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李妍一行人则是负责这支流民队伍的安宁的,她们可以让那些罪犯悄悄的消失,但却唯独不能让他们死在民众面前。
可即便如此这些天死在她们手上的人也越来越多了。
当灾难降临,官府失去了公信力,法律失去了效力,那些潜藏在人们心中的恶意就会被释放出来。
更多的时候,李妍等人只能做一个看客。
随着位置越来越靠南,地面上的雪厚度也越来越小。
当那些流民正式到达岐国边境的时候,边境的流民已经形成了自己的制度。
刚一开始,还有不少地痞企图煽动民众闹事,意图让岐国为他们免费提供食物。
但却被岐国的边防军狠狠地教训了一顿。
粮食和兵器掌握在人家的手里,还不是想怎么拿捏就怎么拿捏你?
人家城门儿一关,至此不再招收任何流民。
活活饿了那些意图闹事的流民三天,然后那些士卒拎着木棍出来就是一顿暴揍,又让那些人在床上躺了三天。
死了算他们的命,活着算他们幸运。
在这样的铁血手段下,一个相对稳定的秩序逐渐开始建立。
随着流民越来越多,边疆的秩序也越来越稳定,虽然偶尔有几个刺儿头,但都会被那些流民自己给彻底摆平。
因为那些吃过教训的人,会告诉新来的规矩,否则老人和新人会一起挨罚。
岐国的关口每天都会定时开放,负责人则会按照需求进行登记。
徐福看着下方秩序井然的流民,心里无比的满足。
“来人,吩咐下去,那些雇人的用铜钱逐渐替代工分。”徐福提醒道。
当初秦源给他们的建议是先用工分记录,虽然铜钱是最好的货币,但却是最容易激发人内心的欲望的。
当时的流民集团人员人数较少,如果用铜钱结算的话,最早到达岐国边境的一批流民手中必然会存上一部分铜钱。
这在平时无可厚非,毕竟存钱是人类的本能。
但在这个多灾多难的时代,人不患寡而患不均。
别人没有而你有,这就是罪过。
随着流民的数量增加,大部分的流民已都已经开始抱团儿取暖,即便有一些新来的闹事者,看到成群结队的人也不敢轻易动手。
当岐国这边稳步前进时,宋国已经彻底乱成一锅粥了。
大灾之下,赵燕国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
赵燕两国为了确保国内的安危,限制那些流民入境,而且他们能提供给那些人的粮食也极为有限。
随着流民越来越多,流民和边军的矛盾也越来越大。
当一位镇守边关的士兵被流民活活打死后,双方的矛盾彻底爆发了。
百万流民叩关,燕赵两国的边关瞬间被冲垮,两国百姓更是遭受了无妄之灾。
赵燕两国的事情很快便传到了各国皇室的耳中。
百万流民叩关,他们哪怕用脚想,都能想象到赵燕两国现在已经成了什么地步。
相比于这两国的处境,岐国的所做所为可以称的上是典范了。
随着赵燕两国一座座城池被攻陷,一支名为救世军的组织横空而起。
他们的手中掌握着八十多万人,这八十多万人都是一些普通的老百姓,可即便如此也已经相当恐怖了。
李秀宁看着手下传来的军报不由得咂了咂舌头,“想不到这些人里还是有点本事的。”
秦源看着那些战报却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他们做的事儿可跟本事扯不上半点儿关系,在我看来他们只不过是一支大一点儿的土匪罢了。”
“土匪?小师叔你有没有搞错啊?你什么时候见过80万人的土匪呀?”李秀宁惊讶道。
“你只看到了前面,你可看到了后面?”
“后面?”
“救世军所过之处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或许他们刚一开始的确只是为了一口饱饭,但是当他们的屠刀挥向普通百姓时,这救世军的性质就已经变了。
变成了一只杀人如麻的土匪,根本和救世军三个字儿搭不上任何边儿。
他们经过的地方,除了鲜血就是死亡,根本就没有任何治世的能力。”秦源无奈地摇着头说道。
“那我们要不要帮忙?”李秀宁询问道。
“我们为什么要帮?如今的魏齐也只是部分流民离开故土而已,他们的军队战斗力可没有下降。
燕赵两国也只是被这些流民打了个措手不及而已,你总不至于以为这些人会是那些士兵的对手吧!”秦源淡淡的说道。
“可他们的人数真的很多啊!”李秀宁疑惑道。
“人数多说明不了任何问题,他们本来就是临时凑起来的队伍,不管是战力还是装备,都不是军队能够比拟的。”
果然不出一个月那浩浩荡荡的救世军便被诸国联军共同镇压了,虽然镇压了救世军,但救世军所造成的损失已经无法挽回。
不仅很多世家的财产被掳走并藏了起来,他们近乎疯狂的掳掠不仅让两国百姓遭受了损失,还让无数女子家破人亡。
一时间,燕赵两国哀鸿遍野。
李秀宁看着手中的战报,心里很不是滋味。
“小师叔,你说过如果我们提前提醒他们会不会就不会有今天的事儿了?”
“不知道”
秦源的话让李秀宁满脸的问号,因为在她的眼里小师叔从来都是无所不能的人,似乎就没有什么事儿是她的小师叔解决不了的。
“别这么看着我,我真的不知道。我又不是神仙。”秦源无奈地说道。
“怎么会呢?”
“怎么不会?人总有一些属于自己永远走不出来的困惑,有的时候我也在怀疑自己这么做是不是太残忍了点儿?
我也问过自己自己这么做算不算是恶毒?诸国乱战已有百年,每年战死的人数虽然不少,但却远远比不上我的预估。
都说大破之后方为大立,可这么做真的值得吗?”秦源看着自己的手掌说道。
这一刻的秦源陷入了迷茫,之前与徐子凡的一番话,让自己不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究竟是对是错。
自己究竟是为了所谓的大意,还是为了一己之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