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不知晓你在沐浴,我这就出去。”
见景清扭头要走到外头,可甜酒却不会真的让他出去,而是及时叫住了他。
“上一次见你的时候,我曾经跟你说过一句话,那便是等你打算送我新镜子的那一天,我会亲自来取的,可我左等右等都没有等到你来送我镜子,只好我主动来取镜子了。
景清哥哥,我人就在这儿,你的那一面新镜子这一次会送给我吗?若是你不愿意送我镜子,那便就此离去吧。
今天的事情我会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我也没有见过你,你我之间也就没有任何瓜葛了。”
甜酒之前就认真揣摩过景清的心理。
这人就是典型的吃软不吃硬,若是用十分强硬的态度让他屈服于自己,是根本做不到的。
所以唯一能做的事情便是,要一点一点软化他的心智,成功走进他的心中。
所以甜酒用镜子来做比喻,也是希望一点点走进他的心中。
这一刻景清果然尽情停下了脚步,但他还没有选择回头,景清多少心里也是纠结。
虽然之前甜酒确实跟他说过这些,可是真的到这儿看到甜酒在沐浴的时候,景清发现自己还是十分的紧张。
突然间他能感觉到,一双手穿过了他的腰间,最终圈住了他的腰,温,热的,身体贴了过来。
“既然你不愿意主动送我镜子,那这镜子之后我自己来取了,要是你现在挣脱了我,那么你我之间就回归过去,我没有见过你,你也没有见过我,我们过去的那些年时光全部都作废。
我也不会逼迫你的,以后再次见到,你我之间就做陌生人吧,至于我将来会如何,你也不必操心,一切都是我自己的选择。无论我落得如何的下场,都是咎由自取。”
景清下意识的转过身来,想解释说根本不是这样的。
可等到他转过身来的时候才发现,甜酒刚才是直接从浴桶里头出来的。
景清赶紧脱下了自己的外衫,披在了甜酒的身上。
“你怎么直接就出来了?如今天气还有些冷,要是着凉了该怎么办?你忘了,之前风寒差点要了你的命了。”
甜酒并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扯住了他的领子,带着他一步步往后退去。
直到靠近了桌子,这才停下了脚步。
轻点脚尖,坐到了后头的桌子上,这才与他对视。
“尽管你表现出来的样子很是抗拒,可我总觉得你心里并不是这么想的,否则你的心为什么会跳的如此之快?”
景清低头一看,甜酒的手一直放在他的心口,刚才那剧烈跳动的心脏,早已经出卖了他。
他确实一直以来对甜酒有很深的执念,可是直到这一刻,他始终都觉得像是一场梦一样,不敢去相信这些。
他本能地伸出手将甜酒拥入怀中,让甜酒脑袋靠在他的心口。
甜酒靠着景清,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以及跳动的规律十分的正常,也能够证明自己给他的药方是有效的,他的心脏病果真是彻底根除了。
景清这会儿穿的衣裳并不是特别多,倒是方便甜酒下手了。
甜酒突然撑起了半边身子,在景清的脸颊上啄了一下。
景清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看了她一眼,仿佛在验证方才的事情的真实性。
见他并没有拒绝,甜酒想着这应该是默认同意了吧。
她伸出手圈住了景清的脖子,又将他的脑袋按下来一些。
“我说过的,我要的那一面新的镜子,我会亲自来取。但你若是不愿意的话,可以直接推开我就此离开,今天的事情我会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景清似乎是在心里头犹豫着。
但心中对于甜酒的感情,显然战胜了他的理智。
甜酒的手此刻已经放在了他的肩膀上,似乎下一秒就会直接推开他。
在甜酒推开他的瞬间,他一把抱住了甜酒,像是要诉说思念一般。
甜酒这会本就身上只有一件景清的外衣,一番拉扯,外衣直接掉落在了地上。
甜酒有些不服气的扯着景清的衣带,小声嘟囔了句:“不能只有我一个人冷,你也得陪着我一起冷才行,既然你这般,那我就亲自动手了。”
景清有些哭笑不得,这小姑娘还是跟小时候一样,耐心不下来。
其实过去的沈清荷是一个极为活泼的人,可是到后来也不知道从何时开始,她就慢慢的变了,变得不再爱说话。
和沈清莲二人的性子十分的不一样,沈清莲活泼,沈清荷一直闷在心中不爱说话。
景然不喜欢原本的沈清荷,所以一年到头能来她的宫中两三回,那都已经天都黑了。
所以即使她一直在宫中作为清妃,衣食住行上头并没有被可待,但景然不来她的宫中,仿佛她只是一个摆设而已。
而今天也只是景然第一次翻了她的牌子,所以甜酒摆了他一道,又及时的将景清叫了过来,这个地方彻底远离那些视线,就不会被其他人所知晓。
尽管已经做好了心理建设,但甜酒还是有那么一丝的不适应,忍不住皱了皱眉,指甲也不小心在景清胳膊上,划了一道口子。
或许是因为太久没有经历过这些事情了。
但景清是一个温柔无比的人,一直照顾着她的情绪。
见她一直紧皱着眉头,还不忘停下来拍了拍她的背,安慰她。
“对不起,是不是我做的不够好?”
他并没有有经历过这些,所以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下手无足轻重的。
甜酒摇了摇头,知道在这个时候说别的,可能会给他的心理造成一些别的压力。
他本就对这份感情压抑了许多年,她敢保证若是自己点头说不适应,他能够立马就走人。
甜酒将脑袋靠在景清的肩膀上,小声嘟囔了句:“我没事的,你只要哄哄我就足够了。”
得到了甜酒的肯定回答,又看她不像是骗人的样子,景清也松了一口气。
他深吸了一口气,一把将甜酒抱了起来。
他的心疾已经彻底好了,又专门跟人学武,抱起甜酒对他来说,跟扛一袋米也差不多。
突然的失重感,让甜酒整个人如同八爪鱼一般,抓着景清不放,生怕自己会掉下去,但也让景清整个人瞬间一僵。
明明桌子里与软榻,也不过只有那么几步路的距离,甜酒却感觉走出了一个八百米一样的漫长感觉。
以前从未觉得,这么几步路,能有这么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