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寒,我跟你说,这次我可是帮你把烂摊子都收拾好了。”火夕翘着二郎腿,手上拿着一个香蕉,嘚瑟地唠叨着。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火夕越来越人性化了,果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啊!
“娉婷的事你和风行他们查的怎么样了?”千羽寒百无聊赖地扯着火夕的尾巴,摇头叹道:“我看那个男的不怎么靠谱!”
“你不是给他一张名帖嘛,那个男的就带着全家去了金陵城,做了一家镖局的镖师。还有那个长得又黑又丑的老太婆,成天在家嗷嗷叫,有好次我都看不下去狠狠地吓唬她。”火夕叹了口气,同样担忧道:“我真担心娉婷以后的日子……”
千羽寒听到火夕这么说,更是忧心忡忡,心中咯噔一声,“实在不行,就回来跟我们一起,咱们两替她养孩子好不好?”
“养孩子?奶娃娃?”火夕眼珠子滴流滴流地直转,激动地起身问道,“这个好玩哎!那娃娃在哪儿?叫什么名字?”
“这个……现在应该还在肚子里……”千羽寒不自觉地伸手抚了抚自己平坦的小腹,神色不自然道。
“那就等她生下来,我陪娃娃玩。这样,这样,或者这样……”火夕不断地做着鬼脸。
“可以的。”千羽寒伸手握了握火夕的爪子,“就是小心你的爪子不要抓伤了孩子。”
“这个你放心,除了那些坏蛋,我可不会胡乱伤人!”火夕拍了拍胸脯信誓旦旦道,“对了,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你不是派了落日去监视云府吗?”
“恩,对!”千羽寒点头应允。
“那天我去那个长公主的房间偷吃点心,竟然看到一个跟她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出现在房间里。不过,她的话我听不懂,看不过上去好像不是什么好人。”火夕耸了耸肩,浑身的毛都倒竖了起来,“我看到她就感觉到了危险……”
“一模一样的女人……”千羽寒的心底翻起了滔天巨浪,金蝉脱壳之计?
“还有看到别的什么人吗?”千羽寒心中笃定长公主肯定有问题。
“好多人,都是些穿着铠甲的男人,不过我认不得脸。”火夕向来脸盲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西凉皇宫里有什么消息吗?”千羽寒虽然不知道父王的态度为何突然如此冷淡,但是他是她的亲生父亲,还替她解了寒咒,关心他也是应该的。只是心底的失望还是不言而喻的,这突然的父爱猝不及防,这突然的淡漠疏离也让她很彷徨失措。但是她的第六感告诉她,肯定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否则父王不会这么对她。
“那个讨厌的女人成天穿的跟花蝴蝶似的讨厌死了,还招什么马来着,我都懒得去盯着。”火夕不满地说道,“羽寒,你为什么不呆在皇宫里,吃好吃的,喝好喝的,反而让那个女人呆在里面。反正我挺不喜欢她的,每次她看着我的眼神都带着几丝要把我煮熟了吃的感觉,可怕……”
“说了你也不懂!”千羽寒伸手抚摸着火夕的脑袋,“人类的事情啊是相当非常复杂的。你作为一只狐狸,应该是很难理解的。”
“好吧!我也不想耗费我的精力在这种事情上来,我先睡一觉,没事可千万别来吵我!”火夕嗖地一下蹿到了帐篷高顶上,找了个舒适的姿势,呼呼大睡起来。
按照火夕说得,那么巴顿肯定不会是长公主的人,因为他根本就没想要我的命。
长公主一心皇位,那么她应该找人立刻杀了自己,不留活口才对。他故布疑阵要引我们的人去监视云府,肯定是想隐藏真正主人的身份。
还有这个周成龙嫌疑也非常大,有人派他去北洲接娉婷,然后生米煮成熟饭,这个人的目的应该是通过娉婷来对付她,还是想要了解更多?
这是一期烧脑特辑吗,脑子有点乱,甩了甩脑袋,真乱!
“怎么,儿子不乖吗?”北堂翎看到千羽寒有些抓狂的模样,笑眯眯地调侃道。
“他啊,比你乖!”千羽寒伸手点了点北堂翎的额头,“老是惹我生气。”
“冤枉啊!我哪有?”北堂翎不满地回道,“我哪儿舍得让你生气。”
“我早上做梦还梦到你娶了别的女人,而且看我的眼神那么陌生冰冷。”千羽寒胡搅蛮缠道。
“傻瓜,梦都是反的。”北堂翎满脸委屈,“你总不能因为一个梦就把我判死刑吧?”
“那要是成真了,怎么办?”千羽寒伸手拂过他的俊脸。
“那就让我永远活在无边的痛苦之中,这辈子都无法脱身。”北堂翎在千羽寒的脸上亲了一下,随即在她的唇畔亲了亲,她水润的唇充满了诱惑,他忍不住离开再吻了下去,吻得更深了几分。
“要是真的有那么一天,我想我一定会提着刀,直接劈了你!”千羽寒推开他,一字一句正色道:“现在不能乱来,前三个月不行!”
北堂翎的脸一阵抽搐,原来想要个儿子还是要付出代价的!
而且这代价还不轻……三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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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陵皇宫。
一袭黑色轻纱拂面的舒纤云正挑选着宫廷画师送来的凤冠霞帔,画工上乘,设计精巧,非常合她的心意。
忽然,殿外一名宫女装扮的女子步履匆匆而来,俯身在她的耳畔说了几句,登时让她的脸色大变,手狠狠地敲了下桌子。打翻了桌上的茶盏,打湿了画册的一角。
“金丹,你赶紧想法子!”舒纤云拧着眉屏退了左右,伸手揉了揉太阳穴,眸中显得那般劳累与无助但说这话的语气却是命令味儿十足。
“姑娘稍安勿躁,奴婢已经想到法子了。”那名唤做金丹的婢女阴鸷地笑了笑,乖巧回道,“连心蛊毒的母蛊凶恶异常,娘娘用普通的宫婢喂养恐怕还远远不够它所需要的精气,而且会因为这件事情在大王面前露出破绽。”
“我也是怕这一点,今天从地道里跑出去的几个贱婢都给我好好处理了,千万不能让人发现尸体,必须毁尸灭迹才行。”舒纤云整个人无力地靠坐在身后的贵妃椅上,这半年多来她用尽办法豢养着母蛊,谁知这蛊吸食人体的精气愈演愈烈,宫中的宫女已然不够它的鲸吞蚕食,眼看着大王就快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