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茂，拿到手续了吧？”
“那你就明天上午再去上任，我都打好招呼了，到时候会有人陪你一起去，这会儿我还有事，你先回去吧。”
“额，好。”
下午3点多许大茂就走出了人事，本来想去找李怀德道谢，结果他刚进人家办公室就被赶了出来。
在里边他见到了以前陪酒时经常混在李怀德身边的几个人，估计是准备做啥坏事呢。
还处于兴奋中的他也没兴趣了解，索性直接跑到宣传科准备做个告别就回家。
“呦，许大茂？”
“可以呀，年后上班都好几天了，你终于舍得出现了？”
“我当是谁呢，说话这么清脆，原来是我们宣传科的一枝花海棠姑娘啊！”
进了宣传科的大办公室，入耳就是调侃声，稍一打量许大茂才发现是剧中看起来机灵实则不断犯傻的伪现代姑娘于海棠。
“怎么，这是杨兄弟这几天没有照顾好你？我看你怎么过了个年都瘦了呢？”
“切，他敢对我不好吗？我这是保持身材，你懂啥？”
“行行，我不懂，科长在吗？”
“在啊，就在里边呢，怎么，你找科长有事？”
“对啊，哥们要调走了，不在宣传科干了！”
得意的摇了摇手上的资料袋，许大茂迈步就往里边的小办公室走。
“等等，许大茂，你要走？走去哪？你要调到别的单位吗？”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没准还是你给哥们念广播呢！”
“念广播？什么啊，一天神经兮兮的。”
见许大茂已经开始敲门，于海棠就不再追问，带着疑惑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这种得不到答案的感觉让她非常不爽，一时间烦躁的她也无法进入工作。
“科长，谢谢您多年来的照顾。”
“唉...大茂，我是真不想让你走，你走了我找谁去放映啊。”
“嘿嘿，科长，这您可就不地道了啊！”
玩味的笑了笑，许大茂也没藏着掖着，现在他是食堂主任，按级别不比宣传科长差，而且这两个部门都是李怀德管着的，以后谁看不起谁还不一定呢。
“电影院、几个制片厂的正式放映员我不敢说，但下边有放映员的小单位或者是正式员工的徒弟我不信您联系不到。”
“而且您能收下他们，他们就算是烧高香了，给您的特产也不会少。”
“要不然这几年您也不会一直催着我跑偏远地区了不是？”
“这回啊，我是彻底给您腾位置，您可不能得了好处还卖乖，那可就是真拿我许大茂当傻子了！”
“哈，哈哈，大茂，瞧你说的，放心，到时候少不了你的那一份。”
尴尬的笑了笑，郭科长这才反应过来，许大茂的调职资料他已经看了，现在人家也是干部，他再拿以前那套对人家确实不太合适。
“不成，我都离开了怎么还能分您的，说到哪都没有那个规矩。”
“而且我这过来就是和您告个别，毕竟咱们共事了这么多年，以后也还在轧钢厂这一口锅里舀饭吃，没必要弄的生分了，您说对吧？”
“对对，大茂还是你大气，行，哥哥承认之前是我做的不对，我这先给你陪个不是，过两天我专门找个地方给你赔罪。”
“不用不用，郭科，不，郭哥您客气了，我可不敢让您给我赔罪，咱们一起喝一杯倒是没问题。”
“行，听你的，那就一起喝一杯。”
又聊了一会儿后，知道许大茂要明天才上任，一会儿还要去给家里添置点东西，郭科长就起身要亲自把他送下楼，路过于海棠座位的时候顺手把一份刚抄的资料递给她，让她写份广播词，下班前播出去。
在楼梯拐角处，见没人注意，郭科长还往许大茂兜里塞了一叠工业券，并表示这只是一点心意，具体的上任份子明天再补。
推脱不掉的许大茂再次感谢了一下郭科长，热情告别后就下楼推着自行车向大门口骑去。
“啧啧，不愧是上千年的文化，都特么是人精啊！”
骑车走在回家的路上，想起之前郭科长的表现，许大茂也不得不承认，这种进入骨子里的东西华国人就是专业，一个厂办科长的小心思都非常机灵，人情世故都特么能拿满分。
...
临近下班的时候，大喇叭上终于响起了许大茂的调职广播。
“各位工友同志请注意，现在播报一则人事变动。”
“许大茂同志自入职以来始终兢兢业业，深入一线为广大人民群众服务，创造了连续上千场放映无事故的好成绩。”
“厂领导特此提出表扬，经过厂领导的协商，现调任许大茂同志到后勤部，任食堂主任一职，希望他在新的工作岗位上再创辉煌，为我厂全体职工做出新的贡献！”
“各位工友同志请注意...”
“各位工友同志请注意...”
连续3遍广播后，全厂人都快炸锅了，整个轧钢厂就一个放映员，谁不知道许大茂？
就算是有不知道的，那年前那一次看瓜也足以让他知道许大茂了。
可现在他们听到了什么？这么个小色批居然当了主任？
不过到哪都有爱耍小机灵的人，有人就喜欢联想。
就像四车间的一位工友，眼珠子转了转就开始对其他人嚷嚷。
“我说，你们是不是傻？”
“你们都知道许大茂不够格，领导会不知道？”
“但许大茂就是被上调了，那说明什么？只能说明许大茂有重大贡献。”
“啥重大贡献？你小子别乱说，就他那样能有啥贡献，给厂里那几个人放小电影吗？”
“二货，你眼里也就只有小电影了！”
“我跟你们说，我小舅子的表弟的大姨就是办公楼里的负责清洁的，她说许大茂这次是破了李副厂长办公室盗窃案的大功臣，我琢磨着他这次调职就是因为这个！”
“真的？你小子不是在骗人吧？”
“真的！真的不能再真了，要不然你说说为啥许大茂能当主任？”
“额..我特么咋会知道？”
“那你说个狗屁，事实就是我说的那样，要不然大家都不是瞎子，凭啥他能上位？”
“而且这次这是啥案子？公安都来了，但就是破不了，还是许大茂给指出的问题，不然他能被火速提拔？”
“...也是，那这么说的话，许大茂这孙子还是有两下子的啊！”
“嘿，人不可貌相，知道不？这可是老祖宗的话，那还能有错？”
“啧啧，还真是...那为啥不让他当宣传科科长，咋给弄到食堂去了？”
“我特么咋知道？没准人家就喜欢食堂呗！”
“哈哈，食堂好，要是我我也愿意去食堂，起码能吃饱啊！”
“就你，哈哈...”
“我咋了，你别看不起人！”
“...”
就这样，这则最新的小道消息火速在全厂几个车间内飞速传播，在许大茂不知情的情况下，他忽然又成了轧钢厂的无名大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