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没有。
楚轻反倒是抬手抚上脸颊,认同的点头:“本主好歹还有美貌,你又有什么?”
“厌恶你的陛下?同你生出嫌隙的长公主?还是乌烟瘴气的丞相府?”
“你居然.......”楚玉瞳孔微颤,万万想不到楚轻竟然如此的不要脸。
侍琴适时提醒:“小主,时辰不早,若是再不走,怕是来不及了。咱们不必与不相干的低位妃嫔多费口舌。”
楚轻听着愉悦点头,提步之际,居高临下地俯视楚玉羞红的脸。
“本主今日没时间同你浪费,你便在此继续半蹲着吧,记着是一刻钟哦~”
冲楚玉挑衅一笑,看着楚玉气愤又慌张急切的神情,她愉悦的很。
“楚轻,本宫不会放过你给的羞辱,本宫会让你尝尽苦果!”
自身后传来楚玉不甘的声音,听着便阴恻恻。
楚轻脚步一顿,“那本主就等着。”
唇角下压。
她不知道楚玉会有什么计谋,现在虽然不惧,但是还是要防备这条毒蛇,越早解决越好。
慈和宫。
楚轻一路被宫人领进殿内,环顾四周,太后还没出现,但绝大部分的妃嫔都已经到场。
她进入的时候,那交织视线中,有着若有若无的打探混着敌视。
没有人同她说话!
堪堪坐下,身旁的妃嫔瞥了她一眼,就同交好的妃嫔谈论。
“看看,娴贵人面色红润,真是咱们几个比不得的。”
“你可别这么说,人家娴贵人本就天生丽质,即便没有陛下的滋润,咱们这些庸脂俗粉也比不了。”武贵人适时接嘴。
“妹妹,你这话什么意思,怎的一点都不知收敛?”被代入庸脂俗粉的妃嫔不悦。
“倒是妹妹错了,妹妹这不是瞧着娴贵人透亮的肌肤,一时间口无遮拦,好在姐姐提醒了妹妹。”
武贵人连忙致歉,再转眸看向楚轻,笑意盈盈,“娴贵人,方才的那些话,你可莫要放在心上,我们没有别的意思。”
楚轻心中嗤笑,这不就是在嫉妒她获得了陛下的宠爱,给她树敌吗?
她淡淡看向武贵人,假笑:“这位姐姐看起来年岁不小了,想来在宫中已有数年,不过姐姐的规矩学的不大好,竟然在私底下议论陛下。”
“这若是被陛下知晓了,可还得了?”
武贵人眼皮不受控制地跳了几下,嘴角的笑快维持不住。
她险些忘记了,陛下这两个月几乎一直宿在未央宫。
这枕边风一吹,那她可真是.......
最后僵着脸转回去,好似掩饰一般,喝了口茶,同先前闲聊的嫔妃偶尔搭上一句。
楚轻没有,她只静静等待太后过来。
宫中突然一静,楚轻睁眼,以为是太后出现了,疑惑看去。
并不是!
是楚玉,在规定时间内,一瘸一拐的出现,吸引住所有人目光。
被如月搀扶着,凌乱的发丝已经整理妥当。
众妃嫔神情各异,无人忘记先前在承乾宫爆出的龃龉,对楚玉是一万个嫌弃。
倒是武贵人眼前一亮,看向楚轻,急不可耐道:
“娴贵人,本主记得,楚常在与你同为丞相府千金,不过你们两人的身份好似有点问题呐。”
刻意说的很大声,起码殿内的人都听见了。
楚玉正短暂认清现实,往常在位份的位置靠去,听到这话,本就沉着的脸,更是一黑。
她冷眼看向武贵人,暗恨。
自楚轻归来,京中谁人不知晓她楚玉其实是个冒牌货,只是她当初贵为淑妃,无人敢在她面前乱嚼舌根。
如今一朝落魄,什么牛鬼蛇神都冒出来,区区武贵人都敢在她眼皮子底下谈论这事儿。
楚轻余光瞄到楚玉难看的神色,无半分波澜面向武贵人,“这件事不是谁都知晓吗?武贵人好端端的又提起这事儿做什么?”
于她而言,对丞相府早已经没有了感情,是真是假又如何?
武贵人蹙眉,见楚轻怡然自得,好似完全不在意,她心生疑惑。
怎么可能?记得以前楚轻不是很介意吗?
又看到楚玉,她福至心灵,楚轻定然是在楚玉面前强撑。
这般想着,武贵人眉眼笑意更浓:“本主也是忽然间想到了这事,再加上有些不解,想问问娴贵人罢了。”
“哦,何事?”楚轻面上不显,乐的作戏。
武贵人幽幽瞥向斜后方的楚玉,就道:“听闻丞相府的人对楚常在好过娴贵人,娴贵人在府中那生活哟,过得都不如低贱的奴仆,也不知晓他们现在有没有后悔。”
“这便不劳武贵人关心了。”楚轻不在意摆手。
武贵人唇角笑意一顿,继而道:“娴贵人难不成当真不在意之前在丞相府受的折磨?”
“说来,分明娴贵人才是丞相府的真千金,到头来父母兄长都偏向冒牌货,本主都觉得娴贵人可怜极了。”
楚轻眉心微动。
这武贵人一句话可是挖苦了她和楚玉两人。
不过,楚轻现下是真真的不在乎。
她反而笑了,道,“再怎么说,那些事情都已经是过去式,本主如今有了陛下的宠爱,又何必要想那些晦气之事。”
“难不成.......”楚轻身子微微前倾,“武贵人还挂念着入宫之前的生活?若是如此,不如直接请奏陛下,让陛下放你出宫。”
“娴贵人,此言不可轻语。”武贵人听后急怒。
自古就没有入宫的妃嫔还能自请出宫的,她若是敢去陛下面前请辞,后一刻,她母家就会遭受呵斥,会得教女无方的罪责,整个家族无颜。
娴贵人真是好阴毒的心啊!
“本主不过是开个玩笑,武贵人这就受不住吗?真是.....”楚轻漫不经心的擦嘴,睨了武贵人一眼,收回视线。
武贵人交锋失利,愤愤然坐回去,气闷。
而更气闷的却是楚玉,她能感到明里暗里,数道鄙夷、嘲讽的目光打量过来。
哪怕武贵人没再谈真假千金,但这是事实,以前碍着楚玉的位高权重,不敢谈论。
如今可不一样了。
“假的就是假的,即便之前是淑妃又如何,这真的一来,不是立马就掉下去了?”
“先前就觉着楚常在的气度怎么也不像大家千金,原来就是个鸠占鹊巢的。”
“如此说来,楚常在才应当在市井乡下长大,能进宫也是她的造化了。”
“什么造化?分明是偷抢娴贵人的人生罢了。”
“.......”
议论声完全不加遮掩,绝大部分都钻入了楚玉耳中。
听得她羞愤难当,面红耳赤,人恨不得立刻逃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