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云初再转头看向顾辛音时,又换上了温暖和煦的笑,堪比变脸大师,“青九小友啊,你放心,我以龙山派掌门的名义担保,肯定会给你个公道。”
顾辛音的脚仍旧没有移开,“请问您怎么给我公道呢?”
隋云初为难道:“我不能仅听小友你一言,得先查明真相再做判断。”
顾辛音的手朝掺了料的酒壶一抓,酒壶就飞到了她手中,“这酒壶中掺了料,曹师叔想必一闻就能分辨出里面放的是什么。”
曹知行是药峰峰主,也是九品炼丹师,辨别这些是小儿科。
他走上前来,打开酒壶盖,发现这酒壶竟然是鸳鸯酒壶,壶胆被隔成两室,两室内都盛着果酒,拿来两只酒盏,分别旋转着倒了两杯酒。
他端起两杯酒闻了闻,向左边倾斜着倒出来的是正常的果酒,朝右边倾斜着倒出来的就是加了抑制灵力的果酒。
闻完酒水后,曹知行的面色很是难看,他恨恨瞪了清河一眼,什么话都没说。
光看他的脸色,众人也知那酒中确实有问题了,除了被顾辛音踩在地上的清河外,包括隋云初在内的其他峰峰主脸色同时沉了下来。
见没有人说话,顾辛音一摊手,“掌门,曹师叔已经检查出了酒杯中的东西,说明弟子方才所言非需,”她手指向死鱼一样瘫在地上的长越,“对了,刚才他给我倒了这壶中的一杯酒,被我反灌回给了他,在座的师兄师姐们都可以作证。”
长越看到掌门凌厉的视线射过来,想要躲起来,可惜他先是被灌了抑制灵力的果酒,后又被顾辛音当过肉盾挡了清河仙君的一掌灵力暴击,身子根本就挪动不了半分。
他只能垂下头,免得被对方看到自己的心虚,“我没有下药,也不知酒壶内里的乾坤。”
隋云初不想和顾辛音为敌,自然不容他就这么糊弄过去,当下叫来了刑罚堂的人,长越脸色一变,不自觉就朝清河仙君瞧去。
清河仙君被顾辛音踩在脚下,但他的听力没有被封闭,自然听到了隋云初这话,忙叫道:“掌门师兄,长越是我的大弟子,你就这么让人把他带到刑罚堂去,让我以后的面子往哪儿搁?”
顾辛音脚下的力道又加了几分,“师尊,你现在都被我这个弟子踩在脚下了,还有脸面可言吗?”
清河仙君再次被气得吐了一口血,挣扎着想起来,却被顾辛音弯腰在身上连点几下,封住了他的灵脉,短时间内,他根本就使用不了灵力。
隋云初很想点头赞同,但看清河仙君这么惨,就没开口,挥挥手让人带走了长越。
清河仙君不能使用灵力,没被顾辛音再踩在脚下了,他擦去嘴角的血盯着隋云初口不择言道:“掌门师兄,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你不就是看这丫头比我厉害,才踩着我捧她的吗?”
见隋云初的脸色黑了,清河仙君哈哈笑了起来,他手指向顾辛音:“你也不看看这丫头是不是那种听话的人,她就是个天生凡骨,连我这个师尊都敢踩,你一个师伯,还想她敬着你,替龙山派挣名声?师兄,我看你是妄想,别到时候这丫头瞎惹事,惹来个大仇家!”
顾辛音自然不能让自己摊上惹事精的名声,冷笑着往隋云初身上戳刀子,“师尊,你这是嫉妒吧,看掌门师伯突然看重我,所以就不遗余力地往我身上扣屎盆子,我这个人呢,只尊敬值得尊敬的人,至于师尊你,要挖我灵根,我不反抗你,难道还要我巴巴送给你才算不惹事?”
她指着自己的额头,“师尊,你看我脑门上是不是写着傻叉两个字?”
说到这里,她翻了个白眼儿,“打量别人都是傻子,就你能,你咋不上天呢?”
清河仙君:“噗……滚,你给我滚!”
顾辛音叉腰:“就不滚,就算要我走,也得给我查个水落石出了再走,不然由着你给我泼脏水,我还怎么在修仙界混?”
她忽然想起什么,转头盯向曜月,“对了,师姐,你还想不想要我的灵根了?”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曜月哪里敢认这个,摇头道:“没有,我从来都没有想要你的灵根,小师妹,你之前误会了。”
顾辛音道:“哦,那算了,我本来给你找了个更好的人选,那个人天赋也不低,对你又死心塌地,师姐,前些天我偶然在藏书楼看到一则关于换灵根的说法,说想要换得旁人的灵根,必须要让灵根主人同意,否则灵根一离开主人,就会枯萎,我说的那个人正好合适……”
“谁,你说的是谁?还有,我怎么不知换灵根还有什么需要灵根主人的同意一说?你肯定是胡说的,你就是……”不想把灵根换给我找借口而已!
后面的话曜月及时收住了,但大家又不傻,自然听出了她的意思。
曜月被众人这么看得又羞又窘,“你在套我的话?”
顾辛音摊手:“没有,我是真的知道有人愿意把灵根给你,谁知道你这么蠢,竟然把心里话说出来了。”她转头看向隋云初,“掌门师伯,曜月刚才那话您也听到了,知道我不是无中生有了吧,您打算如何给我公道呢?”
隋云初沉吟道:“这样吧,罚你师尊戒鞭五百下,关禁闭二十年如何?”
顾辛音挑眉,没想到这个掌门还真狠得下心啊!
不说别的,就那五百下戒鞭,清河仙君就得养个五年八年的伤。
这里肯定有人问为啥不用让人迅速恢复的丹药?
当然是门规所定了,戒鞭就是受罚,如果前头打,后头就用丹药治好,也就失去受罚的意义了。
前头挨完戒鞭,后脚就要被送到禁闭洞中,那边灵力不通,那种疼痛全靠肉身硬抗,也就是清河仙君修为高,肉身同样强,能硬抗过来,不说普通弟子了,就说长越,金丹后期的实力,也难挨过五百戒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