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琛掐住她的脸,轻轻地把她的脸,转回到正对纸张的角度。
用低沉暗哑的嗓音在她的耳旁说着:“爱妃,习字可要专心。”
知道了,知道了,陛下的爱妃是非常专心在学习的,但是陛下有没有在专心,爱妃就不知道了。
苏意绵尽量地忽视不舒服地感觉,练习写字,时不时喃喃出声。
手上一边写着文字,嘴里一边在念叨,非常努力认真。
轩辕琛看着她认真的小模样,心里很是喜悦。
宫里的女人从性格到行为都十分相似,像是一个模板里刻出来的一样。
太过敬重他,又太过畏惧他。
他很是不喜,自从遇见了他的爱妃。
他知道原来他也喜欢这般活泼开朗又明媚聪慧的女子。
连哭泣都那么惹人怜爱。
若是她能为他生下一个孩子……
也不是没有可能。
之前他一直没有发现有人给他的妃嫔下药,如今知道了,就有所防备。
景仁宫上下所有人都是他派到她身边的,饮食上也有专门的人管理。
也许还有机会。
轩辕琛此时很想亲吻他的爱妃。
把她手上的毛笔抽走,放到一边,把她的身体转过来。
只一眼,轩辕琛就忍不住笑了出来。
苏意绵懵懵懂懂看着轩辕琛突然发笑,“陛下,怎么了?”
回应她的是轩辕琛止不住的笑。
她疑惑地皱眉,思考了一下,突然反应了过来。
“陛下怎么可以嘲笑嫔妾的字丑,嫔妾第一次动笔就可以写成这样,已经很不错了。”
轩辕琛只觉得他的爱妃实在是太可爱了,黑色的墨水凌乱地涂在脸上,爱妃皱着眉头,虚张声势。
就好像他曾经养过的一只黑白混色的小猫咪,可惜在夺嫡时被人杀了。
它害怕的时候对他哈气,熟悉起来就粘人的不得了,走哪跟哪。
一旦他停住不动,它就用它的小脑袋在他的鞋上乱蹭,咪咪咪地叫个不停。
苏意绵见轩辕琛看着她,又不说话,继续猜测:“难道陛下是在笑话嫔妾的体重?嫔妾压麻陛下了吗?嫔妾这就下来。”
她手忙脚乱地想从坚硬的座位上下来。
轩辕琛立刻揽住她,“并无,朕只是觉得爱妃用功的样子甚是可爱。爱妃继续写字,朕回去处理政务了。”
轩辕琛把她放到椅子的另一边,自己起来就往外走。
“嫔妾恭送陛下。”
苏意绵看着他走远了,就喊人进来。
“红袖,快来本嫔这儿。”
红袖一进来就露出惊讶的表情,“娘娘,您的脸……”
“嗯?本嫔脸怎么了?你给本嫔拿个镜子。”苏意绵疑惑。
红袖很快就把镜子拿了过来递给她。
什么?
这些墨水是怎么到她脸上的?
这个死男人看着她的脸笑笑笑,却不跟她讲。
害她在红袖面前丢面子了。
呜。
她完美无瑕的形象,毁了。
红袖看娘娘想哭的样子,立刻说:“娘娘天生丽质,国色天香,就算脸上沾了墨水,也非常好看迷人。”
“真的?”苏意绵疑惑地问。
“真的!”红袖信誓旦旦地回答,就差对天发誓了。
“那好吧,信你一回。红袖你去打盆水给本嫔洗脸。”
想想也是,左看右看还是非常好看。
红袖打来水,细细地替她擦洗干净。
苏意绵继续一笔一划模仿着,系统自带的功能可以帮她认这些字,但是并不能帮她学会写。
虽然她不知道学会写这些字,以后有什么用,但是技多不压身,慢慢写吧,反正要禁闭三个月。
没过多久,苏意绵就把毛笔扔到一边了。
啊——
这个字谁爱写谁写,反正她是不写了。
什么技多不压身,她本来就是个废物点心呀,十窍通九窍,一窍不通罢了。
她明明是来享受生活的,抄书好枯燥,好无聊,手好酸,肚子好饿。
诶~看这天色应该也到午时了,不如她就先去吃饭吧。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
“红袖,给本嫔准备午膳,本嫔饿了。本嫔先好好吃饱,再去抄书。”
摆烂也要摆出个样子来,让别人相信自己真的有在用功。
苏意绵吃完了午膳。
“诶,怎么吃饱了就犯困,先去睡一觉,睡饱了才有力气抄书。”
苏意绵躺在床上睡着了。
——
红衣在和红袖说悄悄话:“红袖,你看咱们娘娘真是个妙人。”
红袖严肃地告诫红衣:“红衣,不可对娘娘无礼。”
红衣有些委屈:“知道了,我就只在你面前这样说说。”
红袖无奈地点点红衣的额头:“你呀,总是这么不长心,娘娘是主子,不管是面上还是私下里,咱们都要对娘娘尊敬。”
红衣认真地点头。
——
苏意绵这一觉睡了很久,醒来的时候天已经昏昏暗了。
苏意绵迷茫地向外看去,不远处的屏风上映着一个人影,她以为是红袖,就想把红袖叫进来。
“红袖,何时了。”朦胧的嗓音比平常要沙哑一些。
人影站起来走近,“爱妃,你可让朕好等。”
“是陛下啊。”苏意绵半睁着眼,迷迷糊糊地说着。
突然一下就清醒过来了,光着脚踩在地上,对轩辕琛行礼,“嫔妾参见陛下。”
“爱妃免礼,啧,把鞋袜穿上。”
轩辕琛伸手把她扶起,忽然就看见她光着脚丫踩在地上,脚趾还在局促地动着。
苏意绵不好意思地找到袜子,穿上花盆底。
“爱妃,朕一得知是谁下药害你,立马就赶来景仁宫,谁知爱妃却在呼呼大睡。”
轩辕琛牵着她的手往外走,一边话里话外地戏弄她。
苏意绵惊呼,“什么?臣妾竟然会打呼。”
既而又羞愧地捂住脸,“哎呀,丢死人了,丢脸丢到陛下面前了。”
轩辕琛弹了她额头一下,“看来爱妃的文学修养需要加强了,等之后朕再给爱妃好好上上课。”
强调了‘好好上上课’这几个字。
随即摇摇头一叹,“连话里的重点都抓不住。”
苏意绵立刻反驳,说着说着又不好意思了起来,“嫔妾当然抓得住重点,在嫔妾心里,陛下才是最重要的。”
才怪。
在我心里,我自己最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