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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八妹点点头,接过帕子擦拭了几下。

情绪似乎得到了一些缓和,她抽着红通通的鼻子,声音沙沙哑哑的开了口。

“我公爹不是人,做出丧尽天良的事儿来,那个屋子,我都没脸再待了!”

曹八妹捂住脸,鼓足了极大的勇气,才将夜里的事告诉了杨若晴和孙氏。

听完曹八妹的诉说,杨若晴和孙氏都傻眼了。

好半响,孙氏才喃喃着道:“大哥真是鬼上身,这两年来做的事,一件比一件离谱!”

“自己的儿子媳妇,不盼着他们好也就罢了,还做出这样无脑的事情来,蠢啊!”

从来不骂人的孙氏,都忍不住用了她有史以来最犀利的话语‘无脑’‘蠢’。

杨若晴则冷笑着道:“老天爷把智慧洒向人间,大伯却撑起了伞。”

“兔子不吃窝边草,他要是有脑子,当初也就不会跟四婶勾搭了。”杨若晴道。

孙氏摇头叹息。

曹八妹坐在那委屈的抹着泪。

杨若晴看着曹八妹这样子,也是深表同情。

摊上这样邪恶的公爹,也真是倒霉啊。

“今夜是婆婆看不下去,打了公爹,事情闹大了我和永进才晓得。”

凳子上,曹八妹的声音继续响起。

“那之前的那么多夜呢?我和永进的那点事儿,还不全给他看去了?”

“我们洗澡,起夜,还有我换衣裳……天哪!”

曹八妹捂着脸,都说不下去了。

她想到了晾晒被褥的那一日,公爹还跟她这询问杨永进的身子是不是出啥岔子了。

那会子她还很感动,觉得公爹心里也是关心永进这个儿子的。

如今细细回想,那几日刚好自己身上来了月事,所以夜里两个人啥都没做,上床就睡了。

公爹肯定是在隔壁屋里偷窥,没瞅见啥名堂,所以忍不住旁敲侧击。

天哪!

曹八妹又羞又恼,坐在凳子上,气得浑身颤抖。

而孙氏和杨若晴,也都在一旁跟着谴责杨华安。

“既然事情都已发生了,再哭也没用了。咱还是想想接下来该咋整吧!”杨若晴道。

“八妹,你打算咋整?”她又问。

曹八妹摇头,一脸的茫然。

“这事儿,要问你二哥,我也不晓得该咋办!”她道。

话音刚落,杂乱而急促的脚步声从外面传来。

“许是爹和二哥来了,我看看去。”

杨若晴交代了一声,快步出了堂屋。

果真,杨华忠和杨永进还有杨华明三个一起过来了。

夜色很黑,三个男人的脸,比这夜色还要黑。

三人很快就进了屋子,杨永进一眼看到这边凳子上的曹八妹,箭步冲了过来。

他在曹八妹的身前蹲了下来,抓起曹八妹的手去拍打他自己的脸。

“八妹,对不起,都怪我不好,让你蒙受这样的羞辱!”

“八妹,你打我吧,狠狠的打我吧!”

杨永进泣不成声。

曹八妹双手捧住杨永进的脸,眼泪流下来。

“打你干嘛呀?你又没有做错啥,错的是你爹!”她道。

杨永进也是悲从心来。

小两口抱在一块儿,抱头痛哭。

边上的其他人看得心情沉重,孙氏也跟着抹泪。

杨华忠去后院拿了一套自己的衣裳过来,丢给杨永进。

“穿个衣裳,着凉了就不好了!”他道。

杨永进感激的看了杨华忠一眼,起身快速的把衣裳套在身上。

杨华忠沉着脸道:“永进打的好,那个畜生,不配做你爹,也不配做我的大哥!”

“我今个就把话撂这里,从今往后,但凡我杨老三家办啥事儿,一概不准他进门喝酒吃饭!”

听到杨华忠的话,边上的杨华明道:“自打他跟荷儿娘勾搭,我就没再把他当大哥了。”

“他那个人,看着笑嘻嘻的,心肠比谁都毒。”

“对进小子是这样,对康小子也是,康小子都半岁了,他连看都没看过一眼!”杨华明道。

杨华忠叹了一口气,目光落在杨永进和曹八妹身上。

“咱都坐下来好好说说,接下来咋整?”杨华忠道。

“进小子,你是个男人,你说句话。”他道。

杨永进站起身,皱着眉头道:“方才来的这一路上,我都已想好了。”

“我要分家,分出去另过!”他道。

杨华忠道:“咋个分法?你们住哪?还有你娘又咋办?”

杨永进道:“我大哥去了长淮洲参加秋闱考试,家里的一切他不晓得,我们也不敢跟他说怕他分心。”

“我是打算我们二房先分出来另起炉灶。”

“我和八妹去镇上酒楼过,年前我们都在镇上酒楼做事,就把那里当家了。”

“等到以后攒了钱,也回村来在村口三叔家附近,也圈块地盖新屋子。”

“三叔,五叔,你们说我这主意咋样?”杨永进问。

杨华忠还没来得及表态,曹八妹出了声。

“永进,咱自己是可以躲去镇上,可是你娘咋办?”曹八妹问。

“留你娘一个人在村里,还不得被你爹给折磨死啊?”她又道。

公爹坏,可婆婆是真心的好。

今夜的事,要不是婆婆豁出去闹,他们小两口指不定要一直被瞒在鼓里。

听到曹八妹这话,杨永进犹豫了下。

然后他道:“我想好了,那就把娘和四弟也一并带上。”

“娘也可以在酒楼里帮着扫扫地擦擦桌子啥的,四弟已经十四了,跟晴儿一年的。”

“晴儿都成了亲,他也不能再跟小安那些小孩子一样就知道玩耍,是时候带出去学着做事糊口了!”

“三叔,四叔,三婶,晴儿,你们觉着我这主意咋样?”他又问。

杨若晴直接竖起了大拇指:“我完全赞同。”

“大哥在长淮洲参加秋闱考试,从考试到发榜归来,至少还有一两个月。”

“三哥一直在他师傅家学手艺,一年回不来两回,几乎是成了师傅家的儿子。”

“你们二房带着大妈和四堂哥去酒楼,把大伯一个人撂村里,让他自生自灭得了!”她毫不客气的道。

见杨若晴这般说,杨华明也赶紧表态。

“没错,像他那种人,身在福中不知福,就该让他尝尝众叛亲离的滋味!”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