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莉又摆起谱来:“我前段时间不是回国了吗?还真在牌桌上听了不少八卦,听说这大公子一回来,那位乔爷就退了,把乔氏集团交回大公子手里。这大公子五年后回来变得更加心狠手辣,而且听说脾气秉性变化很大,像是变了一个人。”
“那他这五年究竟在什么地方?怎么会一点消息没有?”
“也不是没有消息,这五年不是时不时都会有一些假消息,现在看来也不是假消息,只是没有人能辨别消息的真伪罢了。”
“莉莉姐,然后呢?还有呢?”
“和媒体上那些报道差不多,这位大公子一回来后就投身事业,乔氏又要变天了。不过听说五年前这位乔大公子亏了几个亿,这次回来,不知道能不能打个翻身仗。”
“有没有其他八卦?这位大公子年纪也不小了吧?这次回来,恐怕京圈又要翻天。”
“是啊,早就到婚配年纪。”说到这个,周莉故意提高嗓音,“但你们也知道的,五年前乔家出事,世态炎凉,京城不少人家对乔家避之不及。现在这群人,恐怕也很难再讨好乔家。”
“这帮人真是势利眼啊,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个道理还不简单?”
“都是人精,你以为他们不懂?但当时乔氏集团处境艰难,一旦跟乔氏挂钩,那势必要借出真金白银。当时大公子没了,这钱要是借出去,是不是打水漂都不好说。那时候的乔家群龙无首,只剩两个对生意场一窍不通的儿女,借出去的钱能还的上?”
其余几个女孩子都不作声了。
这个道理,她们也懂,据说当年乔家处境格外艰难。
周莉也懒得再说什么。
乔乘帆回来,打脸了京城一众权贵,所谓人情,如鱼饮水冷暖自知罢了。
肖似似做着实验,偶尔,她们有几句话会飘进她的耳中。
其实,她既不了解乔乘帆的过去,也没有去关注他的未来,她与他的交集,不过是这两年。
两年时间,镜花水月,了无踪迹。
……
京城。
西岭别墅。
春暖花开的时节,枝上柳絮纷飞,黄莺啼叫。
书房的窗户开着,馥郁的花香顺着春风吹入书房里,门被敲响。
“进。”乔乘帆正低头修改手里的策划案,有春风掠过他的白衬衫,深沉隽永,内敛矜贵。
新来的周管家推开虚掩的门:“大少爷,姑爷来了,在楼下客厅。”
乔乘帆停下手里的工作,冷笑:“他可真是难请。”
“姑爷事业繁忙,再加上琼州路途遥远,来京城也确实不易。”
“周管家,你这是在帮他说话?”
“没,大少爷。”
乔乘帆也没为难他,径直走出书房,踏着别墅旋转楼梯往下走。
回京城后他去了很多地方,随着去的地方和见的人变多,他的记忆愈发清晰起来,那关于京城的过去……他想起很多。
停药后,起初每晚头痛欲裂,回京后调理一段时间才渐渐好转。
但是那些药,他不会再吃,有些人,他也不想再见。
他平生最厌恶背叛,她明知他一腔深情,从未变心,却任由副作用去侵蚀他的记忆,更甚者,那些副作用是她亲手“添加”的,而她又凭什么替他做主?
深情也不过是笑话。
他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在一个没有心的女人面前拿出自己的真心。
是他自作多情罢了。
她在宣州早就同他说清一切,是他自作多情去波士顿,她后来的妥协也只是配合乔知行让他认真服药做检查,她其实从来没有想跟他妥协。
乔家和乔知行给了她多少好处,他不得而知,但他明白,爱与不爱很好辨别。
她虽然妥协过多次,任由他亲吻,但一旦当他想要再进一步时,她态度很强硬。
她从来没有爱过他。
乔乘帆沉着一张脸,从楼上下来。
客厅沙发上,一身墨色衬衫西装长裤的男人正端坐着,他端起佣人倒的茶水。
只喝了一口,纪长慕便放下茶杯不再碰,淡笑:“原来西岭别墅也有这么糟糕的茶叶。”
佣人没说话,乔乘帆倒接上了:“乔家比不上纪家,纪总再怎么嫌弃,也只有这茶叶。”
纪长慕知道乔乘帆是故意让人拿了最差的茶叶:“改天我让人带一些过来,大公子可以尝尝。”
正说着,乔乘帆已经坐在了纪长慕对面的沙发上。
五年没有见面,乔乘帆眼里的纪长慕一点没有变,只是老狐狸快成精了。
“不用了,消受不起。”
“大公子一点没变,其实没有变就是最好的,我一向很喜欢大公子的性格。”纪长慕看向他,默默打量乔乘帆。
其实,乔乘帆的外貌变化很大,从前多少带着一股写在脸上的倨傲气,现在也有,但更多的是成熟。
五年了,还能见到乔乘帆,纪长慕心里更多的是喜悦。
乔乘帆能回来,所有人都高兴,乔沐元说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直到现在还一遍遍问他这一切是不是真的,是不是梦。
“我能回来,纪总失望吗?”
“不知道谈何‘失望’?你能回来,所有人都很高兴,包括我。”
乔乘帆倒像是不屑一顾,眼神有几分冰冷:“我回来后看了jy的市值报表,真是恭喜纪总,jy青云直上,已经成为国内科技第一股,据说在英国还开辟了高端市场,大有进军国际的局面。如果我没有活着,想必再过一些年,当父亲最终隐退后,近水楼台先得月,乔氏集团也势必会姓纪了。”
“对于乔氏,父亲可能没有那么在乎,但到了那个时候,最吃苦头的恐怕还是我妹妹吧?”
“纪总身边不缺红颜知己,只是老狐狸手段多藏得好,我妹妹又比较笨。真到了那一天,纪总必定有千百种方式逼我妹妹净身出户,什么都拿不到。到了那个时候,乔家无人撑腰,我妹妹不过就是纪总的一枚弃子罢了。”
乔乘帆嗓音缓慢且深沉,透着冷冽的寒意,一双幽冷的眼睛盯着面前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