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端木不动声色继续走,自我安慰,可能是最近神经有些紧绷。
可被人注视的感觉还是没有消失。
他真是麻木了。
算了,不管是人是鬼,只要不危胁到自己生命就成。
不再纠结,他快速的往前走。
没多久,皇甫端木就到了图纸上的仓库,可里面空空荡荡,连根针都没有。
他想不通,又继续往二楼走,依旧空空荡荡。
又上三楼,这下他是彻底傻眼了。
这真是袁家的仓库,不是假的吧?
谁家的仓库只有一地灰尘,空无一物?
但听着外面有繁重的脚步声,说明外面有许多巡逻的士兵。
这是不能做假的。
皇甫端木有个大胆的猜测,有没有可能,袁家的库房被盗了。
只是还无人知晓。
他实在好奇,是什么样的盗贼,竟是如此这般厉害,连被围成铁桶的库房都能给搬走。
看这样子,库房里的东西肯定是从暗道里偷走的 ,不然外面那么多人巡逻,不可能半点动静都没有听见。
可整整三楼的东西,要搬走也不可能半点声响都不弄出来?
真是奇了怪了。
从装着信件的匣子进入乾清宫,就一直处处透着古怪。
他感觉身后一直被一双眼睛盯着,可看了身后根本没有人。
这袁戟库房里被偷得一干二净,袁家也没人发现。
庄子里的人个个睡得如死猪,仿佛被喂了迷药。
皇甫端木看着空荡荡的库房,也觉无趣,就走下暗道,往回走了。
他没有等六个暗影卫,直接往井口走,他没让暗影卫在暗道里汇合,他们知晓他的意思。
暗四、暗七、暗八这边已经出了状况。
他们才从暗道里走出来,正准备在书房里查找有用的东西,就听见有人打开书房的房门。
他们三人对视一眼,赶紧隐匿身形,躲在屋顶房梁上。
“父亲,听说你今日单独叫了三弟来书房谈话,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吗?”
袁戟睨了袁睿一眼,虽有不满,但他还是解释道:“你姑母派人带话,说是陛下这么多年一直无嗣,唯恐陛下断子绝孙,让为父寻一位优秀的儿郎进宫。
为父一时拿不到主意,才让人叫来骁儿,问他对此事有什么想法,有什么好的提议。”
三名暗卫听见此话,纷纷翻白眼。
想给主子戴绿帽,简直就是不知所谓。
袁睿笑了笑,笑容毒辣又阴险,“父亲,那三弟是如何看待这件事的?他同意姑母的做法吗?”
“他想法与为父一致,也同意你姑母的做法。”
“那父亲想选谁入宫?”袁睿内心不满,但面上如常。
袁戟拿出一张纸条,递给袁睿,“这是为父挑选出来的人选,你看看该选哪个合适?。”
袁睿接过纸张,上面有五六个名字,他看了后抬眸看向袁戟,“父亲,您确定要在这几名暗卫里挑选?
就不怕将来有了孩子,暗卫生出外心,到时不受咱们袁家的掌控?”
袁戟捏了捏眉心,“确定好人选,就给喂上毒药。
到时要是不受掌控,就去父留子,让人直接毒发身亡。”
“父亲考虑周全,儿子自愧不如。”
袁睿脸上满是崇拜,笑呵呵的拍马屁。
为了将来那个位置能落在他头上,他尽量克制自己的情绪,伪装好脸上面容。
他讨厌袁骁,虽与自己是一母同胞,可自己就是不喜欢他。
父母都偏心于他,有什么好的都要给袁骁。
他就恨。
他怕自己努力一场,到时竹篮打水一场空,白白便宜了别人。
“睿儿,你是长子,得做好大哥的榜样。”
“父亲,孩儿知晓。”
知晓个屁,挡了他的路,就是亲兄弟都得去死。
两人都还没有谈好,外面管家就慌慌张张的跑进了屋里,连门都忘记敲了。
袁戟一声怒呵,“谁如此没有规矩,就擅闯书房?”
管家连气都没有喘匀,对于袁戟的怒呵他也忘记害怕了,而是直接道:“老爷,刚才一个姨娘来报,说是她私库失窃,请老爷您去做主。
随后夫人身边的贴身婢女也来禀报,夫人私库失窃。
后面就是各房主子都发现自己的私库被盗了。”
袁戟与袁睿大步走出书房,眸色沉沉。
袁戟脸色漆黑如墨,声音如冰渣子,冷漠吩咐,“赶紧派府兵搜查,捉拿盗贼。”
魏勇接到命令,就快速离开去办事。
袁戟与袁睿没管上其他,赶紧往库房方向赶。
“打开库房。”袁戟大声命令。
看管库房的管事看两人气喘吁吁跑来,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
接过袁戟手中的钥匙,就打开了库房。
当库房打开,袁戟大步走了进去,入目的不是珠宝首饰,而是空空荡荡的屋子。
袁戟摇摇欲坠,勉强扶着墙壁,晃晃悠悠走上二楼。
袁睿则睁大眼眸,呆愣在原地。
一楼有什么东西他一清二楚。
可现在“……”
他看向袁戟的方向,他已经站在了二楼上。
突然,气血上涌,袁戟吐出一口血。
袁睿吓了一跳,赶紧冲上二楼,扶住袁戟。
虽然父亲可恨,可他还有利用价值,还不能死了。
“父亲,您没事吧?”
“睿儿,你上三楼去看看。”
他心里隐隐有猜测,可他不死心。
“是,父亲。”袁睿把袁戟搀扶坐下,就上了三楼。
袁睿站在三楼上,看着空空如也的屋子,他也差点吐血。
这库房里可是存了他们袁家的大半家产。
现在竟然被人给盗了,而且什么时候被盗的都不知晓。
他怒气冲冲的走下楼,回到袁戟的身边,“父亲。”他摇摇头。
袁戟眼前阵阵发黑,头晕目眩。
他一拳头砸在地上,究竟是谁,竟敢胆大包天盗窃他袁家。
不要命了。
最可恨的是,库房都被盗光了,外面巡逻的士兵都没有发现。
真是一群饭桶!
袁睿把袁戟搀扶着走出库房,然后就给脸色苍白瑟瑟发抖的管事一脚。
这一脚力度特别大,管事被踢出去好远。
他口吐血沫,赶紧爬起来,跪在地上连连求饶。
“大爷饶命,大爷饶命。”
“饶命,让你看管库房,你就是如此看管的吗?”
他仿佛是要吃人的老虎,面目狰狞恐怖。
“来人,把他给我拖下去重打五十大板,生死不论。”
连个库房都看管不力,那就没必要活着了。
“去通知巡逻士兵队长来。”
没多久,队长张羽就来了,他听说了始末,来到袁戟与袁睿的跟前,就直直跪了下去。
“属下有罪,请老爷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