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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一道清越的女声隔着帐子传进来,熟悉的声音,却在这种时刻,让周霞吓得浑身一紧,下意识就咬紧了牙关。

“啊!”

被他伺候着正舒服得漂浮在云端上的男人顿时发出一声惨叫,他一掌把周霞从床上踹下去,捂着剧痛的某处滚到了床里面去了。

“砰!”

一个重物从床上摔出来,重重砸在杨若晴的脚边。

骆风棠拉着杨若晴往后退了几步,电光火石的瞬间只看到眼前一团肉白……

可不能让媳妇儿看到别的男人的丑陋身子!

这是当时骆风棠脑子里飞一般闪过的念头,他一手拽着杨若晴往后退的同时,另一手抬起捂住了她的眼睛。

“媳妇别看,长针眼!”他在她耳边道。

可与此同时,一块帕子也蒙在了他的眼前。

“这一波摔出来的是周霞,我能看你不能看,赶紧给我把眼闭上并转过身去,我不喊你不准回头!”耳边传来杨若晴命令式的语气。

是周霞?

骆风棠一阵恶心,立马闭上眼睛转过身去。

杨若晴很是满意自家男人的表现,她来到周霞跟前,俯下身来打量着面前趴在地上揉着后腰一时半会还起不来的女人。

“你这肚兜可真难看,一把年纪了还穿这种花色的肚兜,真恶心!”

杨若晴啧啧着说道,眼底都是鄙夷和嫌恶。

周霞挣扎着抬起头来,看到眼前出现的二人,眼底都是惊恐。

“来人,快来人啊……”她张口狂喊。

杨若晴是一点儿都不慌啊,道:“你喊吧,喊破喉咙也没人过来了。”

是的,在进门的时候,这宅院里所有的仆人都被打晕了。

那三个孩子,最大的十二三岁,最小的六七岁的样子,杨若晴和骆风棠是不会打孩子的,所以用的是别的法子让那三个孩子能安稳睡到明天晌午。

“来人,快来人啊,护主,护主!”周霞声嘶力竭的喊着,用力过猛的缘故,脖子上的青筋都凸出来了。

杨若晴走过去,掀起桌上的桌布直接甩在周霞的身上。

“裹着,不准弄脏棠伢子的眼!”她道。

周霞把桌布丢到一旁,恶狠狠瞪着杨若晴:“你们大半夜跑进我家到底想干嘛?”

“不裹是吧?”杨若晴问,手腕一转,掌中多了一把匕首。

寒光一闪,周霞雪白的肩膀上边多了一条血痕。

“啊!”

她惨叫了一声,血和泪一起飚出来。

杨若晴把匕首上的血在周霞的脸上抹了一把,冷笑着道:“我脾气不大好,你最好乖乖裹好,待会再被我看到你除了脑袋之外的地方露出来,露那砍哪!”

周霞痛得浑身颤抖,但匕首的冷寒,以及那比匕首还要冷的话语让她打了个哆嗦,都顾不上肩膀的痛,连忙抓过一旁的桌布胡乱裹在身上。

桌布有点小,幸好周霞的体型也不是很大,她蜷缩在一起,还是能勉强盖住脖子以下,脚背以上的部位。

“好啦棠伢子,这坨屎已经盖起来了,你可以转过身来啦!”杨若晴朝骆风棠那愉快的道。

骆风棠方才转过身来,径直朝床边走去。

周霞看到骆风棠,竟然朝他爬过来:“表哥救我,她要杀我……”

她伸出手想要来抓骆风棠的靴子,桌布再次滑了下来,露出一条雪白的手臂。

骆风棠眉头一拧,目不斜视,抬脚将周霞踹到了门口,摔在外面院子里,便没了声响。

“哇,这一脚厉害呀!”杨若晴朝骆风棠竖起大拇指。

骆风棠看了杨若晴一眼,“她交给你,这里我来处置!”

杨若晴笑嘻嘻点头,赶紧屁颠着跑出了屋子。

刚跑了两步,突然想到啥,又折返回来。

骆风棠抬起一只修长的手来已经准备撩开帐子,看到去而复返的杨若晴,他神色一紧,赶紧将帐子重新落下。

“咋回来了?”他问。

杨若晴指了指桌上正在燃烧着的小儿臂膊粗的蜡烛,“取它!”

然后,伸出手臂来连着蜡烛底下的银制托盘一块儿端出了屋子。

“你接着忙你的,我去外面陪周霞玩!”她朝他挤眉笑了一声,抱着烛台屁颠着跑出了屋子。

骆风棠无奈的笑了笑,当他转过身来,重新撩开帐子的时候,他脸上的笑意早已褪了个一干二净,眼神冰冷,脸上仿佛笼罩着一层寒霜……

里面的男人已经把裤子给套上了,上衣也披在身上,但扣子来不及扣上,敞开着,那白花花的肚皮耷拉下来,都遮住了肚脐眼。

床里面的被褥已经被揭开了,露出光秃秃的床板,床板有一块已经掀开了,露出一个洗脚盆大小的洞口。

男人正准备往里面跳,一条腿已经放下去了……

“噌!”

骆风棠手里的长剑架在男人肥硕的脖子上。

“出来。”他冷声道。

男人望着骆风棠,脸白了,脑门上滚下一颗冷汗。

“我脾气不好,数到三,不出来脖子就落地,一……”

“我出来我出来!”男人惊呼起来,笨拙的从那个洞里出来了,双手抱着肚子蹲在床的一角,惶恐的望着骆风棠。

骆风棠把视线从那敞开的床板洞口收了回来,落在男人的身上。

“老实回答我一个问题。”骆风棠道。

男人眨了眨眼,“你问。”

骆风棠道:“周旺是你叫人打的?”

男人目光闪烁了下,摇头:“不是,我没有找人打大舅哥……”

剑光一闪,男人额头前面一缕头发被削下来了,飘落到床上。

男人浑身紧绷,看着那头发,冷汗狂奔。

“即便你是将军,也不能屈打成招啊,我真没有叫人打大舅哥……”他颤声道。

又是寒光闪过,男人只觉左边耳朵一阵凉意。

接着便有又热又黏糊的东西喷在脸上。

直到看到那只掉在脚边的血淋淋的耳朵,他才感受到痛意。

“啊!”

他捂着脸颊,痛得满床打滚。

骆风棠手里提着剑,冷冷看着,眼底没有半丝波澜。

什么叫不见棺材不落泪,这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