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老袁到海岛草堂的时候，已经是夜晚时分。
闻着忠叔院子里飘来的美食的香味，我都忘了今天来的目的。
三步并作两步，我奔向厨房。
这一桌好吃的，那真的是，让我忘乎所以啊。
好多天没有尝到忠叔手艺了，我嘴馋坏了。
老袁就跟在我后面，看着我在每个餐盘里面，拿着筷子夹着吃。
也不管是不是做给我吃的，我把十几道菜都尝了个遍。
“哎呦喂，我的小祖宗，这是我和老雷的营养膳食。给你们做的晚饭，在保温炉里啦。”
忠叔的声音传来，我就看到一个年轻了许多的忠叔，有点惊诧。
“忠叔，你这是返老还童啦？”我笑呵呵的问道。
“那还不至于，不至于。你少吃点，一会老五还要过来给我们做康复治疗，这几次做好治疗，我们都饿得不行。这些都不一定够我和老雷吃的。”忠叔难得这么心疼食物。
“呵呵呵。”我傻笑了一下，就朝着忠叔说的保温炉走去，揭开盖子，果然里面有一堆好吃的。
有煲汤，有炒菜，有主食，有色拉，有面点，有餐后甜点。
三四个保温炉里都摆满了。
“哎呀呀，这也太不好意思了，没想到忠叔知道我们要来，准备的这么隆重。”
“那怎么办啊，我不好好做菜，秦非也不同意啊。这里面有几道菜还是她最近新学的手艺，你一会吃晚饭的时候好好尝尝，猜猜看哪些是她的作品。”
忠叔的话让我更加垂涎欲滴，巴不得马上吃。
“那就开饭吧？”
“行，你和小袁把饭菜都摆出去吧，你们雷总在上面坐着看风景呢。”
我和老袁就开始干活了。
很快，大家坐下来。
我和秦非，老袁坐一起，面前摆着十几道菜，包括主食、甜点和煲汤的砂锅。
五叔也来了，就坐到我们边上。
那边忠叔和雷总监一桌，摆了二十多道菜。
他们倒是不急着吃，催促五叔快点吃，吃完干活。
“诶，不对啊，这大冬天的，怎么草堂这么暖和，这天黑了还有二十度吧？”
我突然就感觉好像自己穿多了，天气很暖和。
我们市中心，经历了狂暴雪天，现在已经恢复正常了，但是依旧干冷干冷的。
每天的气温，也就是三五度上下徘徊。
“这是人工气象装置的升级测试。”老袁说道。
“哦？那顶上？”我低声靠近老袁耳边问道。
“嗯，还在干着架呢。”老袁也低声回复我。
秦非倒是不关心我们两人的耳鬓厮磨，盯着五叔问道：“五叔，这几天武力值看涨不？”
“嗯，现在我突然能理解武松打虎，为啥那么有自信了。给我来十只母老虎，我也能秒杀。”五叔很自信的回复秦非。
不一会，我们这边就把满桌的菜饭消灭干净了。
五叔就站起来，走到雷总监和忠叔那边。
他们桌面上的菜，只动了一点点。
我是吃的尽兴了，都忘记猜哪盘菜市秦非做的，就看到五叔开始给雷总监治疗了。
大约半个小时之后，雷总监睁开眼睛，说了句：“哎呀妈呀，饿死我了。阿忠我不管你了，我先吃了啊。”
忠叔鼻子要气歪了，但是也没多废话。因为五叔已经走到他身后，开始给他做康复治疗。
“这段时间，雷总监有想起什么惊世骇俗的场景经历了吗？”我低声问着秦非。
“他不肯说，但是越来越摆烂了。你们发的工作报告，他一份也没有看。他说他想给你的嘟妈找个妈了。”秦非说道。
“这，康复的方向是不是有点跑偏啊？”我眯着眼，意有所指的笑道。
“邪恶了吧你！”秦非也笑了。
不多久，忠叔的治疗也结束了。
忠叔缓缓睁开眼睛，显得神采奕奕。
再一低头，看到桌面上二十多个盘子，已经少了一大半。
忠叔无奈啊。
对面这是生死之交，也不好责怪。
而且吧，忠叔跟雷总监相比，雷总监更像病人，而自己现在已经焕发第二春，面相也年轻很多。
其实雷总监、忠叔与李墨灵三人，岁数是差不多的。
李墨灵是刚刚年过半百，忠叔和雷总监也即将步入知天命之年。
年轻的时候，一起打拼事业，为了赚钱，国内国外跑了个遍。
