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会在此？”
不仅身为纪三笙疑惑，晏白更加疑惑，因为原文里并没有卓飞然这个角色，就更别提他的戏份了。
“师父，我也不知道，我一睁开眼就在此处，听到这边有动静，故而过来瞧瞧。”卓飞然没撒谎。
“你……为甚没死？”
“或许是因为这具身体吧。”卓飞然有些自嘲。
晏白眼神晦暗不明。
“不要再叫我师父了，我不是你的师父。”
“那行吧，那我就叫你阿纪吧。”卓飞然眼珠子一转，立马改了说辞，“阿纪，阿纪，如何？”
“都可。”两人并肩而行。
“现在什么世道了？”
“已是六百年后。”
两人都闭口不谈之前的事。
“阿纪，你既已得道为何还在凡间？”
他能感觉到，纪三笙已经修成无情道。
果不其然，正如他所言。
“还有劫未过。”
“既然你已醒，便不要再跟着我，六百年你都未曾幸免，如今自然也不会侥幸而过的。”
“我不管，我就是要跟着你，你去哪，我就去哪。”
“除妖师，我只认定你一人，除非你肯收我为徒，否则，天涯海角，生死不止。”
晏白无奈摇头。
六百年前她就见识过卓飞然的死缠烂打。
重逢旧时故人，但因修无情道，虽然有晏白一半灵魂中和，可她并无多少情感。
“姐姐～”
段水一靠着墙，略微有些挑衅的盯着卓飞然。
“方才我就想问了，这个丑小妖为何一直跟着我们，原来是看上阿纪了。”卓飞然笑着打趣，神情却越来越意味不明。
“胡言乱语。”
他盯着晏白的背影，眼神慢慢沉下来。
六百年了，她竟然一个人度过六百年……
他捂着心脏。
上天无心，天道不勉，使她受苦。
卓飞然握紧拳头，心中愤恨无限增加。
晏白停下脚步，她转身，看着浑身黑色，且掺杂着血丝的气之时，她眼神一凛。
“双隐——”
本空无一物的后背兀然出现两把细刀。
“我的笙笙啊，好久不见啊，我好想你啊……”
“降？”
他的瞳孔已经彻底变黑，嘴角疯狂上扬。
晏白下手丝毫不留情，双刀长剑一起上。
双隐刀屠魔，虚牙剑除妖。少时她常背双刀，手握长剑。无情道修成后，便隐去了屠魔双刀。
六百年前，她就是用双隐和虚牙杀过降，六百年后，她照样能。
无情道修成的她，自然不再是少时衍行宗那个受尽呵护的三弟子纪三笙。
如今的她，只是孑然一身的天下第一除妖师纪三纪大人。
晏白抱着降七的尸体，面无表情。
第一次见同时用三个武器的人，段水一也惊呆了。
从未听说过，纪三还有一把双刀。
“姐姐，我们要去哪？”见人身影越来越远，他赶紧追过去。
他小心翼翼瞥了一眼她怀里的少年，他和纪三之间似乎有着某些不为人知的关系。
对于此人的身份，他心里隐隐有了答案。
这人……似乎是……魔。
“他喜欢高山，三百里外有一座仙山叫云雾山，高耸入云。”
“云雾山？”段水一从来没听过这座山。
不过既然，纪三不阻止自己跟着她，那便不错了。
“姐姐，你累吗？不如让奴家来抱一会这位公子吧，奴家会很温柔的。”
“不必。”
段水一眼珠子一转，“那奴家去给姐姐找一些吃的。”
“等等。”
段水一背对着她。
“我知晓你的目的，这里有三本心经与秘籍，你有修行之心，若肯吃苦，参悟大道，必能成功。”
“不必妄自菲薄，以自贬行事。我可以给你三个月的时间，在这三个月内，我可以让你跟在左右，悉心教导。时间一到，无论成果如何，你我必须分别。”
段水一身子僵住，月光落在他青筋凸起的手上，风吹起他的碎发。
过了许久，他才缓缓转身。
庄重行礼，“多谢大人恩典，水一自当勤勉，不负大人所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