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顿晚膳用的,最后还是四爷看不过去,直接抬手把李沈娇给按了回去。
这一会儿的功夫他的碗里都已经要堆成小山了。
四爷这会儿没说什么训斥的话,只是慢慢解决着碗里的膳食。
李沈娇热情过后也累了,也低头去吃她碗里的小米粥了。
桌上膳房这两日贴心地上了下饭的咸菜,总不至于让李沈娇这顿饭吃的太过索然无味。
用过晚膳之后李沈娇又吃的不算很饱,绿竹切了苹果来, 十分清爽香甜。
又饱满多汁的,正好倒是能垫一垫肚子。
四爷来东院半晌了,晚膳都用过了,李沈娇倒是一句不提新人入府的事儿,瞧着她像是全然不知道一般。
四爷瞧着,却莫名有几分心堵。
李氏这人,满嘴里就没有一句真话的,半真半假的,所幸那颗心是清白干净的。
近来因为上火,李沈娇倒是爱上养生之道了,不过她不是在饮食上讲究,左右她最近也够忌口的了。
她近来清闲,晚膳过后除了照例会在院子里转上两圈之外,偶尔还会和冻梨一起玩耍,大汗淋漓了又先泡脚,里头是府里开的方子,舒缓筋骨的。
而后才是沐浴洗漱,期间还要让丫头按按。
该说不说,近来李沈娇的脸色确实是比从前还要红润一些。
她原本就气色好,沐浴过后小脸洇红,头发也拢着披下,远远走来一室都明艳生辉了。
夜里李沈娇耷拉着眉眼正困倦着呢,忽地听见四爷的声音:“紧实了。”
说话时四爷正捏了捏李沈娇的小臂。
李氏的小臂纤细,四爷一只手就能握住,这会儿烛火影影下,李氏小臂上泛着的粉,和四爷手掌的肤色形成显眼的肤色差异。
李沈娇累得连喘气都嫌累。
四爷这病里的一个月吃的好,又狠狠地素了一个月,可不正是龙精虎猛的时候,李沈娇今夜可真是如同春日里的娇花,无力承受雨露。
李沈娇近来确实觉得身子更好了,只是在床笫之间,她和四爷比起来可真是兔子和猛虎。
这一夜可把李沈娇给累得够呛的。
李沈娇甚至走神的想,四爷刚开始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从前到底还重些规矩,顶了天了也就一夜叫两回水。
现下倒是愈发放肆了,明面上是叫了三回水,多叫一回水的差别,实际上那床榻上可不是一回能闹出来的荒唐。
等新人进府了,她可该松快松快了。
宠妾可不好当呢。
这里头的分寸难拿捏的呢,尤其是这床笫之间,李沈娇累得气喘吁吁了,还得注意着仪容,汗涔涔的,总不能面目狰狞地去看四爷吧。
实在是懒得应付了,索性脸一翻,埋进大迎枕里装累了。
左右这事儿果然还是得有个度才好。
也不知四爷在外头忙了一整日,回了府上哪里来的那么多的精力。
左右最后李沈娇也不知是如何睡去了,左右睡前察觉她自己是浑身清爽的睡去了便不欲去管那许多了。
四爷大抵也知道他昨儿个夜里闹的狠了,一早从东院离府,没一会儿前院的福禄就亲自来送了一回药膏子。
李沈娇睡醒了听丫头禀报倒是没有一点儿的害羞,每个月里总会有那么几回了的,倒是比她的月事还准呢。
四爷上回送来的药膏子李沈娇也还没用完呢,这一盒新的倒是不着急开了,李沈娇只吩咐叫先收起来。
擦药的时候秋壶又说福禄送药膏子来时顺道还送了一样精巧的玩意儿来。
“什么东西?”李沈娇拉了拉衣裳。
秋壶答话:“是一块西洋表,细小精妙,说是四爷特意从琉璃厂寻来给主子玩耍的。”
琉璃厂里确实是有不少稀罕的西洋玩意儿。
李沈娇擦完了药便让秋壶把那西洋表拿来给她瞧。
瞧着确实小巧,声儿也不算吵闹,边上的花纹也精妙,不过这玩意儿,李沈娇还真不是头一回见。
从前在闺阁里头他们家里还有一块大的西洋钟挂在正院母亲的堂屋里,听说是从外头买来的,额娘自己贴了嫁妆,又添了阿玛两个月的俸禄才从大胡子商人那里买回的。
只是这会儿手里的这个显然比家里的那个更加精妙细致,花纹都是十分瑰丽古朴的,链子瞧着不是纯金的,大抵是掺和了些什么,不过也还是漂亮。
李沈娇把玩了一回:“等下回四爷来我再谢过爷。”
这两日四爷大抵是不会来了,一来是规矩,二来是四爷久病初愈外头事务繁杂,三来嘛——
李沈娇琢磨着,四爷和福晋怎么也得商量商量新人入府的事。
昨儿个李沈娇不提,四爷自然是更不会提的性子,倒是不知道四爷知道了没有。
李沈娇闲着琢磨了一回,左右心情还是不错的。
不过昨儿个睡的晚,用过早膳之后便又回到床榻上躺了半日。
期间二格格吵着要见李沈娇,后来被陈嬷嬷抱到了厢房外间玩耍。
这日四爷果然没有到李沈娇这里来,倒是难得去了一回宋氏那里,不过并没有叫水,估摸着是去看二格格了。
后头连着两日四爷都是宿在了前院。
连着前院宿了两日后,四爷隔天又来了东院。
夜里又是叫了两回水。
这下满府里上上下下哪里还能不明白。
这府里要进新人了不假,只是眼瞅着四爷对李侧福晋的宠爱可还有着呢。
于是哪怕是新人要进府的节骨眼上,满府各处也没人敢怠慢了东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