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就是,一个人在这孽镜台前,就是个透明人,不管生前做的啥事都能照出来,就算是做的好事居多,但不代表这个人没做过一件错事,哪怕是年幼时踩死了蚂蚁,或者撞倒过老人。
当然,做的好事多,魂魄越是清明,有可能会上天庭,相反,恶事越多,孽镜就会指向这魂魄该到哪一层地狱受罚。
总之归结成一个意思,孽镜台能把一个人的来历照的清清楚楚。
嗯,没错,这就是阎王爷今天的最终目的!
这胡小白来他阎王殿捣乱了两回了都,他不知这狐妖的来历,不敢将她怎么样,偏生生死簿上没她的名字,阎王就只好将之领到这孽镜台来了,只要看清楚了这家伙的来历,他就能对症下药了。
真当他这阎王殿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
真当他这阎王爷没脾气还是咋的?
顾辛音看到孽镜台后,就了然了,阎王爷怕是对她能在地府里来去自由早就抓心挠肝了吧!
不过估计要让阎王爷失望了,这种小世界地府的孽镜顶多能照出她身上有功德金光,应该是照不出她的来历的。
果然,当顾辛音站到孽镜前面的时候,镜中只有她散发着金光的身影,其他的根本就看不出来。
阎王爷看着那浓厚的功德金光,都傻眼了,同时也快眼馋死了。
这……这胡小白前世是做了多少好事啊,今生的功德金光能这么浓厚,这都能立地成仙了吧,咋她还是个普通狐狸呢?
不对,也不能算普通狐狸,如果是普通狐狸她敢三番两次地来地府告状?还成了啥讼师!
本来还想着知道胡小白的来历后,好好收拾她阎王爷只好暂时歇了心思。
这种大功德者将来肯定要飞升成仙的,他惹不起不惹就是,顶多以后让手下们想钻空子时,避着点这胡小白就是。
阎王爷没意识到自己这想法有错,他就和《人民的名义》里那个“宇宙区长”孙连成有一拼,要说啥大错,倒也没有,就秉着多做多错、少做少错、不做不错的念头做事。
但他是阎王爷,地府除了东岳大帝以外,最高的掌权者,你做事都这态度,属下们做事能有多积极?
这个世界的地府没有十殿阎罗,最高的掌权者就是东岳大帝,然后下面就是阎王爷,再下面就是判官文书这些。
至于东岳大帝为啥不在,据说是在闭关。
顾辛音自然感受到了阎王爷对她态度的改变,从侧面也感受了地府判官和鬼差们做事的态度。
不过顾辛音没说啥,东岳大帝不在,阎王爷现在是老大,她直接跳出来说你不行,岂是一句越俎代庖说的过去的?
顾辛音回去后,就思索着该怎么整顿地府,就又有事找上门来了。
嗯,这回找她的是凡人,是个漂亮的娘子。
这娘子见到顾辛音的第一件事就是下跪,顾辛音直接把人托起,让人不要行这么大礼。
“你一个凡人来到这深山不容易,有啥事就说,实在犯不着行这么大礼。”
那娘子闻言,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好大一会儿过去,她才算止住了泪,颤声道:“求仙子救救我家相公。”
顾辛音奇道:“你怎知我能救你相公?”
那娘子道:“不瞒仙子,我是听我们那一带一个心善的花妖所说,她说岷山有个心善正直的狐仙,是个自由游走在阳间和阴间的讼师,专门为人申冤。”
顾辛音:“……”误会大了,就只辛十四娘那一次而已,她的名声啥时候竟这么响亮了?
但看到这娘子泪眼婆娑,一脸期盼的样子,顾辛音拒绝的话到嘴边,又问道:“听你这意思,此次的事和地府有关?”
提到这个,那娘子一脸愤愤道:“是,我相公姓朱,名尔旦,原本虽然没有多少文采,却是个豪爽心善之人,但和一个叫陆判的神仙相交之后,就被换了一颗心,虽则之后相公的文采斐然,但他换了一颗心后,就像是换了一个人,心地冷漠,狡猾多变,而后,他还嫌弃我丑,让那判官把吴家小姐的头和我换了,这便罢了,我相公让我去认吴家小姐父母为义父义母,我以为他是过意不去才这么做的,但我听到他的梦话方知他是看上了吴老爷的权势,想要让吴老爷为其铺路。”
说到这里,这娘子的眼泪就掉了下来,“我的相公那么好的一个人,怎么就变成了这副黑心烂肺的样子?当初为我相公换心的是个地府神仙,我一个凡人就是想要让相公变回来实在无能为力,只能求到仙姑这里。”
说着,她从怀中掏出一包银子递过来,忐忑道:“仙姑,我只有这些银钱,不知够不够这次的委托。”
朱家娘子听说了,这仙姑每次委托都要瓮大的银钱,可她实在拿不出更多的了,也不知道这仙姑会不会接下委托。
顾辛音本来以为这回要做白工,哪里想到还有银钱收,忙接过,笑着道:“这事我接下了,咱们先去你家找到你相公,对了,那陆判一般什么时候到你家?”
朱娘子道:“一般都是半夜,他每次都会和相公饮酒到天明。”
顾辛音看看天色,“那咱们先到你家去。”
话落,顾辛音就抓住朱娘子的肩膀化作一道流光往朱家而去。
到了朱家,天也就刚刚才黑,朱娘子做了饭,叫了朱尔旦吃饭。
朱尔旦见到有陌生人,且还是个漂亮的女郎,很是惊奇,就问道:“娘子,这位是?”
顾辛音主动自我介绍:“我姓胡,家住岷山。”
朱尔旦奇道:“岷山距离这里甚远,这位小娘子怎会来到陵阳?”
顾辛音胡诌道:“哦,我是来寻亲的,可惜他们好像搬走了,幸亏朱娘子收留了我,才免去我流落街头。”
朱尔旦皱了皱眉,担心这小娘子会发现他晚上和陆判喝酒之事,但想想这小娘子只是个凡人,陆判应该不会怪罪,就点点头道:“无妨,你只管住下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