鸨母的算盘打得啪啪响,但她想错了,村民们听完来龙去脉,就又都沉默了。
这咋管啊?
罗标一家先不做人,抢占了人家孤女的家,花用人家父母留下的银子,还不给人粮食吃,到最后竟然要把人给卖掉!
如果不是小姑娘突然变得厉害起来了,这会儿已经成了花楼里的一个窑姐儿了。
这个老鸨也是活该,罗标自己应下的事,她把罗标家的闺女弄走就算了,竟然还想把两个姑娘都带走,被人反讹钱不冤!
当然,最重要的是,众人知道了对方不是无缘无故抢人,正所谓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见众人听完就要散开,罗标急道:“都是乡里乡亲的,你们怎么能走呢?就眼睁睁看着外人欺负一个村里的人吗?”
罗花儿不知道该说啥,只剩呜呜哭了。
鸨母傻了眼,对上顾辛音似笑非笑的眼神儿,不由自主打了个哆嗦,这小祖宗可别再讹她银子了啊!
罗花儿哭的眼睛疼,抬头看了看天,就发现了从天上路过的仙人,惊喜地冲着半空叫道:“仙人仙人,救救我们,求求仙人救救我们啊!”
顾辛音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就见一行穿着青色袍子的人从半空中御剑落到了地上。
罗花儿大喜,朝仙人们跪下,哭着把被顾辛音所卖的事说了,至于她一家人所做的事,则一字不提。
为首的仙人,正是原身记忆中的清河仙君,他的视线顺着罗花儿手指的方向看去,当触及到顾辛音的脸时,目光顿住。
罗花儿见此,心下高兴,对方是仙人,肯定容不得罗青九这种狠毒的人,她还特意朝顾辛音的方向瞧去希望看到对方害怕的样子。
可惜没有,罗青九不但不害怕,还对仙人们拱手,行了个不伦不类的礼,“各位仙长,你们莫听罗花儿一面之词,且听小女子细细说来。”
顾辛音倒是想正面和人刚,但原身的身体亏空的厉害,她能解封的力量有限,和那些小弟子打一打没问题,要对上清河仙君这个仙道数一数二的高手,有些问题,就算是打赢了,也是险胜,到时候顾辛音既要东躲西藏,又要找好的疗伤药疗伤,费银子费精力。
真要打这么一架,划不来。
哎,归根结底,她是个穷逼,既没有好的修炼资源,也生不起病!
要问顾辛音不能正面刚,为啥不跑?
顾辛音想了想,如果这个清河仙君非要带她走去当替身,没问题,反正原剧情中原身到龙山派后的半年内日子还不错,她就过去蹭一蹭修炼资源,至于和那些人说闲话,她不听就是了。
半年的时间,够顾辛音把这身体调养好,等曜月仙子回来后,清河仙君想要挖她灵根,顾辛音再解封自己的力量,应该也有和对方刚一刚的实力了。
基于这些理由,顾辛音说话的时候格外耐心,把罗家人这些年做的那些事都说了,又把她之前糊弄罗花儿说在山上挖野菜时跌进山洞里得了修炼秘籍的事也说了,所以才会在罗家人要卖了她的时候奋起反击。
她一席话说的有条有理,不像罗花儿那样只说对自己有利的一面,让清河仙君一行人就偏向了她这一边。
罗花儿急了,“仙人,你们别信她的,她就是恶毒,我爹只卖她一个,她却要卖我们全家。”
顾辛音理所当然道:“你们一家残的残,废的废,以后连生活都是问题,那老鸨子是你们家招来的,我好心为你们找条后路,你不感谢就罢了,怎么反倒怪起我来了?”
罗花儿一张小脸气得煞白,“你强词夺理!”她转头看向清河仙君,“仙人,您看看,她就是这么不讲道理,请仙人一定要为小女子一家做主啊!”
罗标也哭着道:“仙人,我一家人之所以会都变成废人,全是罗青九打的,她不是人,掌握了力量就胡作非为!”
顾辛音可不能让他把这么大口黑锅扣自己头上,“罗标,别以为你年龄大了,就能血口喷人啊,我本来只打算要回自家的房子,没想卖你们一家的,是你们人心不足,想要卖掉我,我才反击卖掉你们的。”
她看看清河仙君,又看看在场的村人,拱手道:“仙君,您可以问问在场的叔叔伯伯们,看我得了力量后,有没有找旁人的麻烦?”
村人不等人问,一个个七嘴八舌表白没有,这本就是事实,就算是和罗标家关系好的,也没脸睁眼说瞎话。
罗标和罗花儿的脸色阵青阵白的,没想到死丫头变得这么鸡贼,知道鼓动周围其他人向着她。
罗标太恨了,恨得他忘了有仙人在面前,恨恨看着周围村人道:“以前你们冷眼旁观看她被……”他本来想说看她被我们一家欺负,但有仙人在,他的声音很含糊,哼哼着带过继续道:“她现在这么厉害,你们不趁着仙人在收拾了她,以后就不怕他们报复你们吗?”
罗花儿快被吓死了,去扯她爹的衣袖,就算再难受,也不能在仙人面前说这些啊!
顾辛音嗤笑,还想说什么,就见清河仙君一挥袖袍,罗标的嘴巴就发不出声了。
清河仙君的二弟子世越从后面走出,怒斥:“放肆,仙君面前你个凡人竟敢威胁他人!”
罗标好似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干了什么蠢事,虽不能说话,仍旧张着嘴巴发出求饶的口型。
鸨母本来还想着等罗家妇女说完,她再上,但看到这情形,也知没戏了,这些仙人最是疾恶如仇,她刚才确实想强卖两个小丫头来着,可不敢这个时候冒头。
罗花儿却不能不管她爹,一边磕头一边解释道:“仙人饶命,我爹只是被打的太狠,身体难受才会说这些,那些话不是他的本意。”
都这个时候了,罗花儿还在变相地上眼药。
可惜,没人搭理她,清河仙君问顾辛音:“你可愿意拜本君为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