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陈师傅的安排。”任京宵表现的很谦卑,看着似乎很好说话。
任京宵一个上午都在了解车的构造,现在的司机不仅要会开车还要学会修车。
可能喜欢车是男人的天性,他一上午学的意犹未尽。
不过他也仔细地观察了四周,这司机和装卸工简直就是两个极端。
装卸工是不停的在干活,不是来货要卸了,就是分车要装上去。
干的都是苦力活,一分钟都不能停歇。
而那几个司机,基本上把车开回来就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等着,时不时还有人送茶水过来。
任京宵就这短短的一上午,就发现不论是这装卸工还是其他部门的人。
只要遇到司机态度就变得很好,那满脸的羡慕都藏不住。
“小任走,去食堂吃饭,今天食堂里有肉。”
到点了,所有人都不耽搁,放下手里的活奔向了食堂。
“你第一天来,不知道我们这运输部给司机打菜都要多打一勺呢!我带你去露个脸。”陈师傅笑着说道。
一路上不管是谁看到他跟在陈师傅后面都冲他笑得很灿烂,不知道还以为任京宵和他们有多熟呢!
今天来了一个新司机,是司机,不是装卸工,这消息早就在运输部传开了。
这运输部想要进一个人有多难不说了,更何况还是正式工司机。
司机一个月58块钱工资,还有各种票据和福利,这都快赶上他们两倍了,而且司机多轻松啊!
更有几个聪明的知道这司机可不止明面上这些工资,这背地里的收入可比工资高多了。
“来新小伙子了?长得真……真精神。”
打饭的刘婶子看着任京宵这一脸粗犷的样子,也没办法昧着良心说他俊俏。
任京宵抬头笑了笑,也不在乎这个。他是长得一般,可他媳妇长得俊啊!
“来这坐,我们食堂的饭菜怎么样?丰富吧?”陈师傅带着任京宵一起坐到司机那块地盘。
他们那里靠窗,夏天热了开窗凉快,冬天冷了关上也冻不着。
这位置整个运输部都默认是司机们坐的。
“挺好的。”任京宵一边把饭菜放下来,一边从带来的袋子里拿出宁夏做好的酱,
夏夏说了要分给师傅,这事他没忘。
“这是什么?”任京宵刚打开,一阵麻辣扑鼻的香味传来,那几个的目光都看了过来。
“这是我媳妇做的,大伙尝尝?”任京宵既然拿出来也不小气,场面话说得很好。
陈师傅本来不好意思的,可这香味太诱人了。
特别是他看任京宵挖了一勺放进饭菜里拌了拌,这更勾人了。
“看着还不错,那我就来一勺。”
陈师傅在任京宵第二次招呼的时候也不客气了,浅浅地挖了一勺。
“香,真香,这里面是肉?”陈师傅一边吃着一边赞不绝口。
其他人一听到肉,也不再客气了,一人挖了一勺。
接着就没听到说话的声音了,一个个闷头吃得香呢!
“没想到你媳妇手艺这么好,不过乡下姑娘厨艺一般都不错,因为她们从小都要学做饭。”
“不像我媳妇,家里娇惯的很,别说是烧饭了,就连烧水都不会。”
杨成早就打听过了,这人是下面公社不知道哪个犄角旮旯的大队来的。
也不知道走什么狗屎运来得了这么一个机会。
“那这样的媳妇你娶回来干什么?当祖宗吗?你家是没祖宗吗?那你家真可怜。”
任京宵他记着夏夏说的不得罪人,哪怕这人总阴阳怪气的,他也笑脸迎人。
他说他没关系,可他说夏夏一句都不行。
他媳妇娇贵?他的夏夏更娇贵,这酱给他吃不如喂大炮了。
“你什么意思?谁家没祖宗了?”杨成一愣,看着其他人都低头闷笑,他觉得丢脸极了。
他又没说错,这人乡下来的,媳妇不是乡下的难道还是城里的吗?
“好了,都少说两句,杨成你一边吃着人家东西,一边编排人家媳妇这不合适。”
陈师傅看两人拌起了嘴连忙出声拦着了。
杨成听陈师傅开口了,哪怕心里不痛快他也不敢再多说了,这陈师傅可是运输部的老人了。
运输部里大事小事都是能说的上话的,这要是得罪他,回头他给他穿小鞋怎么办?
任京宵更是不想和他吵,他满不在意的低头吃着饭。
陈师傅看了过来,他还以为这是个脾气好的,现在看着不像啊!
其他几个司机互相看了看,也不敢多说,都低下头吃饭了。
等吃完饭,任京宵就跟着陈师傅继续回去学习。
他学的很认真,陈师傅每句话他都记在脑子里。
遇到不明白,他也不会不好意思,问了一遍又一遍直到搞明白为止。
“哎!小杨,过来过来。”杨成吃完饭慢悠悠地往回走,下午他不需要出车,他也不急。
“怎么了?刘婶子?”赵成看她这神神秘秘的样子也满脸好奇。
“婶子跟你打听个事,上午那个新来的小伙子有对象了没?”说着就把一包花生塞到了杨成兜里。
这刘婶子是食堂的老员工了,她知道平常这些司机们喜欢喝一些小酒,她炒花生的手艺也是一绝的。
“任京宵?”杨成看着这一包花生很满意,不过听到她打听任京宵又不舒服了。
“那小伙子叫任京宵?名字真好听。婶子有个闺女你知道的,这不是最近正在看对象呢吗?”
刘婶子话没说完,不过杨成听明白她的意思了,这是看上任京宵了?
刘婶子那闺女哪是最近在看对象,那是天天在看对象,一心就想攀高枝,要是长得俊也就算了。
那长得一般人真接受不了,不过杨成想到刚才的事眼珠动了动。
“那个人是乡下来的,不过据说是个关系户,那肯定是个有背景的。”
“虽然是乡下的,不过这成了正式工以后分房子肯定也愁不着。”
杨成也没瞒着,这事哪怕他不说,一打听就知道了。
刘婶子一开始听是乡下的还犹豫了,后来一听,也是啊,这正式工还愁房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