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百条生命就这么没了，在短短数分钟的时间里全部变成垃圾，不管是中部大佬孙景善，还是他手底下曾经名噪一时的高手。
对面的高楼顶上，雷震带着金菊静静的欣赏这场单方面的屠戮。
很过瘾，也很刺激，唯独没有悲壮。
“孙景善是不是傻了？明知道这个地方不一般，就这样冲进去了，脑子简直坏了……”
金菊摇头，对这种行为表示不解。
她知道孙景善是个怎样的人，虽说是个墙头草，但胜在做事稳妥，而且眼光也不错，否则也不可能掌控中原区域。
但这种送死的行为，简直把他的智商拉成白痴。
“他只是不想活了，或者说是没脸活了。”雷震背着手淡淡的说道：“亲手把孙家葬送，没法见列祖列宗，或许只有死了才能轻松点。”
每个人的心理承受能力不一样，并非谁都有勇气在这种情况下苟活下去的。
如果是葬送的只是老婆孩子，还能忍辱负重，耐心等待最好的复仇机会，可孙景善葬送的是整个孙家，足足数千条生命。
没人知道他的精神压力究竟有多大，只知道经过孙家庄被屠之后，变得神经兮兮，行为举止都出了问题。
“寻死？”
“对，寻死。成功则已，不成功就是死，孙景善的心理崩溃了。”
“你怎么知道的？”
“当他要前往帝都的时候我就知道，但凡他有沉下心复仇的念头，都不会选择来帝都冒险。”
遇到家族被屠，绝大多数的人会崩溃，但少数人会拼命按捺住复仇的烈焰，带着数百人暂时消失，像毒蛇一样藏在暗处等待给敌人致命一击。
如果孙景善是这种人，他必然会消失。
不管怎么说手底下还有数百人，而且全是面对同样仇恨的死士，只要时间足够总能再发展起来。
可惜孙景善不是这样的人，他的心理崩溃了，所以才会做出如此近乎于疯狂的举动。
“尘归尘，土归土，死了也就舒服了。”雷震摇摇头道：“就是有点太窝囊了，我对孙景善没有过多的评价。”
不入眼，所以不评价。
站在他的立场上，孙景善好歹也是一方诸侯，但是承压能力太弱。
但是也可以理解，毕竟他是被姜老汉扶持起来的，而通常被扶持起来的人不需要有太大的能力，能听话就好。
“金菊，发布民调令，孙景善伙同姜家、陆家违背规定，以武力亲自介入外部世界，企图对帝都胡同实施冲击……”
这是民调令，也是讨伐檄文，更是一份通知书。
告知所有人他们违规了，接下来我将要反击了，作废不准亲自介入外部世界的规则。
“集结出发！”
“集结出发！”
“集结出发！”
“……”
雷震打出一个又一个电话，从嘴里吐出同样的四个字。
站在旁边的金菊不知道他打给谁，但清楚两个世界的平衡，因为这件事彻底打破。
上层介入下层，下层也将进入上层。
徽安，安保公司。
“登车登车，速度放快！”
老K发出吼声，让手底下的小弟抓紧时间登车。
整整二十辆大巴车，满满当当载着上千人赶往火车站，乘坐火车前往帝都北部。
魔都，张显龙调集人马前往帝都；南岭，豹子头调人赶往帝都；东山，小刀调人奔赴帝都……
从南到北，数十个城市的黑道全部动了。
几乎每个城市最少出动上千人，短短的两天时间里，六七万人采用各种交通工具来到帝都北面的山里。
除此之外，全国各地的大小家族也有力出力，有钱出钱，有人出人，纷纷赶往这片集结地。
三天之后，人数飙升到七八万。
如此规模的调动，让老K他们都目瞪口呆。
“豹子头，你也来了，也是接到了老总的电话吗？”
“对啊，K哥你也是？兄弟们都给调来了，老总这是要做什么？漫山遍野全是人，我大概算了一下，怕是得有七八万人。”
“……”
他们嘴里的老总是韩知南，如今整个道上的事全部由韩知南负责。
K哥他们只知道老总打电话摇人，却不知道到底要干什么，而且还全都进了深山，场面还是这么大。
兄弟几个也没心情叙旧，每个人都清楚恐怕发生了大事。
“发刀！”
有人吆喝起来，随后就是一卡车一卡车的砍刀送过来，让每个人的手上都有一把。
“用刀？”
老K晃晃手里的砍刀，颇有几分亲近。
“K哥，不习惯用刀了？”小刀凑过来笑道：“其实我也用不习惯了，如今走到哪里带着雪茄就行了，连枪都很少带。”
“的确用不习惯了，咱们都是合法的商人，谁还天天提着刀枪棍棒砍人？不过既然老总发刀，怎么着也得抡圆了砍，哈哈！”
“……”
一群人大笑起来，仿佛又回到了操刀子砍人的时代。
尽管不过才两年，但的确让人回味。
“滋滋……”
腰间的对讲机响起，传来韩知南的声音。
“进山，跟着无人机走。”
所有老大接到命令，随后看到一架小型无人机飞过来，带着他们钻进山林深处，深一脚浅一脚的往里面走。
谁都不知道要干什么，只知道十公里一个补给点。
山坡上全是食物跟矿泉水，想吃多少拿多少，想喝多少拿多少。
到底要去哪里？
老大们很想问清楚，但又按捺住内心的冲动，带着自己的人跟着无人机继续前行。
在经过半个白天，外加一个夜晚的行进之后，将近十万人来到了姜家所在的桃花源处。
面前是高大的山崖，只有一条通往里面的独道。
老K他们抬头望向山崖，清晰的看到崖上有人，而且是成排的人，有的抱着枪，有的手持弓箭严阵以待。
独道更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里面的入口处全是姜家子弟，手持各种武器，如临大敌，全都满脸汗水。
放眼望去，漫山遍野全是举着砍刀的人，都不知道究竟有多少。
如果冲进来的话，姜家一定会被瞬间踏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