不过如今，看着自己的好兄弟和自己都一点点好起来，心里宽慰很多。
“吃饱了吧，雷老大？”秦非乐颠颠的看着一脸满足的雷总监。
“啊？啊？哦。吃饱了吃饱了。”雷总监在装傻。
“可以聊点正经事了吧？”我补充道。
“哎呀，有点头昏，有点犯困。我去睡会啊。”
雷总监，居然，开始耍赖了。
太可爱了。
我还从来没有看过这么淘气的雷总监。
果然人老了都会变成老顽童。
“雷老大，你可不能这样。别想摆烂，这是我的专利，你可不能抢。”
我走到雷总监身后，帮他按了按太阳穴。
“来，让小女子给您醒醒脑，我这里好多事情要请教您。”
“不不不，最近在保养期，脑部不能运动。”雷总监还想耍赖。
忠叔说道：“行了，我的脑损伤比你严重多了，你这才受损就被治疗了。”
雷总监看到最铁的兄弟居然在自己下属面前反水，实在无奈。
“好吧，你说吧，只听你讲三件事。不然我真的受不了了。”雷总监无奈的仰头看了我一眼，很不甘心的说道。
“嗯，好滴。”
我心中暗喜，本来只想来问一件事的。这下子，我不想足三件事，都不好意思开口问了。
“第一件事，大学周边出现了大量的加盟咖啡吧，很多学生贷款一万入股，为了拼业绩，还自己用小号买会员。背后还牵扯到很多县市级首富和当地土豪，全国已经有上百家地区一级代理，百万加盟费买断当地拓展权，背后还有大量民间借贷。而创始人团队组建的母公司，餐饮品牌公司，经过测算，投入两千万，已经收回过亿加盟费，带动整个三万多家咖啡吧，占用市场的民间借贷和银行理财融资近百亿了。预计最多一年会暴雷。而这些人在努力搞海外上市，我们怀疑这是一个大型融资外逃平台。”
我一口气说完了一件事。
雷总监居然全部跟上了，本能的工作狂，让他快速回复道：“你的问题是要不要去揭露秘密，掀他们的底牌，还是说，你不知道怎么做才能对我们公司有利？”
“这脑子这么好使啊，我要是不戴工作眼镜，我都差点跟不上林儿的叙述。”秦非在边上打趣的说。
“别反问了，亲爱的雷老大。你直接说结论就好了。我执行就行了。”我抢回自己躺平不摆烂的主控权。
雷总监想了想，说道：“好吧，我的意见就是既能够真实揭秘，又可以通过栏目获得零流量，卖货赚钱，同时，跟踪三万家中经营最好的百分之十到二十的门店，以及经营最差的倒闭最快的百分之十到二十的门店，准备投资进入，可以获利。”
“啊？如果是盈利好的，投资我可以理解。如果是盈利不好的，投资进去我就不能理解了。”我好奇的问道。
“哪里不理解？”
“快倒闭的，肯定有债务，收购不是性价比低吗？”我问道。
“错了。越是要倒闭的，等他们倒闭的时候，清算的时候，代价是最低的。谁让你去扛他们的债务？而那些经营良好的，不用全盘收购。打击了这次的大型循环资金骗局，入股百分之二十，盘活他们的现金流，目标是找到这些商户的实际经营人。这些人都是人才！后续交给宇思博管理。”
“哦~~~，懂了。”我拖了一个长音，心中不免感叹，果然是老狐狸。
“接着问第二个问题吧。”老袁提醒道。
老袁跟我还真是心有灵犀啊。
我顿了顿，快速检索着最近的状况。于是想起还是把萧楚笙和老混的关联事项说一下，这里还涉及到江城对商业欺诈和市场商业风险的态度。
于是我接着说：“老混被江城放掉了，不过放走的是冒名顶替的。老混手下有十三名大一女生，一直是樱花县商社从小培养的卧底，策反转移了五人，替换了三人，还有五人应该还有父母和把柄在对方手上。因为萧楚笙的原因，他们正好借势走了东都那个狗大学的留学前参观访问，以及中南亚留学和北米留学，加上计划移民的方式，转移道国外了。而这边萧楚笙已经开始布局校园代理，力推鼓动青年人留学加移民，谋取暴利。”
