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轻手轻脚地把书房顶上的瓦片掀开一条缝隙,微弱的光芒透出来,兰因定睛往下看。
书房里靖国侯钟弘义正在书案前写着什么,旁边立着一个容色艳丽的女子红袖添香,他还时不时地说两句轻佻的话语,对着女人上下其手,惹得那女人娇笑出声。
“啧!”这老东西还挺会享受的。
兰因想等着这两人走了,下去翻翻有没有什么隐蔽的暗格之类的东西存在,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能找到这个老东西藏起来的某些见不得人的东西。
可左等右等,竟然等到这个老东西在书房就拉着女人做起了那档子事儿……
兰因:“……”
踏马的,老不修的狗东西,脏了本尊的眼睛!
同时也是不得不佩服钟弘义的这个好心态,靖国侯府名声都臭大街了,家里的姑娘都被退婚了,他竟然还有闲情逸致跟女人在书房玩儿情趣?
就这个家风、靖国侯府是怎么传承至今的?匪夷所思啊!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听着里面传出来的各种淫词艳语、和黏腻的呻吟声……兰因心里膈应得不行,甚至想就这么把钟弘义直接杀了了事。
她试图动用自己的神力,可受原主凡人肉身所限,她原本的修为被压制得很厉害,只能使出一丝丝,稍微用多一点这身体就要崩。
堂堂冥神沦落至今,连法术都用不了,怎是一句憋屈就能形容的。
不过聊胜于无,惆怅地叹息一声、勉强能用吧。
一个小法术甩出去,里面正在运动的两个人应声而倒,兰因身手利落地跳下房顶,一点儿声响都没有发出,绕后把守门的两人也相继放倒。
推门走了进去。
两具白花花的身子极具冲击力地映入眼帘,这个老不死的别看年纪不小,身上还挺白?白得都有点儿晃眼!看得她恨不得自戳双目。
转头索性来了个眼不见为净,就在这宽敞的书房里开始四处翻找起来,暗格、没有;夹层、没有;可以藏什么东西的各种小匣子也被都她翻了个遍。
一无所获!
不应该啊,兰因摸着下巴有些不太甘心,就钟家这个家风不可能没有什么阴私秘密吧,没在书房?那能藏在哪里?
又把书房的布局仔仔细细地重新扫了一遍,一幅山水画引起了她的注意。
走过去掀起画轴,里面是齐整的青砖墙面,可还是被兰因眼尖地发现了一丝不对劲的地方。
其中有一块砖的缝隙稍微有些大,像是被挪动过。
伸手敲了敲,空的?
在这?
藏得还真是够严实的,如果不是她观察得足够细致,还真不一定能被发现,毕竟那墙面乍一眼扫过去没什么破绽。
把那块砖抽出来,里面放着一个朴素的木盒,打开木盒、里面只有一个本子、上面写着账本二字。
兰因看着这账本轻笑,正常人家谁会把账本藏得这样严实?生怕被人发现,可见她此行的目的达到了,这里面写的多半就是钟弘义见不得人的勾当。
刚想揣回怀里的时候,兰因随手翻了一下这个小册子。
下一秒差点儿咒骂出声,这玩意儿怎么是空的?不信邪的从头翻到尾,还是一个字都没有!
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这……障眼法?这老东西这么谨慎的么?
怎么会是空的?在这么隐蔽的地方藏的东西都是空的?那真正的东西得藏在哪里啊?
不死心地想要拿着册子对着火光照照看,看看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阅读方法?凡人不是常有些隐蔽的传信方式么?火烤浸水什么的,要不、试试?
在里边看戏的377提醒她:“宿主,别傻看着了,我检测过了、这就是个空账本。”没有什么特殊墨水,没有什么隐藏字迹,这确确实实就是个普通的空账本。
兰因:“……”
恍然觉得自己刚才的行为好像有些智障?……面色难看地愣在原地,马德!现在不仅是要被全知全能的主神秀一脸,还要被能隔空检测的377秀一脸?
到底谁是神啊?感觉自己有点儿废是怎么回事?她现在除了超强武力值好像真的没什么用?
