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数日,两位藩王都会来镇北王府拜访,但无一例外全都被堵了回去。
而在岐国的一处军帐当中,一个身披红袍的将军,面前放着一张棋盘,上面赫然摆满了棋子。
而她也成了那个双手执棋之人,然而她不管怎么做都做不到小师叔那样。
“人是有私心的,如果你没有办法放下私心,是不可能做到双手下棋的。”
“红莲,见过小师叔。”李秀宁恭敬的说道。
“没必要,你的这个身份恐怕连你师父都不会拜吧。”秦源笑着说道。
李秀宁只是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
“你想学双手棋?”
李秀宁认真的点了点头。
“你要想学很难的?”
“我不怕苦,更不怕难。还请小师叔叫我。”李秀宁认真的说道。
“哪怕学之无用也要学吗?”
“朕相信这天下就没有无用之说,只是没有找到对的方法而已。”
“如果我说你想要双手棋,就要放弃岐国女帝的身份呢?”秦源看着对方的眼睛说道。
李秀宁愣了一下。
“你身在棋盘之中,又如何能跳脱出棋盘之外呢?”秦源走到棋盘的面前,拿起了一枚棋子,“正如这盘中的棋子一样,你既然是这九国之中的一枚棋子,又如何能成为这执棋之人?”
“请师叔明示。”
“棋子永远只能看到自己的强大,而往往一失足便会成为千古遗恨,你可知这是为何?”
秦源将手中的一枚棋子放在棋盘之上,黑白双子瞬间攻守易形。
“盲目的自大只会给敌人露出更多的破绽,一个小疏忽便会满盘皆输。”
“那又为何会输?”
“这......”李秀宁苦笑了一下。
“是因为你一旦认定你是执白人的身份,因为你的虚荣心,所以必然会让你倾向于白棋。
而这虚荣心便会让你自动忽略那致命的地方,这黑棋你自己执棋或许无妨,但若是别人执棋,顷刻之间便可将你杀的片甲不留。
你自大了。”秦源淡淡的说道。
从苏昊天和钱勇的话不难看出,岐国最近的安宁让他们盯上了,一旦让人盯上便会不择手段的拉你下水。
岐国接下来有麻烦了,这也是秦源为何来此的原因。
“想要做到双手棋,首先你要做的便是眼里没有黑白只有棋,而自始至终便只有一个敌人那便是你自己。
竭尽可能,无所不用其极的将对方杀死,只有摆脱掉那些干扰的因素,才能跳出棋盘成为执棋者。”
然而秦源知道这一点说到很容易,但做到很难,即便是秦源也很难做到完全跳出棋盘外,否则他也就不会来此了。
“小师叔,您来此是为了?”李秀宁这才想起来自己的小师叔不是应该在北州吗?
“你难道没有觉得这天下的局势有什么问题吗?”秦源笑着说道。
“天下局势?阳襄城被袭,楚国陷入战火之中,六国因为利益分配不均,引起诸国混战,而魏齐两国更是将矛头指向了夏国。
这天下局势,恐怕说天下大乱都不会过,也就我岐国还算安生一点。”李秀宁皱着眉头说道。
自己的师叔绝对不会平白无故大老远跑这么一趟,他既然来这里必然是有事情发生。
李秀宁将目光放在了那张白子占据了三分之二的棋盘之上,突然想到了什么?
“现在的岐国太安宁了,恐怕会招来祸患。”李秀宁一脸严肃的说道。
“还不算太蠢,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还是要明白,你岐国就是一个小国,如今八国纷乱,岐国凭什么置身事外?”秦源淡淡的说道。
“可如果让岐国陷入战乱,我这女帝又该如何自处啊?”
“为何要陷入战乱?天下百姓只需要知道岐国不安宁,是真是假?又有谁知道呢,只要在中间把握一个平衡便好,知道小的胜利多了也是可以扭转战局的。”秦源笑着说道。
“您是说岐国参战,明面上可以败,甚至大败,但却可以以小搏大?”
“聪明,反正你最近估计都会以红莲的身份出现,那就让女帝暂时在人前消失吧。”
听了秦源的话李秀宁的嘴角不由的抽了抽,拿一国女帝作饵自己的小师叔可太狠了,不过确实是个不错的选择。
第二日,岐国便发布国书斥责六国派遣重军围困齐国边境,不日岐国女帝将御驾亲征。
七日后,岐国十万大军被六国联军残部按死,岐国大败女帝重伤,岐国残部于岐国边境殊死抵抗。
而一名红袍女将更是异军突起,数次带领小股红莲军偷袭岐国军营,抢夺,焚毁粮草无数。
在和六国打了将近一个月后,六国联军于战场上可以说是一路高歌,但其中的苦楚却只有六国联军的人知道。
他们这些士兵莫说吃饱,就连每顿的餐食里边儿都见不着几粒粮食,我国的冲突在爆发之前给他们这些人补充到了80万,但现如今已经剩下了不到40万人。
连那些将军也想不明白,自己明明一路高歌,为何手底下的人却越打越少,对方反抗的力量似乎从未减少过。
“李秀宁啊李秀宁,你叫我说你什么好?好端端的偏要什么干什么御驾亲征,可好在战场上丢了半条命回来。”叶葵没好气的说道。
“咳咳,这不是没注意中了埋伏吗?”李秀宁咳嗽了两声说道。
此时李秀宁的上半身几乎被绷带缠满了,其实秦源觉得这缠有点儿过分了,让你缠的这样,不死都难啊!
“行了,也没指望你是打仗的料,你是一国的皇帝,怎么能亲自上阵呢?好好休养吧,剩下的交给我和红莲就行了。”说罢叶葵便走出了皇宫。
叶葵一走李秀宁赶紧解掉了身上的绷带,直到解完才松了一口气。
刚才时间太紧所以缠的太紧差点没勒死自己,看着大口喘气的刘秀宁秦源也是无语到家了。
“小师叔,你不现身吗?”李秀宁询问道。
“我不能出现,我若出现北州的某个人就有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