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院好多天没有这么热闹了。
也应该说有一两年没有这么热闹了。
从下午3点多,大院里但凡不忙的妇女,都挤在了中院,忙着给搬来的菜做着清洗工作。
大爷则是一身军绿的衣服,头发也修的很是精神,人家师傅一听是结婚,还给免费修了个面,和掏了个耳朵,完事后,还去大浴池舒服的搓了个背。
那一身的肌肉,看的搓澡师傅都在咽口水。
收拾一新的老头,往门口这么一站,根本就没有想到他是个66的老头。
而大奶也差不多,同样的是去澡堂泡了澡。
昨天买的新衣服这么一穿,看在大爷心里那别提多美了。
“来了来了,拉肉的车子来了。” 门外传来几个小家伙的声音。
几个青年立刻跑了出去。
他们几个今天是来帮忙的。
这是一辆食品厂送货的小车子,这次拉得肉不多,也就半扇猪肉和一只百斤的羊,是朱丹自己出钱买的,同时车上还有各种的新鲜蔬菜。
这下全都齐了。
昨天下午才统计完,一共要摆12桌,早上朱丹到了厂里就开始进行了调剂,虽然朱丹是厂长,可各项制度一早就定下来的,朱丹也不能违背。
一直到了下午,东西才凑齐。
动手的师傅是姚师傅的几个亲传徒弟,要不是姚师傅年纪大,他都想亲自动手了,不过不放心的情况下依然跟了过来。
喜宴这一块朱丹算是放心了。
桌子什么的各家凑一下,锅碗瓢盆也一样。
秋高气爽,晚上开席别提有多惬意了。
为此朱丹还请了街道办的电工从自己家里扯出一条电线,挂上几个灯泡。
虽然朱丹说了不收礼金,可来人大多拿了喜礼。
有的是一斤点心,有的是一斤鸡蛋,或者一只鸡,大方的拿来一张被面,或者有拿来一对枕巾的。
总之不管轻重,朱丹都是热情的接了下来。
今天外来的客人是原先木器厂的,章厂长带着人直接占据了两桌,送的礼也是最厚的。
昨天一早大爷就去了木器厂,工作也已经恢复,不但如此,还给大奶在厨房也找了一份工作。
以后两人也算可以双宿双飞了。
这师傅结婚,一大群不算大爷徒弟的徒弟纷纷响应,不过也不能都来,就象征性的挑了一批,加上厂领导直接点了20人,浩浩荡荡的就过来了。
礼物更是6口金丝楠的大箱子。
看的朱丹眼睛直冒,虽然朱丹空间那么多的金丝楠木,可看到做成的成品,依然满眼欣喜。
好东西谁嫌弃多呀。
不过大爷看着箱子上下打量了一下,说糙了。
弄的朱丹一脸的懵逼,这还糙?
虽然大爷这么说,不过还是让人先把箱子搬进了自己屋子里,这东西太扎眼了。
时间到了6点半,正式开席,挑选的12个上菜的小伙子。
陆续的上菜,啥时候看到这么花式的菜色。
每一样都是香气扑鼻。
主人家没有说动,很多大人压着急躁的孩子不让他们乱动。
看着菜上的差不多了,大爷的三大爷闫埠贵站了起来。
象征性的咳了几下,然后就是一大片的祝福词脱口而出,当了好几年教师的闫埠贵应付这个就是小场面。
听的在座的也都是喜气洋洋的。
大爷和大奶起身后,正式介绍了一下大奶给院子里和来的好友们认识。
最后两人一杯酒敬给大家,算是正式拉开了喜宴的序幕。
早就让味道勾的不能行的众人,呼啦一下举起筷子就朝着自己看上的菜发起了冲锋。
啥时候吃过这么香的菜,就连稍微见过场面的章厂长和街道办的一些人也不禁吃的眉毛飞挑。
“大哥,您能给盛半碗菜吗?您这菜太香了,孩子上不了桌,在家闹。” 在大灶这边一个女人拿着一个碗可怜的看着几个厨师。
“这位同志,你是这个院子的?”
“我们住中院。”
姚师傅的徒弟看了看垂花门里面,耳朵仔细听了听,还真有小孩子的哭闹的声音,想了想,这年头还真有男人上桌让老婆和孩子留在家里吃糠咽菜的情况发生。
看着这位梨花带雨的女同志,心没来由的想到了两年多前自己这个厨子都差点被饿死的情况,自然知道饿肚子是个什么滋味。
心一酸,从剩下不多的红烧肉的大盆里舀了一大勺,接过碗装了满满的一碗,递了过去。
“女同志,你回去吃吧,孩子要紧。”
“谢谢大哥,谢谢大哥。” 说着接过碗还一个劲的说谢谢。
就在这时候,来拿馒头分给大家的几个年轻人过来了。
“贾嫂子你婆婆不是赌咒发誓说你家就是死光光也不吃葛大爷的喜菜吗?你这是做什么?” 说话带头的人正是今天没事来帮忙的许大茂。
“大茂兄弟,棒梗一直吵着闹着要吃,你就别和孩子一般见识了。” 拿碗来要饭的不是别人,正是秦淮茹。
“嘿,我啥时候和孩子一般见识了,是说的你那婆婆贾张氏,你回去和她说,这说出口的可是会应验的,千万别吃,不然真要死光光了。” 许大茂也不愧蔫坏,说的话可是对着中院说的,而且还很大,贾张氏想听不到都不行。
估计这时候正在家里发火呢。
拱火成功的许大茂让开了垂花门 “贾嫂子,快回家吧,肉凉了吃可是会拉肚子的,少吃点。”
看着秦淮茹扭捏的护着碗过了垂花门跑进来家门,几个大小伙在后面看的眼里星星直冒。
“你们几个小子不快点拿馒头干啥呢。” 三大爷可是今天喜宴的管事,吃喝一阵就要来回走走,看看哪桌不够,然后让人再添,总之就是一个字尽责。
不过看到了一抹身影从垂花门闪了进去。
疾走几步正好看到秦淮茹进入家门。
“你们怎么不拦着。”
“三大爷,我来的时候贾家媳妇已经端着碗了,总不能抢过来吧。”几个小年轻无奈的说着。
闫埠贵看到一大碗肉就这么没了,心都有点滴泪,这弄不好都是他家的呀。
“几位师傅,以后别随便给人了,咱们没有邀请的人,那肯定是不对付的。” 闫埠贵和几位大厨说了一声。
这时候几位师傅才明白过来,刚才那女人是把自己给骗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