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现在的当务之急,还是要找到孟小姐才对。
“怎么说?这两间房间需不需要再打开看一看?”毕竟地下室就这么大点儿的空间,那墙壁他们又穿不过去,那就只剩下两扇虚掩着门的房间了。
“还有这个必要吗?”封错有点抗拒,刚才那一眼的杀伤力实在太有冲击力了,他接受不了。
舒梨弯了弯眉眼:“害怕的话你们可以在外面,我自己进去就可以。”
被“看不起”的两位帅哥:……
说完,舒梨没有继续犹豫下去,上前直接打开了房门。
微弱的灯光下,开门带出的风扬起一层尘土沙雾,不知道是灰尘还是其他的东西。
舒梨早有预料,闪在门后躲开了不说,还屏住了自己的呼吸,半点没有沾染。
黎炙点燃了旁边墙壁上的灯,光线强烈了不少,房间里的一切也彻底呈现在他们面前。
散乱堆放的白骨数量庞大,但只要能看得清楚的骨头上面,每一处的伤口几乎都落在了同一个地方。
“每一个伤口都在骨头上留下了这么深的痕迹,老庄园主下手很重啊。”舒梨接过黎炙手中的煤油灯,蹲在了离自己最近的白骨处,仔细的检查着。
骨头上留下来的痕迹都是长而窄的划痕,位置主要在颈肩,手腕以及膝盖五个地方。
“是因为实验的原因吗?似乎和我们看到的那些记载不同。”
黎炙也在她身侧蹲下,他不知什么时候拿出来一双手套戴在了手上,然后去触碰那些骨头。
“这些痕迹是在他们生前留下的,用到的利器应该是特意制作出来的。”
“那你有看到过类似的东西吗?以及这里是不是没有老庄园主的房间?”舒梨扭过头问。
“对,我的故事背景里讲,老庄园主去世之后,他的房间就被收拾成了杂物间。”黎炙一边去看其他的痕迹以做区分,一边给出了信息:“而且这个决定是荣歌做的。”
他们两个一问一答,彻底把站在身后的封错无视掉。
舒梨再次开口:“我记得你刚才有说过,荣歌是在死而复生的事情发生后,脾气才开始变得坏起来的?”
“是,怎么了?”
“那死而复生这件事和老庄园主去世时间先后是什么?”
一直有问必答的人沉默了:“这个信息我这里没有。”
舒梨没有一点意外,也没有怀疑黎炙是不是故意隐瞒。
“嗯,那看来应该是重要信息了,所以不会轻易让我们知道。”
这话说完,两个人短暂地沉默了下来。
而终于找到机会开口的封错问:“不是说要合作共享信息吗?你们给个解释?”
舒梨没有理会他,而是转身去了对面的房间,把这里留给了他们两个人。
说与不说,信任与否,那都是黎炙应该决定的事,舒梨既不参与也不干涉。
她按照刚才的方法,同样打开对面的房门。
这个房间与第一间并无多少不同,只是墙壁上刻着一些奇怪的划痕,好像是囚禁过什么人。
舒梨举着煤油灯靠近,去辨认那些遗留在墙上的斑驳的印记。
最初还能辨认出是完整的字迹,基本上都是一些怨恨咒骂的话。
被囚禁在这里的人,似乎也是这座庄园的佣人。
在他的口吻中,他称呼老庄园主为主人,荣歌是他的小主人。
全部看完之后可以看出,他记录这些话是从门边开始的。
最早他还抱有希望,觉得这是所谓的主人给予他的考验。
他坚信着只要完成这个考验,他就能够出去顶替管家的位置。
可能是因为老庄园主下手越来越狠,承受不住痛苦的人开始咒骂。
但就在这个咒骂之间,他也依然抱有希望,觉得自己会被老庄园主拉出去宣布他通过了考验。
在之后的某一天,老庄园主扔给他了一堆食物,什么也没说就离开了。
地下室的门再也没有打开过,他靠着那些食物撑了不知道多久,在绝望中彻底失去了意识。
旁边那些划痕是他用来计数的痕迹,也有一些似乎意有所指的话,让人难以琢磨。
以及用来计数的划痕,这似乎成为了他心里的执念,在房间里的墙壁上,到处都是那些划痕。
舒梨看完这些,在房间里搜寻其属于这些记载主人的白骨,这时黎炙和封错也聊完走了过来。
舒梨头也没有抬,让他们看墙上的信息,自己仍旧埋首于刚才的动作里。
原本这房间里面骨头的数量就不是很多,黎炙和封错也加入搜索的队伍中,很快就翻遍了整个房间。
但是都没有发现符合那个人的信息的存在。
“你真的确定?他没有被老庄园主进行那种试验吗?”封错倒也不是质疑舒梨,而是刚才是她说的要找骨头上没有任何痕迹的人,但是现在的结果就是,他们搜完发现所有的都是一样的。
“我真的没有质疑你的意思,我只是想说那个人到了最后已经失去了意识,他有没有被做实验是我们都不知道的。”
“或许就像他所说,这本身就是老庄园主对于他的一场考验,然后再发现他彻底失去了意识之后依旧做了实验呢。”
“我怀疑,不应该说我可以确信这个时候,老庄园主已经对他做过实验,并且他的实验已经成功了。”
舒梨目光停留在最后的清晰的文字上,缓缓开口:“留给他食物。是为了给他希望,这样他不会闹,不会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之后,遣散其他人,只留下信得过的管家。”
“你凭什么这么笃定呢?”
“因为对面的房间里没有这些痕迹,所以我觉得两个房间是完全不同的实验方式。”
“老庄园主或许就是在他的身上发现了,血缘关系最亲近,成功率就越高的这件事。”
舒梨指向一旁的墙壁最下方:“这个人他说他自己从来不贪心,他只是想以管家的身份留在这里。哪怕不是那么优渥的生活,他也会满足。”
“以及他说,他从来没有奢望分到……”
舒梨的话,随着文字的错乱也戛然而止,随后道:“不贪心、满足、不奢望分到什么……”
“这样的一个人会不会也有资格,分得庄园的一部分财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