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霄寒走后 ,皇帝气得咬牙切齿,把案桌上的奏折全部掀翻在地。
听见殿内噼噼啪啪的响声,俞公公赶紧走进殿内。
“陛下。”人未到,声先到。
皇帝没有回答他,而是黑沉着一张脸坐着,不知在想些什么?
看皇帝这状态,俞公公也不敢上前去询问,只默默蹲下身,把奏折全部捡起。
好一会儿,皇帝才看向俞公公:“俞靖。”
“陛下,您有何吩咐?”俞公公站起身,把奏折放在案桌上。
“俞靖,你派个人去四皇子府把四皇子宣进宫,朕有事寻他。
掩人耳目些,别让太子知晓。”
“是,陛下,奴才这就下去办。”
俞公公下去后,皇帝就坐着思考起来。
他觉得太子很不对劲,绝没有他说的那么简单。
龙隐卫没查到消息,肯定是他做得太隐蔽。
他得警惕起来,做好防备措施。
不管太子有没有心思,他都不能放松警惕。
不会叫的狗,咬人才最狠。
因为他悄无声息,等他跳出来时,再防备反抗就来不及了。
没多久,四皇子就来到了御书房。
“参见父皇。”他行了一个礼。
“嗯。”皇帝抬眸看向四皇子,眼里闪过一抹复杂的光。
四皇子野心有多大,他一清二楚。
但是太子能力太强,越来越不好控制。
四皇子虽然野心勃勃,可论心机谋略,太子要略胜一筹。
为了不让太子一家独大,他得让四皇子与他旗鼓相当。
两个人的势力势均力敌,互相压制着,他皇位才能坐得安稳。
“父皇,您宣儿臣前来,所为何事?”
长这么大,父皇第一次单独宣他见面,这让他不由的多想几分。
况且,还不是让他光明正大的来,这让他不多想都不行。
皇帝道:“扬州发生旱灾,朕想派你前去赈灾,你可愿意?”
四皇子不解,问道:“父皇,为什么是儿臣?”
以往不是什么事都让太子去办吗?
这怎么突然想起他了?
“怎么,你不愿意?”皇帝恨铁不成钢的瞪了他一眼。
换作其他皇子,肯定早就高兴的不知所措了,哪还会想其中缘由。
四皇子思绪翻飞,内心极其复杂,充满怀疑,猜忌。
不知皇帝又在算计什么?
或者在打什么鬼主意?
几息时间后,四皇子才缓缓开口:“父皇,儿臣当然愿意,只是儿臣从未处理过此类事务,怕处理不好,辜负父皇一番苦心。”
皇帝道:“你放心,朕会册封你为钦差大臣,派遣户部尚书与你一道去,不懂的地方,你可以询问他。
虽然你是皇子,身份比他尊贵,但人得识时务,不懂就要问。
没谁天生什么都会,都是实践中历练出来的。”
“父皇,儿臣知晓,坚决不会踩高拜低,不懂装懂。”
皇帝把一块令牌丢给他:“只要这次事情办得圆满,你就去京兆府任职,保护京城治安。
这块令牌,你带在身上,必要时,可调动御林军。”
四皇子被这惊喜砸得头晕目眩,激动的神色差点掩饰不住。
他努力克制隐忍,才没流露出欣喜之色。
做大事者,得泰山崩于顶而面不改色。
“谢父皇,儿臣定会好好办差,坚决不让您失望,”四皇子膝盖弯曲,跪在地上,匍匐着。
“下去吧!”事情办妥,他不耐烦再演戏,就打发了四皇子。
“是,父皇,儿臣告退。”
四皇子走出去的脚步轻盈,仿佛带着风。
他觉得皇帝给他立功的机会,肯定是因为看重他,才有意提拔。
最重要的是把能调动御林军的令牌给了他,还让他去京兆府任职,保护京城治安。
这职位保护京城治安,同时也是在保护皇帝。
要不是因为他不能暴露行踪,他都想去影玥宫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母妃了。
皇帝自认为做得很隐蔽,可禁卫军在巡查时,却发现了四皇子的踪迹,并且看见他偷偷摸摸掩人耳目进了御书房。
经过两年时间,凌辉把禁卫军里那些细作都给通通踢除。
现在整个禁卫军表面上是皇帝的人,实际上,他们都是云悠冉的人。
后宫里发生的一举一动,凌辉都会向云悠冉禀报。
凌辉寻到时机,就把四皇子鬼鬼祟祟进入御书房的消息传递给云悠冉。
接到消息后,云悠冉就开启异能,覆盖在整个皇宫内。
现在她精神力十分强悍,能覆盖下整个京城,区区皇宫,对她而言,简直轻而易举。
皇帝与四皇子的话,她一个字不落的听进耳朵里。
云悠冉边听,边骂狗皇帝。
皇帝那些举动,不用多想,都知晓他什么意思。
无非是想给四皇子一些权势,让四皇子与夜霄寒势力旗鼓相当,势均力敌,两人能互相牵制。
不过,云悠冉不知道就罢了,既然知道了,她怎么可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让皇帝的计谋得逞。
这两年来,四皇子与几位皇子被夜霄寒压制的没反抗能力。
纵使他们不甘心,在夜霄寒的铁血手腕上,他们也无力反抗,只能认栽。
现在就夜霄寒一家独大,皇帝怎么可能允许呢?
有云悠冉在,皇帝不允许也得允许。
云悠冉既然能神不知鬼不觉就把朝堂上的那些朝臣变成夜霄寒的人。
她就不允许皇帝再做出任何反击。
皇帝提拔一批新人,她就给这一批新人喂下忠心丸。
至于那些成为皇帝和皇子的人,都是些品德败坏、能力不足的墙头草。
那些人没必要浪费忠心丸。
把忠诚丸喂给那些人,都觉得玷污了那些药。
四皇子脚步轻快的走出御书房,才刚迈出大殿,高高挂起的牌匾突然就掉了下来。
只听“砰”的一声,就传来了惊天地泣鬼神的痛苦嚎叫声。
“啊……!”停在屋顶上的鸟都被这声嚎叫给吓了一跳,全都吓得四处逃窜。
皇帝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嚎叫声吓得浑身一抖,奏折上氤氲了一笔重重的墨迹。
牌匾掉下瞬间,四皇子顿时头破血流。
头顶被砸了一个大洞,鲜血如沸腾的温泉,一股股喷薄而出。
几息时间,四皇子失血过多,顿感头晕目眩,他就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