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咬金美滋滋的将桌子上的茶水一饮而尽,大咧咧的用手抹抹嘴。
气的李世民差点一鞋底呼过去。
“陛下,臣此次前来,可是为那大力丸而来……”
“哦……”
一瞬间而已,李世民原本铁青的脸,立即红光满面起来。
“知节,那大力丸,到底是出自何方高人之手?”
两粒大力丸已经被李世民服用完毕,尝到甜头的李世民,已经多次叮嘱程咬金,再给他整几粒大力丸来。
“陛下,您请看!”
程咬金从袖筒掏出一副药方,直接递给了李世民。
李世民一把便接了过去,那架势和抢没啥区别。
“是他…竟然是他…”
“陛下慧眼识珠,正是新科状元…”
“知节,这便是炼制大力丸的丹方?”
“非也,非也…”
程咬金潇洒的挥一挥手,颇有一番世外高人的风范。
“陛下,这是一种药补,专门针对我们男人的药补,那大力丸绝非凡物,即便是状元郎也很难炼制成功…”
“这药补配合食补,便非常之有效…”
程咬金将各种牛宝,驴宝,狗宝的妙用逐一娓娓道来,整的李世民一愣一愣的。
程咬金眼看火候已够,立即开口说道:“陛下啊,状元郎尚未为官,便已经献上了曲辕犁和播种机,更是在科举考试期间,一张药方救了叔宝一命……”
“臣以为,他一位农家子,背后若是没有高人授教,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李世民深有同感的点点头,对于陈平安背后有高人授教,李世民和长孙皇后早有猜测。
“知节啊,朕本想重用与他,奈何此人不识抬举啊……”
“朕让他回去好好反省一下,希望他们回头是岸……”
程咬金撇撇嘴没有说话。
你以为人人都想做驸马啊,当年尉迟大傻不是一样拒绝了你的美意,也没见你把尉迟大傻怎么样!
这些话,程咬金自然是不能脱口而出的。
“陛下,臣让处默好生劝劝状元郎,至于效果如何,臣可不敢保证……”
“如此也好,让知节费心了……”
“陛下言重了,为陛下分忧解难,乃是臣子的本份!”
程咬金施礼告退,踏足御书房外,便大步流星离去。
李世民交代内侍将药方送去太医署,每日为其煎药三次,随后也坐上天子座驾,直奔立政殿而去。
李世民踏足立政殿内,长孙皇后立即发现了不对劲。
“二郎好像不悦?”
“唉,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竟然不肯做朕的乘龙快婿……”
“二郎,仔细说来听听…”
长孙皇后听完李世民的话后,久久未曾言语。
良久之后,长孙皇后轻叹一声,开口说道:“二郎,状元郎真是个重情重义之人,这样的男子,才是真正的好儿郎啊…”
“二郎,强扭的瓜,不甜!两年前咱们的长乐为何离宫出走,难道您忘记了……”
“状元郎有情有义,眼下,臣妾倒是宁愿相信,他真的有一位身患恶疾的妻子…”
“高中状元,陛下如此重赏与他,面对唾手可得的权利和富贵,他都能做到不贪恋权贵,坚守本心……”
“仅此一点,问世间,又有几人能够做到?”
“二郎,扪心自问,臣妾自叹不如也……”
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长孙皇后一番话,李世民不服也不行!
不过,李世民也是极其好颜面之人。
既然说了让陈平安回去好生反省,那就必须得凉凉他。
“观音婢所言甚是,朕,自然会重用与他的,眼下暂时冷落与他,也算是一种对他的考核……”
长孙皇后莞尔一笑,没有说话。
她太了解李世民了,状元郎今年入朝为官,恐怕很难很难。
………
陈平安告别程处默三人,坐上马车,踏上回家的道路。
经过御书房一事,陈平安再也无心,参加程处默为其准备的酒宴。
程处默三人也都是明白人,瞬间明白,这是在陛下那里遇到了挫折。
三人也不知如何安慰陈平安,只能无奈的目送马车离去。
正午艳阳当空的时候,陈平安驾驶马车出现在家门口。
李丽质将家门打开。
“夫君…”
“娘子…”
陈平安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紧接着便将马车赶进院子里。
李丽质瞬间便预感到大事不妙。
夫君今日竟然没有第一时间握住她的手,而且也没有抱抱她。
“夫君,饿了吧…”
“娘子,我不饿…”
“夫君,没有什么事要告诉乐儿吗?”
“没事,一切都挺好的,今日吏部考核也非常顺利。”
听闻陈平安的话,李丽质心里越发慌乱了起来。
他竟然没有说,日后再说!
“夫君,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夫君我是你的娘子啊,天大的事,乐儿和你一起扛…”
“你现在这个样子,乐儿很难过……”
李丽质话音落地,陈平安终于再也按耐不住心中的无助和悲愤。
“娘子,这状元郎,夫君不想要了。”
“为何?夫君不想当这状元郎,总要有个理由吧,当初夫君可是为了我们母子以后过上好日子,才去参加科举的。”
李丽质双眼噙满泪水,聪慧伶俐的她,隐隐约约已经猜测出了答案。
看到小娘子眼泪汪汪的模样,陈平安的心都要碎了。
一把将小娘子抱在怀里,陈平安开口说道:“陛下,要让夫君在公主里面随便挑一个……”
“夫君告诉他,夫君家里有妻室和孩子,夫君不能对不起妻子和孩子,更不能抛妻离子……”
“娘子,这状元郎夫君不要了……去他娘的封侯拜相…夫君都不要了……”
“夫君,为了乐儿和孩子们,你放弃了荣华富贵,放弃了高官厚禄,这一切值得吗……”
“怎么不值得?娘子,你们就是夫君的命啊……若是离开了你们,夫君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夫君……”
李丽质紧紧抱住自己的夫君,眼奔涌而出。
她知道,这是幸福的眼泪,这个男人是如此深爱着她,把她和孩子视为生命里最为重要的一部分。!
父皇,您想不到吧?
被您威胁当驸马的状元郎,其实已经是长乐的驸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