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意绵谨慎地再问了高公公一遍。
“高公公,你是不是听错了,呃,圣上可能说的是昭仪昭容婕妤之类的。”
高公公惊慌地眼睛都张大了,“贵妃娘娘,您怎么能污蔑老奴。”
“圣上小时候老奴就在他身边伺候了,圣上平常一句话老奴都一字不差地记着的。”
苏意绵有被震撼到,半天憋出个假笑,“哎哈哈,我、我知道了,你去忙吧,我自己可以的。”
高公公行了礼,转身就要走,苏意绵突然想起来,问他:“对了,我住哪个宫里呀,我自己去就行。”
高公公转回来,敲了自己脑袋一下,“诶哟,您瞧老奴,都忘了跟娘娘说,圣上让贵妃娘娘安心住在紫宸宫。”
苏意绵眉头一皱。
什么?这么抠门的吗?连个宫殿都不分给她?
她对高公公摆摆手,高公公就退下了。
——
苏意绵身体有些酸痛,就让绿柠给她按摩按摩。
她醒来的时候,绿柠说她一直守在这里等着她醒来,说她是圣上派来伺候自己的。
苏意绵趴在榻上,绿柠的手法很高超,力道恰好地在她手臂上、背上、腿上揉捏着。
按得她十分舒适,时不时发出哼哼嗯嗯的声响。
绿柠的脸都羞红了,“娘娘,你的声音实在是太诱惑奴婢了。”
苏意绵吓得差点蹦起来,动作过于大,拉扯到身体的不适之处。
“嘶——”
绿柠慌忙在她身体上的某些穴道上按了又按,“娘娘,怎么突然动作这么大的?”
她的不适缓解了很多后,才对绿柠说:“你你你突然说什么诱惑你的话,做、做什么。”
“难道绿柠你喜欢女人,你先解释了,我再决定你要不要再给我按摩?”
绿柠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奴婢喜欢肤白貌美的大美人,只是欣赏欣赏罢了,咱们南檀国本就国风开放呀。”
“再说了,贵妃娘娘长得如此绝色,大家都想多看几眼的吧,嘿嘿,贵妃娘娘可真是纯情。”
苏意绵这才放下心来,让绿柠继续给自己按摩,“国风开放是开放啦,不然我小时候就不可以整天上山下树的。”
她停顿了一下,“但是从来没有人这样调侃我、唔,好像有。”
绿柠一脸都是调笑的样子。
苏意绵不说了,心想,就那男人昨晚一直调戏她,还美其名曰:‘教导’。
不正经的老男人。
绿柠嘿嘿地笑着,“娘娘,您的脸怎么红成这个样子啦?”
苏意绵立刻把脸侧到里面去,用手摸了摸脸,呀,好烫,红到这个程度了。
绿柠继续给苏意绵按摩着,刚好按摩到十分舒爽的点位的时候,她就会发出哼哼嗯嗯声。
“好哇,这个狐媚子竟然勾得煊儿白日宣银。”
突然屏风外面传来一个女人震怒的声音。
高福的声音也有些慌张,圣上难道真的在寝宫,可他没看到圣上回来啊,不管了,先阻止太后娘娘再说。
万一圣上真的在里面,可不就被看到了,“太后娘娘,您先别进去,容奴禀告一声。”
怒气冲天的太后她可不管高公公说了什么,就直接往床榻方向走。
太后绕过屏风,就只看见两个人,四只眼睛迷茫地看着她。
太后直接把坐在床边的绿柠推开,使劲地想把苏意绵从床上拽起来。
苏意绵的胳膊被拽得生疼,“你谁呀,拽我干嘛?”
太后恶狠狠地说:“哀家是太后,小小狐媚子,不知礼数,见到哀家还不下跪行礼。”
绿柠在旁边跪着求太后,“太后娘娘,贵妃娘娘身体不适,求太后娘娘松手吧。”
太后踹了绿柠一脚,“小小婢女,你算个什么东西,还敢命令哀家,来人,拖下去掌嘴。”
太后身后的宫女扇绿柠一巴掌又一巴掌。
苏意绵怒了,太后又怎么样,就没听说过这种情况。
当人母亲的闯到儿子房间里,欺负儿子的女人。
又是拽她的手臂,又是打伺候她的人。
老虎不发威,当她是病猫啊。
苏意绵怒喊一声,“啊——让你欺负我,看我把你头上的簪子都扔掉。”
她不能对太后的人身做些什么,只好对她身上的物品发发脾气。
再怎么样太后也是皇上的亲生母亲,她不能往死里得罪她,但也不能被她完全压制。
她是很笨,但是爹娘说的话,她都牢牢记着。
遇到婆媳矛盾不能退,退一步就会退万步,然后自己就会过得凄凄惨惨戚戚。
太后也气疯了,从来没有人敢这样对她,她可是南檀国最尊贵的太后娘娘。
“你这小贱蹄子,敢对哀家动手,哀家梳了好久的头发,看哀家不掐死你了。”
太后用手指拧着苏意绵手臂上的嫩肉。
苏意绵吃疼得抽气一声,“你!用这么尖的护甲戳我,还掐我,你手上一个个镯子,我、我全给你摔了。”
太后和苏意绵,一个老弱,一个病残,两个人谁也不让着谁,周围的宫女太监都拉不开两个人。
这时,不远处传来一声怒喊:“你们都给朕住手!”
原来高福看这情况不对,早就让一个小太监去请南宫煊过来。
南宫煊一进入寝宫,就发现里面一团糟。
博古架、屏风、桌椅等东西,倒地的倒地,移位的移位,就一点也看不出来像他原来的寝宫。
苏意绵和太后两个人只是停下来了,手还是紧紧抓着彼此,谁都没有松开。
太后原本盘好的发髻散乱,手上腰上各种玉饰都碎在地上。
苏意绵原本柔顺的长发乱七八糟,原本就只穿着薄薄的寝衣,寝衣上好像被撕破了好多个口。
关键是光着脚踩在地上,有些玉的碎片扎伤了脚,流出了血。
南宫煊踩过满地的碎片,快速走到苏意绵身边,隔着衣服把太后的手松开,又把苏意绵的手轻轻从太后衣服上拿开。
南宫煊脱下自己身上的披风,披在苏意绵身上,把她包裹起来。
虽然在场的除了皇帝就没有男人,但是南宫煊的占有欲非常强,绝不让自己的女人被人看去。
他把苏意绵横抱起来,抱到外间的软榻上,边走边说:“高福,去叫太医。”
太后人傻了,煊儿难道没看见他的母后也挨打了么?
太后哭丧着脸,自己跟上去,“煊儿,母后被这贱蹄子打了,你看不到吗?”
南宫煊略有些烦躁,不想对太后说太狠的话,又有些抑制不住自己的怒气。
“绵绵的脚流了这么多血,母后难道看不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