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都的暴雪终于停了。
积雪很厚。
人们终于可以走出家门，在阳光下，开始打雪仗，开始清理积雪。
很多人在这个冬天跑到东北去滑雪，却不知南方也有暴雪。
虽然末世危机论已经在多方努力下，被平息，包括像我们公司持有金牌主播的自媒体在努力，很多博主都加入了这场讨论，大部分人的中心思想都是比较正能量的，但是还是借着这股劲，有一些移民服务公司获得了不小的利益。
这场大雪，让魔都很多人，拿到动迁款的，升官发财捞偏门的，想要走正规通道办理移民。
之前，在丰海区接了我们的活的萧楚笙，拿到了我们十几万的业务订单，服务了一个分支商会的接待工作。
这会正在一家移民服务公司里兼职打工。
萧楚笙并不知道我们端掉了老混。因为老混和严伟平这次改头换面潜伏回来，并没有和她直接联系。
老混手下的十三美，分头用独立个体的名义和她有过业务往来，帮她做策划案。
因为十三位女生都是大一年级，所以在萧楚笙眼中，并没有很看得起她们，只是一般性的假客套而已。
大雪之中，萧楚笙接到了新的活，就是给移民服务公司在校内做推广宣传。
对于在校生，考个留学生，办个留学生签证，就可以合法合规的出去了。
现在的留学生，可以免试入学的地方很多。学费也便宜到只有几万到十几万。
这与一般的投资移民不同，萧楚笙办理的通道就是用各种办法，让没有能力考研的人，花钱获得留学生身份，再去国外打工，或者直接嫁人，完成移民。
这个产业链，其实有很多年的。
只是近年来我们的收入水平普遍提高，家里很穷的人毕竟不多。
你要是想靠嫁人移民也要有点姿色。
而萧楚笙还能赚一笔灰色收入，就是让那些相貌身材平平的女生，去医美。
这个回扣最高的能达到百分之三四十，最少的也有百分之二十。
上次我们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抓老混和魏萍，就是那个装成鬼子妞的樱花小姐。
之后我们还是通过第三方公司，把萧楚笙的钱付清了。只是没有把正常接待任务都交给她。这个缩小委托范围的手段也很多。萧楚笙也清楚自己没有那么大的能力做好全盘接待。
而且这次任务里不包含全程陪护服务，也不可能有啥捞偏门的服务。所以萧楚笙拿到十几万的劳务费，最终自己也没有扒多少皮。
倒是在这次接待任务中，萧楚笙和本地流窜进会场的移民服务公司搭上了线。
这下子，萧楚笙又有得吹嘘了。
萧楚笙志得意满，觉得自己一路走来，靠自己赚钱养活自己，很是骄傲。
虽然偶尔有点风险，但是亏得自己机敏，都一一度过难关。
而我们对于萧楚笙这样的大学女生又能怎么样呢？总不至于一棒子打死吧。
要说她这样的女生，总比在学校摆烂，想靠傍大款或者找个有钱男友致富躺平的好吧。
今天萧楚笙接到的活，是要在高校中寻找代理人，建立自己的代理网络。
移民服务公司的人，和她通电话的时候很热情，并且加了线上好友。
萧楚笙还没有毕业，没有和对方谈去实习兼职。
之前老混曾经跟她说过，要想办法自己做老板，未必要成立公司。不开票的生意才是利润最大的。所有生意如果可以不交税，不受控，不被人查到，才叫真正的闷声发大财。
萧楚笙对于老混是有自己的认知的。她知道老混身边美女如云，什么样的都有。有的是被老混洗脑忽悠的，有的是被钱收买的，有的是被画了大饼，被吃干抹净，付出双倍代价，拿到点工钱的。
萧楚笙也知道自己颜值一般，也没打算靠男人发财。所以她的想法就是只要自己不会违法被逮住，啥钱都可以赚。
很多时候，做的事情未必是好的，但是她的这段时间的磨炼，也让自己逐步摸到了一些门道。
就比如，之前去蜀地找人，明显就是老混在物色新的猎物。老混是什么人啊，无利不起早的，怎么可能那么好心，自己花钱去拍公益影片。不过就是披着羊皮的狼，给自己包装一个可以公开做事的借口。
“这种大尾巴狼，还以为我看不出来？”坐在自己租的小屋子里的萧楚笙，此刻嘴角露出一丝玩味的弧线。
