仅仅是用膳时间,其余时间里,他作为一名男子,不方便出入嫂子的院子。
怕有不好的流言蜚语。
世间本无事,可有些庸人就喜欢扰乱平静安宁的生活。
为了各自的名誉,各自安好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