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盖上自己的兜帽,将自己的容貌遮掩在兜帽之下,然后他的目光转移向了道路的另一边,也就是山顶上。
“产屋敷千秋,这可是我们第二次见面了,不知道你会是什么样的表现呢。”
话语随着夜晚凉爽的风消散在空中,紧接着他的身影也消失在了原地。
山顶的四周是众多鬼杀队剑士的宅院,由于今晚主公的召集,让平日里比较冷清的宅院显得热闹无比。
而在这些宅院的正中央则是坐落着主公的庭院,只不过主公庭院中大部分的地方都没有火光,看上去显得落寞和冷清。
主公坐在木制地板上倚靠着身后的门,静静的望着天空中的圆月,而草间弥生也静立在一旁陪伴着主公。
“好了,弥生,去休息吧,别太累了。”主公转过头对着弥生挥了挥手,让他赶紧去休息。
“主公,我的职责是....”草间弥生刚刚想重申一下自己保护主公的职责。
“不管你的职责是什么,都需要有充足的休息,不是吗。”主公整理了自己的衣衫上的褶皱,然后转头看向了草间弥生腰间的日轮刀。
“而且我知道你在这一场战斗中有着不少的获益,但是你知道的,我并不能够给你提供什么建议,你需要有自己的时间去消化。”
“而且今天晚上不会有危险的,今天晚上我们鬼杀队所有人都在,没有鬼能够闯进来的,我的安全问题不需要担心。”
主公又补充了一句,今天晚上因为这件事情将大部分的鬼杀队的剑士召集到了总部,而且缘一这样的战力现在也在鬼杀队总部,可以说今晚的鬼杀队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可是,如果万一真的有鬼。”草间弥生有些犹豫,今天这场战斗虽然对于他而言是一场碾压,但是他也借机学习到了缘一的精妙剑术的一部分。
如果回去仔细琢磨,说不定会获得剑术上的提升。但是在他的心中,他更担心的是主公的安全问题。
“之前你说过,你想要不断地变强,直至斩杀鬼王,现在这个机会你为什么犹豫了。”
主公将全身力气放松,倚靠在木门上,“就让我今晚独自看看月亮吧,毕竟今晚我也做出了一个自己难忘的决定,总得让我自己散散心吧。”
听到了主公这番话,草间弥生也突然想起,今晚主公相当于将鬼杀队让了出去,对于主公而言这件事情他也不好受。
“是,主公,如果你有什么事情的话可以摇铃铛,我会立马赶到的。”草间弥生对着主公鞠了一躬然后缓缓地退出了庭院。
等到草间弥生消失在外面的黑暗之后,本来波澜不惊的庭院里突然吹起了凌冽的晚风,风声呼呼,在庭院内不断地徘徊。
在庭院中本来正常燃烧着的火烛也在凌冽的晚风下变得明暗不定,仿佛在下一刻就要被晚风吹灭一般。
不过主公并没有关心火光,他只是抬头静静的看着天上的银月,每一年只有一两天的时候能够看到这么明亮的月亮了。
对于他的身体状况而言,赏月这种机会弥足珍贵,夜空中每一次圆月都会告诉他,他离死亡又近了一年。
风越来越急,夜空中的乌云将银月遮掩住,原本倾泻而下的月华也一同被挡在其间,而此时庭院内的火烛也被疾风忽地吹灭,整座庭院一瞬间陷入了黑暗。
“产屋敷当代家主,好久不见啊,我对你可是甚是想念啊。”一道不羁的声音从主公的身前传来。
不仅如此,主公还能够感觉到一股寒意从自己的脖颈处传来。
声音出现之后,本来急切地晚风突然停下了脚步,夜空中的银月也移开了自己的面纱,火光重新恢复稳定,整座庭院又恢复了之前的光亮。
火光将庭院中两个人的人影照亮,一个笑着俯视着坐在地上的人,而坐在地上的人则是仍旧平淡的看着斑斓的夜空。
