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雁和荷走出来之时交给了徐晋安那个黑色盒子,还附带一张纸条。
“这是东西,纸条上面写着地址,只要将东西送过去便好了,对了,这是定金。”农雁荷又拿出一个钱袋交给了徐晋安。
徐晋安收下钱袋,说道:“我会将东西送到的。”
“那便多谢徐公子了。”
“应该是我该谢谢你才对。”徐晋安摇头道。
500枚金精钱足以让徐晋安和苏媚修行很久了。
此前得到的那一千枚金精钱徐晋安早已经花的差不多的,主要还是因为在醉春楼花的。
也正是因为如此,徐晋安才决定接下这个委托,只是送个东西而已,应该不会引起什么麻烦才对。
而且农雁荷只是一个没有修为的青楼花魁而已,又能牵扯到什么事情呢?
“我现在便去吧。”徐晋安道。
“徐公子一路小心。”农雁荷点头,目送徐晋安离去。
徐晋安离去以后,农思娜从院子中走了出来,问道:“姐姐,既然要送东西为什么不让我去送呢?又没人能够认出我来。”
“你不懂。”农雁荷摇头。
“只有他才能送。”农雁荷喃喃说了一声,随后对农思娜道:“都什么时候了,还不回去练琴?”
“姐姐,那首曲子我不是练的很好了吗?”
“可是其他的呢,还有你的琴棋书画,作为一个花魁,这些东西都要做到顶尖。”农雁荷严肃道。
闻言,农思娜说不出任何反驳的话。
“思娜,你的天赋很好,你看你认真起啦那首曲子不是几天就练好了吗?你啊就是不认真……”
可是对于他人不喜欢的事情,如何能够认真起来?
这话农思娜并没有说,而是转身回到了院子之中,不一会儿便有琴声响起。
徐晋安已经走出了剑锋巷,他看过那张纸条了,地址也是在剑柄巷,是一个叫字画店,字画店的名字叫德书字画,地处剑柄巷一条不算繁华的街道,浪同街。
很快按照地图上的位置,徐晋安来到了浪同街,找到了德书字画,这家字画店并不大,相反很小,门前没有任何布置,只有门头一块招牌,写着德书字画四个大字。
徐晋安不懂书画自然后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徐晋安走进了书画店,只见店铺后面有一衣着邋遢的老者正在书桌前书画。
老者不仅衣着邋遢,全身上下都很邋遢,头发油枯,乱糟糟的,手上也是黑的,不知道是墨水还是其他染的。
“老先生你好,我来送样东西。”徐晋安说道。
可是老者好像并未听到,仍旧专注于自己笔下东西。
徐晋安欲言又止,最终还是不忍打扰,便在一旁等候起来。
好一会儿的时间,老者才终于放下了笔墨,抬起头来。
“有人来了吗,抱歉,你想要些什么,字还是画,我刚才没听到。”邋遢老者道。
老者似乎眼睛不太好,抬头看到了徐晋安还要问上一句有人来了吗。
“我不是来买字画的,而是给老先生你送一件东西。”徐晋安道。
说完,徐晋安拿出了那个黑色盒子,放到了书桌上面。
老者凑近看了一眼,道:“多谢小兄弟了。”
老者将黑色盒子收了起来。
徐晋安知道自己应该没有送错。
“东西送到了,我便告辞了。”徐晋安道。
说完徐晋安转身便要走,然而邋遢老者却是忽然叫住了徐晋安。
“小兄弟,我送你一副字如何?”
“无功不受禄。”徐晋安道。
“你给我送来了东西,怎么就没有功?”邋遢老者笑着道。
“我要送你的就是这幅,你可以来看看吗?”邋遢老者指着他桌面的字画。
徐晋安不好奇自然是不可能的,想了想徐晋安走了过去,低头一看,是一个字。
没错,纸面上只写了一个字,一个“白”字。
虽然徐晋安不懂字,但徐晋安见到这个字的第一眼便被震撼到了,他虽然看不懂,但感觉却告诉他这个字写的很好。
“今天刚刚完成的,等墨水干了以后你便可以拿回去。”邋遢老者道。
“在这之前你能不能与我下盘棋?”老者忽然问道。
“下棋?”徐晋安忽然想到自己在山海关的时候也曾下过棋,不过到现在的话他已经很久没有下过棋了。
徐晋安手指动了动,最后点了点头。
看到徐晋安点头,老者似乎很高兴,连忙转身翻箱倒柜拿出了一副棋子出来。
“老先生,可是我们下棋的话,客人来了怎么办?”
“没关系的,我这字画店没有多少人来的。”邋遢来者一边布置棋盘一边笑着道。
闻言,徐晋安不知道说什么了,生意差到这个地步了吗?
很快邋遢老者布置好了棋盘招呼徐晋安坐下。
邋遢老者执黑棋,徐晋安执白棋。
“你是晚辈,便由你先手吧。”邋遢老者笑着对徐晋安。
徐晋安点头,恰好如今他已经很久没有下棋了,可以先熟悉熟悉。
然而只下了半刻钟,徐晋安的眉头便紧锁了起来,而邋遢老者则是闲庭自若。
“我认输了。”徐晋安举子半日,最终没能落下,叹了一声道。
“棋局还未定,为何就要认输了?”邋遢老者问道。
徐晋安说道:“技不如人,即便再如何也无力回天了。”
“技不如人可不是认输的理由,无论对弈双方是何等水平,我认为棋局未定之时皆有可能,也有可能会有一子妙棋呢?”邋遢老者笑道。
“你知道你输给我的原因吗?”邋遢道人问道。
“技不如人?”徐晋安问道。
“这只是其一,其二是因为你的心不够静,心境常常会受棋局影响。”邋遢道人道。
“受教了。”徐晋安的眉头缓缓舒展开来。
“再来一局吗?”邋遢道人问道。
徐晋安看了看外面,天色还早,于是他便点了点头,二人继续下棋。
下到傍晚之时,徐晋安的眉头仍旧轻轻皱起,但是却与对方下满了棋,不过最后仍旧是以失败告终。
“我又输了。”
“不过你已经比之前的棋艺更加精进了。”邋遢老者笑着道。
徐晋安点了点头,他明显感觉到了,自己在与对方的对弈之中学到了很多,以至于每次徐晋安都能与对方对弈更长的时间。
“准备走了吗?”邋遢老者问道。
徐晋安点了点头。
“正好字画也干了,你带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