萧楚笙自己琢磨着怎么去铺设代理人网络。现在校园墙App，好像改版了，里面有更多的管控措施。
萧楚笙可不愿意轻易上传身份信息做实名认证，所以也就潜伏着，用一个校园游客的身份，随时在上面看着。
不过最近她搞定了两个校内的小男生，颜值还不错，头脑简单，她可以用这两个男生的号去登录。
当然，如果有一些外派的礼仪任务和做工作人员的活，她也可以派给男生，让他们赚点钱。
“如果找代理人，怎么样可以让移民服务公司那边先出点钱，而且出多点呢？”
萧楚笙在绞尽脑汁。
不过，这时候她倒是有点想联系老混了。毕竟这家伙鬼点子多啊。两个人交流的时候，还算是没有啥代沟，都是大小狐狸，能把聊斋聊成大义凛然，那就真的验证了臭味相投，物以类聚，狼狈为奸，一丘之貉，蛇鼠一窝这些成语啦。
可惜，老混的手机和线上对话框，最近已经都联系不上他了。
之前萧楚笙还能联系一下老混身边的助理和几位工作人员。可是这些人好像也都换了手机换了网络联系方式。
老混的朋友圈也很久没有发布内容了。
“这是出事了？”萧楚笙还是有点警觉的。
就在此时，赵紫萱给萧楚笙来了信息，问她最近在忙啥？
萧楚笙是知道赵紫萱的，老混的助理秘书，虽然没见过面，但是看赵紫萱日常的发布，一看就一身妖气，多半早就是老混的人了。
萧楚笙正觉得没有思路，就马上回了消息：
【我在学校上课。萱姐有事吗？】
【我离职了，最近经常在东大和东华市两头跑。有没有兴趣跟姐一起做留学和移民生意。】
【东大？不就在东华市吗？】
赵紫萱回复：【我说的当然是海外的东大，焦盆岛这边的东都大学，那可比东华市的东大牛多了。】
这么巧。萧楚笙有点来劲了。反正做一个也是做，做两家也是做。
【留学怎么做？我是专科，可以直接留学读硕士吗？】
那边很快就回复了:【当然，加几万块给你搞个快速本科，加上外语代考。你呆在家里，视频教学，都可以让你两三年搞定硕士。】
【听起来不错。见面聊，还是你把资料发给我？我这里有高校学生代理网络。发布费用的规矩你懂得。】
【放心，不仅有起步费用，还可以提供抽奖机会，每年给你三十个名额，邀请参观东大。只要支付定金，就可以参加抽奖，五天跨国访问交流，机票自理，食宿全免。不错吧？】
这个条件倒是让萧楚笙很动心。
转而她就来了主意。
正好也可以拿这个条件，跟那边的移民服务公司抬抬杠。
很快，萧楚笙就想到了丰海区那个会做策划的小女生了。
她每次让那边做方案，都会编一个不错的故事。这次也一样。
她就号称现在有几家留学服务公司和移民服务公司要针对高校做推广会，让对方帮她做一个方案。
对方有点犹豫。但是几经说服，对方表示考虑一下。
过了大约半天时间，对方回复说，可以试试。也没有跟她提费用。
很快，一份在高校巡讲的策划案出炉了。
萧楚笙拿着方案，做了修改，给赵紫萱和之前跟她联系的单位分别发了一份。
大致意思就是在高校宣讲，需要的经费，以及预期的效果。
所谓高校宣讲，很多时候不是进入校园内部的。
而是要支付一些人气费用，按照每场到场人头进行收费。
萧楚笙打算巧妙的把一场活动，派两个人讲不同的方向，赚两边的出场费。
大部分校园宣讲，可以在校园周边的咖啡吧，包一个下午的冷淡时段，在一个角落里做宣讲，现场摆一些宣传海报，搞一个签到台就可以了。
做一个活动，能向两边收钱是最好的。
而且萧楚笙做了一个属于自己的行规，就是所有的活动，允许出资方出场一两次看效果，但是绝对不允许所有的场次都派人跟进。她会发照片和现场视频作为自己做了活动的证据。
很多单位都可以接受这样的安排。
要说萧楚笙还真的是有点歪脑筋的。在她看来，那些出得起留学和移民的钱的人，多半都是家庭条件优渥，或者老子娘手上有官位，有钱不能见光的，已经做过一两单的她，更是发现，很多时候，这些孩子的学费和移民费用，会有没有亲属关系的人跑过来给他们支付费用。
这背后的原因，就不言而喻了。
......