“之前倒是没有猜测错,鬼杀队今晚进不来鬼,但是让我没想到的是却进了一个居心叵测的人。”
“藤原家主,很久没有见面了。”
主公看着近在咫尺的藤原一仕面不改色,仿佛没有看到横在自己脖子上的剑一样。
藤原一仕直视着产屋敷千秋的眼睛,想要从他的眼中找到一丝害怕的情绪,但是几个呼吸之后,他什么都没有找到。
他只从眼前产屋敷家主的眼中找到了淡然还有平静。
藤原一仕摇了摇头,将剑从产屋敷千秋的脖子上迅速移开,然后插回了自己的剑鞘。
“果然不愧是传承了那么多年的产屋敷家族的家主,在这种情况下都能从容不迫,这次倒是我冒犯了,还请你原谅。”
藤原一仕向后退了两步,然后向着产屋敷千秋深深的鞠了一躬,只不过主公并没有从藤原一仕的脸上看到任何抱歉的神情。
“这是我歉意的表示,如果产屋敷家主你需要更多的诚意,我也是可以做到的。”
主公用手撑在地板上,将自己移动到了一个角落,让自己的身体有一个好的支撑不用太累。
“这种道歉就没必要了,消失日久的藤原家主愿意光临我鬼杀队,我自然是无比欢迎,如果有什么事情的话也尽快说吧。”
“当然,要是你没有什么事情的话也不用陪着我这个废人,向后转就是大门,你可以尽早离开。”
主公看着站在面前的藤原一仕比了一个请的手势。
只不过藤原一仕听完主公的话之后却并没有生气,反而哈哈大笑起来,仿佛遇到了什么无比愉悦的事情。
“果然啊,产屋敷家主果然不同一般,不愧是在生意上第一次让我亏本的人,果然不同寻常,那我也就长话短说。”
“我来这里的目的是为了和你结盟,准确的来说,是我身后的那位大人想要和你结盟。”
藤原一仕向着主公走近了几步,然后蹲在了他的面前。
藤原一仕并没有一次将话说完,只是说了一部分给产屋敷家主留了一个悬念,想要让他来追问。
只不过让他没有想到的是主公闻言情绪没有丝毫波动,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我知道了,所以我的选择就是拒绝,这样可以吗。”
那种淡然的语气就好像是在回答今天你吃饭了吗这样的问题一样。
这样的回答让藤原一仕都愣了片刻,他没有想到主公竟然连考虑都没有考虑,就这么直接就拒绝了。
他甚至都还没有将那位大人的身份还有开出的条件说出来,眼前的产屋敷家主就直接拒绝了。
不过藤原一仕转眼间就用笑容缓解了自己的尴尬,他站起来之后向着旁边走了过去。
“产屋敷家主拒绝的这么爽快,都快要让我尴尬的想要直接跳进土里把自己埋了呢。”
“不过我有一个问题,你真的天真的以为杀死无惨就能够解除你们家族的诅咒吗,还是说,是另一个诅咒的开始呢。”
听到了诅咒,主公的神情才终于有了变化,他的视线转移到了藤原一仕的身上。
只不过仅仅是一瞬间,刚刚主公有些飘忽的眼神突然变得坚定起来。
“或许你说的是真的,但是这并不妨碍我不相信你。”主公的话很简短,但是也把自己的意思很清晰的表现了出来。
藤原一仕哑然失笑,“产屋敷家主果然是一个有趣的人,这种冷笑话我倒是非常的喜欢。”
“不过不相信我的人才值得我的话语,你不相信我,那我可更要对你说了,反正你现在也没有其他的选择不是吗。”
“至于信还是不信,那就不是我的事情,那就是产屋敷家主你自己的选择了。”
“当然,产屋敷家主也可以选择堵住耳朵,这样子也可以拒绝。”最后藤原一仕也说了一个冷笑话,但是很可惜,在场的两个人没有一个人对此有情绪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