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奎斯、哈拉蒙德、矮人戈林多以及老威瑟在塔普特中部冒险除魔的时候,软槭人远征军团也等来了他们计划中的会盟。约姆斯人与驼人、海象人组成的联合军,跨越了北部半个塔普特岛的路程,攻占了那里的土地、劫掠了那里的城镇,最终也走到了珍珠十镇所在的塞恩河。
就在这条区分塔普特南北的河流旁边,软槭人远征军团的最高指挥官、评议会的代理议长格里苏斯市长,与约姆斯人的首领、第一个向永序之鳞商会奉上忠诚的约姆斯人、传奇海盗王纳门,共饮了一杯添加了牲血的蜜酒。
他们双手交叉紧握着对方的手腕,任由施法者为其缔结兼具法律约束力和法术约束力的契约。火焰在两个人的手臂上同时燃起,不过他们谁都没有缩回手臂。当然,这种被法术契约召唤出来的火焰并没有伤害到他们,而只是在两个人的手臂上留下了彼此对称的蔓藤状黑色刺青。
最后,两个人又签订了一式三份的文书契约:各自保存一份,另有一份则交由拉姆齐位面君临城永序之鳞商会下属的公正中心保存。自此,两方的会盟才从法理上算是缔结完成。任何一方在契约时效内做出违背契约精神的举动,都会被视为对契约的背叛。作为缔结契约的代表,格里苏斯和纳门不仅会受到法术反噬,他们所代表的利益团体还会在永序之鳞商会的评定体系内降低信用评级。
正所谓“创造财富最快的方式是建立一个帝国,而比创造更快的,则是毁灭一个帝国”,软槭人和约姆斯人远渡重洋来到塔普特岛,虽然打着的旗号是“惩罚那些压榨拉姆齐的、曾经侏儒岛代理人家族的后裔”,但是稍稍能够用脑子思考的人都知道,这两股势力来此地都是为了攫取财富。因此,在会盟结束之后没多久,两方军队经过稍许修整和物资补充,随即便继续踏上了南下的征程。
因为之前收到了塔普特南部疆国派出机械化部队的战报,得知了这支由维克塞斯国王组织起来的军队全歼软槭远征军团殿后部队的情况,所以联军的指挥官并不希望与他们在野外进行交战。
“必须要依托城市的防御体系,否则,我们的棒小伙子就要用血肉去对抗那些钢铁罐头。”
由于担心约姆斯人在塔普特岛北面打惯了顺风仗,并且因此而轻视塔普特人的军力,所以格里苏斯在军帐议事上,率先提出了自己的看法。不过,令其多少有些诧异的是,约姆斯人的指挥官纳门的确听进了他说的话。
那个长相粗旷,鬓角已经斑白的约姆斯传奇海盗,摩挲着铺在桌案上的军事地图,直言不讳地赞同了格里苏斯的看法:“我同意格里苏斯市长的看法。这是一个‘战术上进攻压倒防御,而战略上则是防御压倒进攻’的时代,如果敌人的火器装备水平真的如战报那般凶猛,那么与其对攻就是最愚蠢的作战方式。反而,依托城市防御体系,倚靠厚实的城墙、半月堡和三角堡垒组成的棱形防御体系,再加上足够的防空力量,不断消耗对方机械化部队的物资,甚至让后勤的压力直接拖垮对手,才是我们现在能够找到的最佳应对之策。”
传奇海盗王纳门,无论是真的没有被之前的胜利冲昏头脑,还只是在会盟初期要照顾盟友的情绪,他都用鲜明的态度表示了对格里苏斯看法的支持,在战略上达成了一致。同时,他在战术方面,他也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珍珠十镇这边虽然已经被我们占据了,塞恩河也是一道非常良好的防御屏障,可是它还是不足以抵抗一支机械化部队的进攻。若是在此地修建棱堡防御体系,工程量实在是太大,敌人还没攻来,我们的军队就先累垮了。”
“我建议联军应该主动出击,快速占领南部的那座瓦林斯堡。根据情报显示,原先负责驻守那里的麦西乌斯郡长前些日子突然暴毙,城市防卫由伪王维克塞斯麾下的艾拉维拉军团改造人接管。想必,现在这段时间,新旧两股势力尚且还有罅隙。我们可以利用这个机会,派遣间谍或者使用其它手段抢夺下瓦林斯堡。”
“那是个有着完善城市防御体系的城市,而且储备着大量物资,稍稍营建一番就可以作为消磨那支机械化军队的桥头堡。更何况,瓦林斯堡还是塔普特南部疆国的六大封地领主坐镇的大城之一。无论是从政治意义角度考量,还是为了它所蕴含的财富,相信伪王维克塞斯都不会对其视而不见。”
无可指摘的逻辑,以及切实可行的计划,让纳门很快受到了以格里苏斯为首的、众多软槭领主的认可。他的看法也随之很快转化为实际行动。珍珠十镇,只留下了联军所有伤员和三支经过轮番战斗的先遣军团,共计四千余人,在此地修养和维持当地的统治。从北面一路掠夺过来的约姆斯人,还相当大方地将“缴获”的食物及火药等物资,分出一部分留下供驻军使用。
其余的主力部队则迅速开拔,之后一鼓作气扑向了瓦林斯堡。软槭远征军团又重新安排了五个千人队作为先遣军团, 约姆斯人也分出了五千多人,二者合兵一处。只不过,约姆斯人一方的指挥官纳门没有让因为具备种族优势,而单兵战斗力更强的驼人和海象人,参与进这支万人规模的“第一联合军团”。他给出的解释是,第一军是要首先入城的,最好都是人类面孔省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而当第一联合军经过两日的急行,马上就要兵临瓦林斯堡城下的时候,格里苏斯这帮软槭人领主也才真正知道了,为何纳门会如此笃定第一军可以轻易破城。他们在攻城战斗开始之前的最后一夜,于营帐之中接待了两名“客人”。
漆黑的夜色之中,用黄羊皮缝制的巨大军帐里灯火通明,第一联合军团的所有指挥官围坐在各自的马扎椅子上面,围成了一个半圆。而他们面前那张由羊毛织成的厚实地毯上,则摆放着两张颇具塔普特风格的天鹅绒扶手椅。两名穿着灰褐色带兜帽斗篷的男人,就坐在那两张椅子上面。
“安德烈宗老、麦西乌斯郡长之子施拉迪格先生,我谨以热情好客的约姆斯人和亲爱的软槭盟友的共同名义,欢迎你们的到来。”纳门开口对前来拜访的两位“客人”说道。同时,他的这句话,也让在场的所有软槭和约姆斯指挥官,全都知道了这两位“客人”的真正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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