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不亮,周兴然就拿着锄头进了山。
晨露将他裤腿都打湿了,青草将手腕和胳膊割出一道道细口,密密麻麻的疼,不过这都无法打消周兴然那颗想要迫切赚钱的心。
把丹参、细参从土里挖出来后,放在地上,举起锄头对准根部一切,整株药草就根茎分离了,将根直接扔进空间。
切一下是为了省空间,后面再进行二次加工的时候也方便。
丹参和细参不好挖,因为它们都不是呈片生长得,和杂草混在一起,这里一棵,那里一棵,要不停的蹲下起来、蹲下起来,寻找的过程也浪费时间。
远志虽然每次找到都是一片片的,但这东西都长得很细,最粗的也就和周兴然食指这么粗,关键这么粗的还没几根,大部分都跟小拇指一般粗细。挖完一整片可能也就一小捆,去完芯之后也不知有没有一斤。
各有各的难度。
最好找的是益母草,这可是妇女之友。
这种草药不是周兴然在齐一轩的书上看见的,是他发现周家老宅里有这样一捆晒干的草药,而周王氏堂屋墙上也挂了两根。
益母草满山遍野的都是,很常见,他也不知道能不能卖钱,就挖了两根带过去试试,没想到还真能卖钱。
而且还不便宜,一毛六一公斤的话,一斤就是八分钱,一斤益母草就能买一斤麦子。
忙碌了一上午,趁着周富章他们还没回家,他用家里的盆将所有的药草都清洗干净。
幸好空间能够装水,不然这一盆盆水泼出去,还不知道要来回挑多少次。
周兴然把洗干净的草药又塞回了空间,他暂时还不想让周富章他们知道自己还兼顾着卖草药。
等吃过午饭,周兴然把自己房间的门关上,假装自己在午睡,其实是在房间里用擀面杖压远志。
新鲜的远志还算好剥离,一个小时多一点的功夫就把他上午采的远志都处理完了,甚至还剩了点时间补个觉。
下午等家里人都出去之后,周兴然赶紧将药材都摆出来晾晒。
现在周兴然上午没什么事了,可以自由活动,但下午他也要去地里帮忙,不过还算自由,他借着去挑水的名义回家给药材翻个面,整个下午药材要翻动两次。
傍晚的时候他又借着三急先李琴美一步回家将药材空间,紧绷一天的神经才算稍稍放缓。
周兴然感觉自己这一天有些手忙脚乱,晚上睡觉前他重新制定了一下计划:早上四点半左右起床给家里挑水,然后去摸蝉蜕;等天亮之后一直到吃午饭的这段时间,就在山里挖药草;午饭过后,处理远志加午睡,他现在还是个小孩子,得保证充足的睡眠;下午就是晒药材、忙农活;晚饭过后喂羊、摸蝉蜕,一直到九点左右上床睡觉。
啧啧,穿越前不能连续睡上8个小时,穿越后竟然还不能睡上8小时,完全就是用午觉来续命的感觉。
不过现在的努力都是为了以后能够睡到自然醒,加油干吧!
这一碗鸡汤喝下去,周兴然热血上头,抹抹汗,又开始低头挖草药,颇有愚公移山的精神。
东山挖空之时,就是我周兴然腾飞之日。
在山里连挖三日,周兴然又去了趟柿景镇。
在进镇子前,周兴然找了个小树林,装了一麻袋的蝉蜕,这是他家用来装麦子的,他先拿来用用。
虽然装了这满满一整袋子,但重量很轻,这些也差不多是周兴然这一段时间摸的所有蝉蜕了,空间里就剩下几百只。
周兴然怕直接背麻袋压碎蝉蜕,只能给这个麻袋来一个“公主抱”。
鼓胀胀的麻袋有些遮挡视线,肩上挎着装蝎子布袋,背上背了个小孩版的粪斗,脖子上还挂了一根麻绳,麻绳是系远志的。
这次来柿景镇,周兴然只带了远志这一种药材,其他药材他估摸着还得再晒两天。远志好晾晒,两个下午就晒好了。
只是周兴然没想到远志的折干率这么低,本来十斤远志就出不了一斤皮,结果这一斤皮晒完之后还剩下半斤,50%的折干率仿佛资本家一样令人痛恨。
周兴然就这样摇摇晃晃出现在柿景镇里。
来到福安医馆后,把齐一轩都吓了一跳。
齐一轩说:“你们是真能干啊。”
一麻袋的蝉蜕不过三斤多一点,卖了3.87元;蝎子卖了7.65元;远志一斤二两多,卖了1.86元;本次一共收获13.38元,第一次收入破十,可喜可贺!
周兴然收好钱,又把一旁的粪斗取过来,对齐一轩说:“这是我爹让我给你们的,说是多谢你们这段时间的照顾。”粪斗里面装了大概有十斤的知了猴。
保持一个良好的人际关系是很有必要的,尤其他现在靠福安医馆发钱。
齐一轩连连摆手:“哪里需要这个,你卖我买,钱货两讫的事情哪值得。”
周兴然直接将这些知了猴倒在地上:“这些都不值钱,都是在山上抓的。没有你们,我们东西也卖不上价。这些知了猴你们分一分,回家放点盐用油一煎非常好吃。你们拿回去尝尝,要是喜欢下次我再给你们带。”
知了猴他家天天吃,空间里还存了几十斤,完全不缺。
用最少的钱立最淳朴的人设。
“这可是我爹交给我的任务,你们不收,我爹回去可要打我了。”
“东西放在这,我先走了。”
说完这句话,周兴然不顾齐一轩在后面呼喊,直接开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