兰因表情有些一言难尽,半晌才道:“我觉得你好像比我厉害,要不我退位让贤,你来做任务吧?”
377:“……”哇,宿主语气好酸哦,还是别继续刺激她了。
“宿主说笑了,我只是一段智能程序,不能做任务的,只负责协助宿主。”
兰因也就是那么随口一吐槽,被压制了修为的憋屈再加上对那个全知全能主神的嫉妒,让她有点儿控制不住的心口发酸。
无奈地把这个无用的账本放回原位,又把一切恢复原状。
得,这一趟算是白来了!
走到门口之际,她回头瞅了瞅靖国候那白花花的肉体,怎么看怎么不顺眼!来这一趟总不能真的一无所获?
原地沉思片刻,兰因忽然坏笑起来,既然暂时找不到他的罪证,那就先从身体层面报复一下,不过分吧?比如把他阉了之类的?
也能小小的替原主报复一下,毕竟这老不死的当时可是对着原主做下了那么恶心的事情,逼得她受辱自尽,那么现在直接割了他,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啊。
想到就做,兰因抽出腰间的匕首,这下也不嫌弃恶心了,对准钟弘义脐下三寸,一刀挥下去,某个物件儿被齐根斩断,保管比那宫里的太监净身得还要干净。
钟弘义虽然被兰因用法术弄晕,但也不知道是因为剧痛还是怎么的,他身体开始抽搐痉挛,本就血流如注的下半身这下更惨不忍睹了。
啧,也不知道能不能被及时发现,搞不好直接失血过多死了也说不定。
不过被剁掉了这玩意,也不知道钟弘义到底是想直接死了好、还是没有尊严的活着好?
办完这临时起意的事,兰因嫌恶的带上那把染血的匕首,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在路上随手把凶器扔进了河里,回到郡主府还忍不住给自己洗了好久的手,总感觉自己是不是不小心碰到了某些脏东西。
……
齐王府偏院。
钟氏跌坐在地哭了很久,哭她自己现在沦落到这种境地、哭以后再也见不到儿子、哭以后再也翻身不能、更遑论报复回去。
哭到最后反而诡异地平静下来了,她不能就这么认输,她不能就这么颓丧下去、当那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萧广恒现在还是爱她的,她不能就这么跟他陷入无尽的争吵怨怼里面去。
她现在能依靠的只有萧广恒了,不能把他越推越远、推到跟自己离了心,那就真的什么都完了!
不能再闹了,笼络好王爷以后说不定还能翻身!
打定主意的钟氏抹去了脸上的眼泪,对着在屋子里一言不发收拾满地残骸的宫女吩咐道:“给我梳妆!”
宫里派过来的宫女虽然主要领着监督钟氏的职责,但也是需要照顾她衣食住行的,其中一个闻言点点头,神色冷淡:“钟姨娘想怎么梳妆?”
姨娘……这两个字眼差点儿让钟氏把自己一口牙都咬碎,想她堂堂靖国公府嫡女,竟然有一天会被人称呼为姨娘,这是何等的羞辱!
皇帝!还有那两个小贱种,可千万别给她机会重新站起来,不然她一定会把今日所有的羞辱都双倍奉还!
只是不管她心在再怎么呕血,现如今形势比人强,她只能打碎牙齿和血吞!
“我衣柜里有一套红色的宫装,绣着牡丹纹的那套,你给我找过来。”王爷最是喜欢看她穿那套衣服了,她想穿上它跟王爷聊聊从前,缓和一下紧张的关系。
她的想法自是很好,可……
宫女听罢嗤笑一声:“钟姨娘,您是不是忘了,您现在只是侍妾,是不能穿正红的,那套衣服我们已经替您烧掉了,还有其他正红色的服饰也是一样。”
一切超出侍妾规格的服饰也好、配饰也好,早就被毁得一干二净了。
钟氏没想到会得到这么个答案,当下就觉得嘴里涌上一股血腥味,她从小到大何曾收到过这么多的屈辱?实在是欺人太甚!
总有一天!总有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