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东双台子河旁的盘山,驻扎着多尔衮的正白旗。任务看守辽东的明军,防止对方骚扰辽东。
这明显是一个发配性质的任务,辽东军别说骚扰辽东了,他们要是敢踏出城门一步,那都算是个带把的爷们。
阿济格拨弄着大帐里的火盆:“多尔衮,你真的赞成老八明年称帝么?”
多尔衮眯着眼,沉默的看着火苗。
多铎嘟囔一句:“我觉得十四哥才应该称帝,他皇太极一个死胖子,哪有帝王风范!”
多尔衮看了他一眼:“不要胡说!咱们要以大局为重,现在咱们最重要的敌人是大明!”
多铎翻翻白眼:“就大明那群猪,还算敌人,那里只是咱们的牧场,汉人就是咱们放牧的猪羊,什么时候咱们饿了,就到羊圈里抓一支出来杀了就是!”
多尔衮幽幽的说道:“就算是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何况大明还不是兔子,这次咱们在归化城待了这么久结果什么都没有得到,应该引起重视!”
多铎搓搓手:“那又怎么样,他们只敢躲在大同城里,收拾些残兵败将又有什么用,他林丹汗十万人的时候都打不过咱们,现在这点臭鱼烂虾又有什么用!”
阿济格翻了个白眼:“就那些臭鱼烂虾不是把咱们钉在归化城一动不敢动!”
多铎怒道:“都是豪格怕事,要我说咱们直接杀到河套,杀光额哲的部族,到时候他额哲还有啥本事跟咱们反抗!”
阿济格无奈的说道:“是啊,他豪格懦弱,结果黑锅确让咱们背着,咱们在这冰天雪地里冻着,他们在沈阳舒服的大房子里睡女人!”
多尔衮望着明军的方向:“你们不觉得大明有点不一样了么?”
多铎愣了一下:“不一样了?怎么不一样?”
多尔衮想了想摇摇头:“就是不一样,今年大明太子编练的新军,很活跃,派去查探的人商人也被抄家,我总觉得这新军有问题。”
多铎翻翻白眼:“能有什么问题,不是说是拿火铳的,那东西除了听响,冒白烟还有啥用?对了还有一个用,帮咱们杀敌,炸自己!哈哈哈哈。”
多尔衮没有搭理他,而是转头看看阿济格:“十二哥怎么觉得?”
阿济格挑着火盆:“新军怎么样我不知道,但是咱们这次的老对手曹文诏确大不一样了,假以时日必然成为心腹大患。”
多尔衮点点头:“是啊!曹文诏的人现在吃得饱,穿得暖,配的起铠甲刀枪,只要训练以一阵子,咱们再想走大同入关就困难了。”
多铎撇撇嘴:“他就那一两万人,咱们现在可是有二十万人,还怕他,再说,他守得的住大同,守得住河套,那不是还有宣府,还有蓟州等地方入关么!大明到处都是漏洞,咱们有的是地方入关,怕什么!”
多尔衮担心的说道:“可是宣府有新军,听说,大明京师也在练兵,大明皇帝阅兵的时候新军令行禁止,有强军之象!”
多铎自信的说道:“哈哈,大明的强军多了,咱们交手了这么多,还不是个个都败在咱们手下,明年入关咱们把这些新军杀光就是了!”
多尔衮正要说话,外面报告:“禀告主子爷,正白旗突然有十几人,突然高烧昏迷,口吐鲜血,大夫怀疑是瘟疫,特让奴才来禀告。”
多尔衮愣了一下猛的站起:“军种怎么会有瘟疫!快把那些人隔离到大营外面,用过的东西全部烧了,派大夫到营外去给他们治病!派个大夫来见我。”
多尔衮说完直接来到大帐外边,不一会一个大夫匆匆走来:“奴才叩见主子爷!”
多尔衮后退两步:“军中怎么会有瘟疫!从何处传出来的?”
大夫跪在地上,不敢抬头:“回禀主子爷,奴才也不知道瘟疫怎么来的,这十几个病人来自七八个牛录,根本不知道谁才是源头。”
多尔衮瞪着眼:“什么!七八个牛录!快让这八个牛录立即单独扎营,其余人也立刻拔营,往北后退三十里扎营!”
大营里一阵忙乱,工匠营里,汉奴得到命令也开始收拾东西,张江听到营地里起了瘟疫,立刻就想到这两天王叔让自己帮忙丢出去的蜡丸。
张江放下东西连忙去找,王叔正在淡定的手势东西,张江拉住他:“王叔,你这两天让我往各营地丢的是什么?是不是跟这次瘟疫有关?”
王叔淡淡的看着他:“你要是想多活几天,就少说话,最好把这事忘掉,忘得干干净净!”
张江急了:“王叔,爷爷!您别吓我,那可是瘟疫,我都摸过了,我会不会也得,那是要死的!我还不想死!”
王叔瞪了他一眼:“谁让你死了,要得你早就得了,放心!你死不了。”
见张江还有点忐忑不安,王叔从怀里摸出一个药丸:“这个给你,皇仁堂制作的治瘟丸,要是得了瘟疫,吃一粒就好了!”
张江连忙接过,这才放心,把药丸小心的藏好:“这次为啥只有八个牛录发病?咱们不是挨个丢的么?”
王叔幽幽的说道:“不着急!不着急!”
辽阳府,石头堡,一队汉人商队正往堡外走去,这堡垒原本是汉人的家园,现在确被建奴占据,这个商队是一个卖日用品的小商队,就像走村串户的小货郎。
出了石头堡王五快步的跟上来:“老大,都搞定了,咱们下一站去哪?”
商队的掌柜的看看辽阳城方向:“咱们进城,给成立送一批大礼!”
盖州卫建奴的马棚里,一个建奴马夫抓住一个鬼鬼祟祟的汉人:“你是谁,干嘛的?你给马喂了什么?”
那汉人嘿嘿一笑:“没啥,我从小就喜欢马,所以来马棚看看,这马养的真好!”
那马夫瞪着他:“你刚刚给马喂的什么!”
那汉人摇摇头:“真的没啥,你看,这马不是好好的么!哎将军怎么来了?”
马夫一听连忙回头,结果脖子后边一疼,就昏了过去,那汉人挠挠头:“露馅了,你说你问那么多干嘛,把命搭进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