雷总监点点头，说道：“你的问题是不是想问，后续萧楚笙该怎么处理，为什么江城会派人反向潜伏，目的何在？这是两个问题哦。你居然把两个问题揉在一起问我。”
“hiahiahia，被你发现了。”我怪笑一声，一点也不觉得不好意思。
其实我是不知道怎么讲清楚这件事。本来也没有打算问。
因为萧楚笙的跟踪，反而是帮我们带路。江城策反转移走的五名女生，是协助未来监控校园安全，挖出所有校园钉子的工具人。
“好吧，我直接说我的想法。因为我最近都没有看报告，我瞎说说啊，不代表你一定要执行。你就做个参考。”雷总监说。
“好滴，快说快说。”我催促道。
“萧楚笙是一个捞偏门的鬼才，也代表了现在校园一股不太好的风气。要想彻底扭转，短期内不太可能。但是移民这股风，要特别注意。原本就算是来去自由的事情，本无可厚非。但是这里面不免有些人，是被洗脑了，到了外面多半会被卖掉。”
雷总监看来还是很关注这块的。见多识广啊，见多识广啊。
我就等着听雷总监继续往下说。
“你赞同吗？”雷总监却反问了我一句。
“嗯，嗯，赞同。就是这个理。不知道为啥，只要有萧楚笙介入的事情，就让人感觉看到有老混的影子。”
秦非也补充道：“以我多年来追踪的状况看，有些女生是为了到外面傍大款。姿色一般的，也希望外面的人，口味跟国内不一样。有些丑姑娘，到了外面被当成大美女。另外，有些孩子留学加移民，是在帮家长套取好处，学费，安家费都有其他人出，不是自己出。”
“我想嘟嘟如果在，以她的淘气，又会写小说去含沙射影了。不过这种事，不能一直干。偶尔玩玩就好，第二次用，就会引起各方面的警觉了。所以，不如直接做海归的采访。就像之前Reon，我们招进来的时候，也是挺好的。不过立场不坚定，很容易被人用外面的思维逻辑给带偏了。”
雷总监这么说，倒是我很难马上共情的。毕竟我是没有海外生活留学经历的。
不过他说的，我能理解一些。
于是我就说：“大概有点理解了。方向有了，我回去想想吧。这个问题就算过了。”
“第三个问题。”老袁继续帮我做承前启后。
我其实已经在挖空心思拼命想了。
突然莫名其妙就冒出一个问题：“是不是真的有末世危机？您估计多久会到来？”
雷总监一刻不停顿，立刻回复道：“短则二三十年，长则三五十年。”
“啊?”我惊诧到几乎要暴走。
“你知道啥？赶紧告诉我！”我追问道。
秦非和老袁也显得很关注，都站起来围过来。
五叔却和忠叔在边上，显得很淡定，像是早就知道点什么了。
“要不是知道末世要来临了，我为啥突然就想摆摆烂了？”雷总监往后瘫软了一些，有点葛大爷躺的姿势，显得浑身无力。
“起因呢？缘由呢？”我问道。
“你们有没有发现，随着黑科技和超时代科技大量出现在世间，原本要毁灭星球的力量，从一个大国才能持有，变成了一个小商会小商社都能持有？”
“东边还有鬼子天天要搞核试验，天天排放污水，为什么？它们的岛要沉了，也不想让别人好过。”
“再加上，我们至今还不知道天机阁、那个什么恶魔殿....”
“是恶波殿。”我纠错了一下。
“不管啦。就是有一堆的莫名其妙的超时代科技在左右我们，我套过青青的话，那些超时代科技之间也有矛盾，我们这个地心世界，可能只是他们的理论计算的实验空间。”
“所以，青青帮我测算推演过，认定末世危机就在未来几十年。如果是超时代科技在争斗，可能要四五十年。但是青青更加认定的是，我们现在地区争端，地区争斗，自己能整死自己。”
雷总监的一番话，显然还是挺合理的。
而且可能导致末世危机的因素，还不止一两个啊。
“如果是你这样的话，雷老大，你更不准摆烂了！”我坚定的说着！
“对，雷总监，不准摆烂！”秦非也忿忿不平的叫骂着。难得看到小女神发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