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师傅,我家二娃呢?今天来上班了吗?”
“还有我家大根呢,昨晚喝酒去了?这臭小子,他媳妇在家担心了一晚上没睡。”
“这要不是还在坐月子都要跟着我们一起来找人了,大根太不懂事了!”
陈师傅听着再也忍不住了,一下子哭出了声来。
这些人看陈师傅这样呆愣了片刻,反应过来,看着几人一脸的惊慌。
“陈师傅……是……是出什么事了吗?”运输部门口围了不少人。
几个司机也都跑出来了,刚才他们准备出车,被人拦了下来了。
部长通知了,暂时不出车,他们又不是傻子,知道这肯定出事了。
他们就在大门不远处等着,直到看到几个人的身影,他们也不敢上前来。
可这会看到陈师傅都哭了,知道这是出了大事了,一个个赶忙跑了过来。
“我是运输部的部长,两位司机同志出了意外,他们被……被烧成了灰烬。”
“我们没有找到什么可以留念的东西,具体怎么回事,公安部门还在调查,我们运输部也一定会给你们一个交代的。”
郑部长声音很沉稳,可不难让人听出他内心很不平静,他也是人,怎么可能无动于衷呢?
“烧成了灰烬?”
“烧……”
两家人看着郑部长,又看了看陈师傅,知道这是真的,一下子这门口只剩下了哭泣声。
几个司机也红了眼眶,这昨天还在一起说着话,说着闲事的两个人怎么就没了呢?
他们想到那大根吹嘘着他刚出生的儿子多壮实,以后也是个干司机的料。
二娃还在说着他媳妇对他多好,等攒够钱就给他媳妇买个新手表。
他们笑着的样子还在所有人脑海里挥散不去,这一下子人就没了,他们都接受不了,何况那些家人呢!
“陈师傅,这到底怎么回事?他们昨天来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出了一趟车这人就没了?”
二娃的爹佝偻着身子,撑着一口气问道。
“公安部门也在调查,不仅是二娃他们两个,这车还有那货都烧了,什么都没留下来。”
“你们放心,这事不管最后怎么样,一定会给你们一个交代的。”
陈师傅根本说不出来话了,一旁的运输队主任开了口。
最后两家人搀扶着走的时候,任京宵想了想还是把手里的照片给了他们,大根娘看到照片一个没受住了,晕了过去。
运输队这一天大家都在沉默中度过的,几个司机心里就像被石头压着,他们接受不了这样的事实。
杨成今天一天都很恍惚,这会更是一直颤抖着,这事情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怎么就烧死了呢?为什么死的不是任京宵?现在他该怎么办?
那些公安会查出来什么吗?要是查出来油箱是坏的,那是不是就要怀疑是人为的呢?
杨成越想越慌,最后就越抖越厉害。
“装什么装?昨天你和那两个人还打了一架呢,这会人没了, 你还不知道怎么开心呢。”
陆海就是看不惯杨成,所以总是有事没事的想刺激他。
“你放屁,我怎么开心了?这又不关我的事。”
杨成本来就心虚,被陆海这话一激,猛地跳了起来就要把陆海按在地上。
可他怎么可能会是比他高一个头的陆海的对手,不一会就被陆海压住了。
陆海手下可没留情,揍得杨成最后连还手的能力都没有了。
“干什么呢?还嫌不够乱吗?你们是不想干了吗?”
陈师傅把两个人分了开来,这会几个部门的主任和部长都在讨论这次事情运输队怎么处理。
不管事情结果如何,这人和货和车是毁了,这个损失只有运输部自己承担了。
部长现在是最头疼的时候了,就这样这两人还不分场合的闹腾。
“陈师傅,是杨成先来揍我的。”陆海也不让着,这杨成就是个神经病。
“我不管谁先揍谁的,你们这段时间给我老实点。”陈师傅警告完就走了。
他现在还没缓过来,他只要一想到那车本来该他开的,他就止不住得慌张。
“陆海,过来一下。”任京宵看了看那个双目无神的杨成,他把还在生气的陆海叫了过来。
“昨天你来的时候我们那车就停在那里了?”任京宵对着陆海,还有周围几个司机问道。
“我们来的时候就在了,任哥怎么了?”几个人不知道任京宵问这个干嘛。
“你们昨天谁先来的?有看到谁开过去的吗?”任京宵有种预感,这事不是意外。
“二娃第一个吧?我来的时候这边只有他了,那车不是我开的,也就只有二娃了。”一个司机想了想说道。
“这车要是烧着了,什么情况下你们不会跑?”
任京宵现在脑子里也比较乱,他只能问出来,看看大家的想法,也许还能发现什么。
“睡着了?喝醉了?”几个司机想了想回答道。
“任哥,还有就是油箱坏了,一开始没发现,等漏的多了,最后不得烧起来嘛!”
陆海不是司机,他就是听其他人闲聊的时候说那么一嘴。
任京宵感觉脑袋嗡嗡的,要是油箱只坏了一点点,司机们没发现,正常在路上开着。
可这一路要是碰着什么烧起来了,那猛地起火,把车都能炸了,就算司机想跑也跑不了的。
“陆海,不懂就不要瞎说,什么油箱坏了,我们天天检查,这油箱刹车什么的就不可能有问题。”
几个司机也被陆海说得吓了一跳,他们又不是傻子,知道什么最危险。
那些容易出事的,他们每天开完车都要检查好几遍的。
这么长时间就没出过事,这油箱怎么可能会坏,他们看着陆海不满了,这不是吓他们任哥吗?
“我这不是以前听谁闲聊说这个的嘛!任哥问来着,你们都说了,我要是不说点什么感觉不对,这车上面的事我肯定不如你们司机懂的多啊!”
陆海知道自己说瓢了嘴,不过一旁的任京宵却低头想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