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杨见楚循凶楚煜,挡在其身前,道:“阿煜难道有说错?要不是你私藏玉儿的画像,公主何至于闹腾这么久?”
楚循:“这等莫须有的事情,谁准你们拿出来谈。”
楚杨冷冷地扯唇:“大哥,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闭嘴!”楚循大脑充血,抬手提起楚杨的衣襟,将他扯到身前,面色狰狞,“你再提一句试试。”
楚杨扬着下巴,完全不怕楚循威胁,“只要你将画像烧掉,将公主请回来,我们自然不会继续说。”
“楚杨,你找打。”楚循不再容忍,手挥舞上去。
楚杨反击,丝毫不畏惧,楚煜二话不说帮着楚杨,并道:
“大哥,二哥说的也没错,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就放下面子,听他一句劝,当务之急是解决府邸危机啊。”
楚循气的更够呛,一张脸通红至极,甚至不可置信,平日里乖巧听话,崇拜他的二弟三弟,居然联合起来逼迫他,造成现在这个局面难道是他愿意的吗?
今日他非要好好揍揍这两混小子,让他们知道,大哥威严不容挑衅。
“都给我住手。”楚丞相一声怒吼。
他本来在和夫人商议解决方案,看着三兄弟争吵他就烦,躲远了些,如今三人剑拔弩张居然动起手来了!
“反了,反了!”
他脸色黝黑,大声呵斥:“看看你们现在,都什么样子了?知道的是亲兄弟?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是仇人!”
楚循才松开手,楚杨开始整理衣服,紧张气氛稍缓,但楚杨依旧认为是楚循的错,“父亲,这事还是怪大哥。”
“行了,没完没了了是吗?”楚丞相一视同仁,目光不客气扫视三人,
“现在怪谁又怎么样?你们内讧就能解决府内的事情?要是打个架,骂几嘴可以解决,现在,立刻给我滚出院子里打,打不死就别回来!”
再这么下去,他还没被敌对同僚挤兑死,反被这几个逆子气死。
三兄弟被训斥一番,情绪也稳定下来。
正如父亲所言,他们方才一番无用的争论,根本不可能有效果。
他们现在都有一个相同的目的,那就是将丞相府保住。
屋内沉默了许久,只能听到楚丞相粗重的呼吸。
丞相夫人主动开口,打破此时僵硬的氛围,“我觉得,这事儿靠公主解决的可能性不大。”
其余几人又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
公主性子倔,如今又在气头上,即便楚循道歉,也不晓得公主何时才会消气。
那他们.....
楚煜皱着脸抬头,只见自家母亲眸中藏着算计。
他眼前一亮:“母亲,你可是有法子了?”
顿时,众人视线齐聚丞相夫人的身上。
丞相夫人思忖片刻,同他们点头。
“母亲,您快说说。”楚煜身子前倾,颇为急切。
丞相夫人唇角扬起,指尖轻扣桌案,“你们怎么都忘了,如今宫里头还有一个楚轻呢?”
“再怎么说,都是楚家将她寻了回来,又让她进了皇宫,否则她哪里有伺候陛下的机会?
而且,她的身上留着丞相府的血,如果她能够保住丞相府,那丞相府日后也可以勉为其难成为她的靠山。”
在后宫的妃嫔哪能没有靠山呢?
楚丞相抚掌,赞赏地点头:“夫人说的不错,若不是我们,她现在还在乡下做村妇,不然哪能得如此的机遇,全凭丞相府。”
正好现在楚轻怀孕,便是看在皇嗣的面儿上,陛下也会轻易答应楚轻的请求。
三兄弟刚开始还觉得不可行,越听到后面,越觉得这是个极好的想法。
楚循最先表示赞同:“楚轻是我们的妹妹,终究流着相同的血,如今丞相府遭难,她确实应该出手。”
楚煜忽的想到什么,他不确定地说道:“可是楚轻对我们的态度......”
“无妨,她不过是在怨我们对她不上心罢了。”楚杨觉得这一点不成问题,
“不就是要一个认可?只要我们亲口认她为亲妹妹,她定然会巴巴地贴上来。”
毕竟,之前的楚轻不就是这样?
不只是楚杨这么想,其他几人也都坚信不已。
楚煜半信半疑,在几人自信的目光下,也没有再多想。
几人商议好之后,急不可耐地提笔写信,给楚轻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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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宫位于皇宫东北角处,向来鲜少有人经过,只觉得晦气不已。
可今日不同,迎来了位尊贵客人良妃,在玉竹的陪同下,直接进入里头最东边的一间屋子内。
刚至门口,便撞上匆匆出来的如月。
如月一惊,俯身行礼:“奴婢参见良妃娘娘。”
良妃目光微顿,给其使了个眼色,挥手让她下去。
如月轻轻地点头,埋头离去。
里头楚玉听见动静,看过来:“我想过第一个来的会是楚轻,结果没想到是你。”华丽衣服早被换上灰扑扑的粗布麻衣,比先前落魄不少。
良妃见状,眸底满含快意,状似不经意地抚过发间金簪,笑意盈盈:“所以高兴吗?本宫特意来看你过得如何?”
楚玉眸光冷沉。
良妃继续刺激:“你说说你,怎么就能做出假孕事呢?现在可好,惹怒陛下,这辈子都得在这种地方过活了。”
说完眉眼含笑,侧眸同玉竹感慨,“楚庶人从前是个娇生惯养的,在这种地方过一辈子,怕是比死了还要难受。”
玉竹附和一句:“娘娘说的极是。”
两人一唱一和,楚玉垂在两侧的双手紧握,恨不得一巴掌对准良妃的脸扇过去。
不过她脸上的恨意很快退却,想到什么,反笑出了声:“这话怕是说早了些,只要丞相府不倒,只要长公主还是我嫂嫂,我就还有出去的那一天。”
“加上我做淑妃多年,之前能轻易击败你,等我出去,你照样是我的手下败将。”
良妃想起那年的事情,笑意渐渐淡去。
楚玉见状,嗤笑两声:“你觉得,是被打入冷宫可怕?还是这辈子都失去为陛下诞下子嗣的机会更可怕?”
也是因为良妃不能有孕,所以在楚玉得势时扮病,避其锋芒。
玉竹怒目圆睁:“楚庶人,你卑鄙!”
楚玉得意:“卑鄙又如何?当初还不是我赢了?”
良妃眼神一戾,对楚玉的恨意喷涌而出。
她攥紧手帕,不再保留,直往楚玉的心窝子戳:
“你以为你假孕就只是被打入冷宫这般简单?怕是还不知道吧,丞相府现在都被你害成什么样了,还以为他们能救你,做着美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