我坐在天梯上的办公室，正在看着末世危机论栏目的后续数据分析，这时候，我电脑上跟踪萧楚笙的信息闪烁着提示信息。
“这小妖孽最近又要干啥？”我好奇的点开讯息查看。
因为几次近距离的接触，嘟嘟帮我在萧楚笙的手机里早就埋了跟踪软件。
她的所有言行和交流，都能进入我的智能系统做分析。
赵紫萱？人在东都大学附近。
这家伙居然跑到外面去了？
看来老混这段时间失踪，对方多半是引起了注意，要想通过萧楚笙来迂回了解东华市的状况啊。
我想到这里，就打电话联系了江城。
“江大哥，老混那边最后怎么处理的？”我直接问道。
“目前还在看押，他很滑头，承认受聘商社来做学术访问，但是对之前自己做的事情，都推卸到同事下属手上。我们暂时没有特别完整的证据链。包括他圈禁你们公司的内鬼Reon，做的策反，他都不承认。他有不在东华市的证明。”
老混是个聪明人啊，他冒用Reon出国之前，已经安排了自己的替身，很早就出国了。
只是我们这边一直是直接盯着老混本人，却没有想到他可以做到让别人用他的面貌和护照直接出国。
“接下来打算怎么玩？”
“我当面和你说吧，电话里怕不安全。”
不多会，江城来到我39楼的办公室，我叫上老袁一起接待。
江城身边跟着上次陪叶萌亭去丰海招商会的助手。
“情况大体就是如此，接下来的安排无非就是派个人顶替老混。这方面要看袁总这里的技术是否可以支持了。”江城看着老袁，很期待的问道。
老袁拿出之前江城转交过来的易容项圈，又拿出一个平板，一副假发贴。
“这是啥？”江城好奇的拿过假发贴。
“这是易容发帖。来你先戴上这个易容项圈。”
说着，老袁把易容项圈给江城的领口上套进去。
很快，江城就变幻了面容。
而后老袁拿着平板，用前置摄像头对着江城。
“点一下上面的易容分析。”老袁说道。
这是一款反易容面部识别软件。老袁研究了好几天，带着四小神兽加班两个通宵搞出来的。
江城点了一下易容分析按键，果然，他看到自己的面部经过分析处理，显示出自己易容前后的面容对比。
“真的搞出来了？厉害啊。”江城左右转头，像在照镜子。
“虽然我们无法制造出来这种易容项圈，这个技术远非当下可以制造出来的，但是我们可以逆推技术，抓住里面的一些量子波谱，反向计算易容前后的形象。”
那这个技术以后应该在所有的关口，出入境的时候安装。
“暂时不可以。我这里上面的领导建议不要大面积实施，而是建立一个分析终端，通过云计算，把现有的各个公共区域的人脸识别记录的影像，集中到云端分析。虽然这样不能即时抓到易容潜入的人，但是可以跟踪。如果我们贸然全面公开上线安装系统，很快就会引起别人注意，那么对面也会改变策略不是吗？”
“有道理。建立这个云端，需要多少拨款？是和我们这边的新部门合作，还是直接和上级局合作。”
“应该是你们六扇门的技术门合作，你们是执行门，需要技术支持的时候，会找谁，你就去找谁。”老袁知道的情况也不少。果然是比我还早建立天梯办公室的人啊。
听到老袁这么说，我就补充了一句：“今天请你们过来，是因为我关心老混的后续处理。既然有了这个技术，我们接下来是不是你可以反向派出人员，易容去海外折腾他们。总是防御，多无趣。”
说着，我拿着老袁带来的那个假发贴，往我自己头发上贴了上去。
很快，我就易容成一个中年女性。
“领口上安装易容项圈，不仅会因为更换衣物而变得麻烦，还有一种被欺压感。而我们袁总监创意的这个发帖，应该更方便穿戴了。不然换一件衬衫就要拿下来，重新缝进领子去，多麻烦啊。”
江城和助手都点点头，夸奖我们的技术领先。
“老混之前有一个助手，赵紫萱，也是我们公司离职的员工，现在看来，这个女的，多半是樱花县商社从小培养的人。老混到了丰海区，身边跟着十三个小女孩，也和赵紫萱的状况差不多，都是从小培养的，有一半焦盆血统，一半我们龙国血统。都被洗脑了。所以最好能够安排一个人，用老混的形象去那边和赵紫萱联络。最近他们又来搞大学生的移民和留学生意了。我担心又是来坑学生的。”
我们正在交流着，就发现在校园墙App上，出现了留学宣讲会的帖子。居然还是一个男生的创业项目，做的是活动公司和培训交流类的公司。帖子同时发布在学渣笔记和学霸笔记中。
打着创业小组的名义，搞推销？
我是戴着墨易通眼镜来和江城沟通的，墨易云端上的重要讯息，马上会出现在我的眼镜提示信息中。
我起身借着给江城添水泡茶的功夫，快速检索了一下相关信息，说实话，我对萧楚笙还是有点佩服了。
这小妮子，居然懂得用马甲来发布。
而且，她已经说服委托她的移民服务公司，也付钱给她做高校的两百场发布会，每场倒是收费不高，收费在三千元，每场确保到场人数在六十人。人均人头费五十元，包括咖啡吧的一杯咖啡消费。
校园周边最近出现了一个加盟连锁，一万元可以入股，三个人可以入股一家投资五十万的咖啡店，赚到钱扣除投资的月供返还之外，拿七成分红。
这些店的咖啡都是六元到八元的价格，奶茶最贵的只有十二元。
萧楚笙选择的就是跟这个连锁咖啡店合作，还和品牌方签了活动合作协议。
这是一鱼三吃啊。拿了赵紫萱和移民服务公司的推广费，一场赚两场的钱，还能拿到咖啡店打折价格。这丫头厉害啊。
再转身回来给江城和助手加了茶水，我已经快速完成了这些讯息的检索和梳理。
脑波用力，就转发给老袁和赵晓婷，以及燕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