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沈娇亲自给四爷盛了盏青梅饮,姣好的面容带着盈盈的笑意,四爷都不知是怎么把那盏青梅饮接过的,等着凉意过喉, 酸甜味道回荡唇齿,四爷才发觉他不知何时已经喝了两三口了。
李沈娇这会儿也捧着青梅饮小口小口的喝着,她注意到四爷的视线,抬眼对着四爷再次一笑。
四爷的心口再次胀胀的,他低头像毛头小子一半,胡乱地去喝了两口青梅饮。
他如今最受不住的就是李沈娇对着他笑。
他又喝了两口青梅饮,凉意再次侵入唇齿,只是这样的清凉却无法浇灭胸腔里的那团火。
李沈娇这会儿已经喝完一盏青梅饮,只当是饭后消食。
只是她这会儿又给自己添了半盏青梅饮。
她站起身对着四爷一敬:“别的话妾身就不多说啦。妾身是信任爷的,就只盼着爷能早日归来啦。”
对四爷来说,这确实算得上是至关重要的一次。
这确实是四爷头一回带兵,四爷不说心潮澎湃那是假的,昨儿个夜里他在正院里都没睡好,这会儿都能看到四爷眼底的乌青。
四爷同样站起身,回敬了敬李沈娇。
“等着爷回来。”
酒盏相碰,两双笑眼对望时似乎也带上了脉脉的情意。
李沈娇豪气地一仰头,举起酒盏一饮而尽,而后又学着男子的样子把酒盏倒悬,然后滴下了几滴清液。
李沈娇尴尬地呀了一声,哎呀,技术不大好。
四爷也同样一饮而尽,他没把酒盏倒悬,只是接过了李沈娇手里的酒盏,又放回到了桌上给李沈娇添了一盏:“你就嘴馋,多喝些。”
四爷没再伤感什么,他并不紧张,更多的是兴奋。
四爷的兴奋一直持续到了夜里。
李沈娇一度以为四爷是喝多了,但若是四爷喝多了大概就没有这么多的精神了。
解衣香肩裸露,即使是温暖如四月,暴露在外的肌肤上的细小绒毛激得战栗,压碎细吟。
四爷鏖战越酣,情至深处拥住摇摇欲坠的玉体,最后吻落眉眼,是看心爱之人的眼神。
“有什么事儿就去前院寻人,实在只应不过来,就叫人递牌子进宫去。”
四爷真是恨不得把李沈娇给揣到腰带上带着一道,只是他知道不能,只能在临行前把一切该叮嘱安排的都预备齐全。
四爷在这个时候说这话实在是有些……突兀。
鱼水交融,欢愉不尽。
李沈娇最后都听不清四爷张嘴絮絮地说着什么,只有四爷低头在她耳边一遍又一遍的重复,许久之后李沈娇才听清,四爷是在喊她,在喊“娇娇”。
李沈娇忍不住想,四爷两三个月不在府上也挺好,不然四爷也是一身的劲儿没处发。
最后李沈娇也不知道是怎么睡去的。
次日四爷还有许多临行前的事儿要安排,不过他还是等着李沈娇睡醒了才离开,李沈娇睡醒的时候都还迷糊着呢。
耳边四爷的说话声也跟催眠似的,最后她连四爷是什么时候离去的也没有感觉。
等李沈娇再次睡醒,她下意识地抬手揉眼睛,却一眼看到手臂上的红痕。
这个时节,应当还没有蚊虫吧……
李沈娇又想到昨儿个夜里,虽说不上面红耳赤,只是昨儿个夜里闹得比平日晚她还是有感知的。
她躺在床上,忍不住掰着手指算了算四爷的年岁。
等到今岁十月三十,四爷才二十六岁,正是精力旺盛的时候……
也是不知节制的时候,甚至比她刚进府的时候还要不知节制。
李沈娇在心里腹诽。
她和四爷也算得上是老夫老妾了……
胡思乱想了一通,李沈娇才想起来今早四爷似乎又在她耳边说了些什么才离开,她抬手唤了一声秋壶。
秋壶是端着温水进来的。
李沈娇先问了四爷今早说了什么才慢吞吞地喝温水。
秋壶啊了一声,难得支支吾吾了一下:“主子爷说,叫主儿别忘了昨儿个夜里他同您说的话。”
李沈娇的脸“刷”地一下便红了,她咳嗽了两声,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一杯温水喝完,她再次清嗓:“我,我知道了。摆早膳吧?阿满和顽顽进学去了?”
秋壶说是,说已经出门小半个时辰了。
李沈娇“哦”了一声,后又慢悠悠地起身洗漱穿戴,秋壶伺候李沈娇自家主儿挽发。
她正准备说些什么,秋瓷便兴冲冲地进来:“今儿个小厨房巧娘做了青团子和云片糕,主儿……”
秋壶见状便抿抿唇,等着把秋瓷给打发出去了才低声问了句:“主儿,今儿个还是要吃药吗?”
李沈娇打了个哈欠,昨儿个夜里睡得晚,这会儿她也就是身子还在这儿,心早飞到床榻上去了,也实在是没听清秋壶说得是什么。
她胡乱应了句:“不急,不急……”
秋壶愣了愣,还是应下了。
不过主儿养身子也养了三四年了,倒是也能说得通,知道自家主儿是有主意的,秋壶便没多问,只轻手轻脚地替主儿挽发。
等李沈娇用过早膳便又抱着书到书房补觉去了,书斋之地,伴着墨香,睡得似乎也更香一些。
后头等晌午两个孩子回来了,李沈娇便更把吃药的事儿抛之脑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