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呢？”乐言扭过头，总觉得舒梨还藏着点什么。
龙果也开口催促：“我们也快去吧！第一个进去的搞不好都找到主持人了。”
“我刚才说的话你是一点都不听啊！”舒梨抬手就要拍他：“都说了先后顺序不重要。”
“那现在……”龙果问。
“我们直达六楼，直通结局。”舒梨抬起右手，食指和中指并拢，做了个前进的手势。
6楼的最后一个房间，雾乖巧的坐在沙发上，脸上的表情又呆又木。
“她到底是什么？”乐言抱臂，顺手关上了身后的房门，免得引来另外的人。
“是各种负面情绪。”舒梨看着雾，刚才轻松的语气全部都收了起来，语气里是她自己都难以察觉的怜悯。
“老板……”看见舒梨，雾立即站了起来，朝前走了两步。
“我不是你老板，你能感觉到的。”舒梨淡淡开口，短短两句话止住了雾的步伐。
“他，死了吗？”良久的沉默之后，雾仰起头，直视着舒梨的眼睛。
舒梨摇了摇头：“没有，相生相克的设定，就决定了必须把他们同时桎梏起来。否则……”
舒梨言尽于此，没有继续说下去。
但雾明白她的意思，否则，她还是继续受制于人，做永远的傀儡帮凶。
“谢谢你。”雾微微弯下腰，朝着舒梨鞠了一躬。
“那么，我的验证问题是——”
雾步步向前，执起舒梨的手。
“在本次副本之中，令不该留存之物——”
舒梨的手被牵向她纤细的脖颈……
“——消亡的元凶是谁？”
安静的空气之中，只有数道呼吸声清晰可闻。
舒梨眼中激起一片酸涩，喉咙中如同有一团棉花哽住一般。
在雾澄净的双眸中，舒梨看着自己的倒影，听见了自己的声音。
“是……我……”
“是，9号参与者，舒侄女。”
她话音落下，双手也被雾带着向前一送。
积分到账的声音在近前响起，却又像是远在天边。
舒梨的耳中，只有轻到无声的两个字：“谢谢……”
周围的环境如同水幕波纹，荡漾着退去，逐渐变成了这里最初的模样。
十几平米的房间里摆放着古色古香的家具摆件，仍旧是无一例外的全是月白色。
房间里除了五个参与者之外，还坐着一个有些熟悉的人。
这里的老板——闻折风。
他手里拿着把玩的仍旧是那对木雕蝴蝶，只是脸上的表情有些耐人寻味。
“真是遗憾，居然只有一位参与者拿到积分奖励。”闻折风这样说着，只是脸上的表情可一点也不遗憾。
“是谁拿到了？”许主唱蹙眉，目光在舒梨三个人身上打转。
“保密！”闻折风摆弄着蝴蝶翅膀，眉眼低垂：“没有通关的参与者可以离开了，本体验馆还有其他小额积分的副本正在开放，欢迎参与。”
许主唱哼笑了一声，转身走了出去，不过她是不是在外面等着，那就不好说了。
沈律师跟在她身后出去，屋里剩下了舒梨三个人。
闻折风皱起他好看的眉眼：“你们，谁是十六号？”
舒梨默默向前走了一步。
“另外两位可以出去了。”闻折风再次开口。
乐言抱臂，眼神不善地瞪着他。
龙果双手插兜，吹了个响亮的口哨。
闻折风：“？”
舒梨耸肩：“你要对我说什么，都不用避讳他们。你知道的，我们一起的。”
“好吧。”闻折风点点头，朝着舒梨伸出一只手。
月白色的木头看不出是什么品种，雕出来的蝴蝶栩栩如生。
但当这只蝴蝶在闻折风掌心的时候，人手居然要更白一点。
舒梨一边跑偏了自己的思绪，一边不解开口：“送我？”
闻折风点头。
舒梨脑海中那根名为警报的神经突突猛跳，挤出了一个干巴巴的笑：“无功不受禄，积分已经足够了。”
闻折风的表情没有半点变化，听到舒梨的拒绝后他坦然地收回手，仿佛这里面根本就没有什么深意。
但是下一秒，闻折风瞬间弹起，另外那只手中的蝴蝶被他直接卡在了舒梨的头发上。
舒梨下意识就伸手去抓，闻折风却扬起一抹灿烂的笑意，把剩下的那一只蝴蝶往他的左手上一扣。
两只蝴蝶的翅膀尖同时蔓延出了无数细小的银丝，缠绕在舒梨的发丝和闻折风的手腕上。
乐言和龙果几乎是同时冲了过来，默契地扣住了闻折风的双手双肩。
“你做了什么？”龙果气急，手下的力气根本没有留有余地，是下了死力气的。
闻折风的轻松却像是一切如常，除了脸上多出了微笑之外，他没有任何变化。
“一个临时组队的小道具而已。”他抬眼看向舒梨：“诚如本人所言，我是个脸盲，不附赠一份礼物，进了副本我认不出队友怎么办！”
“邀请别人组队的前提，应该是先征得别人的同意吧？”乐言也是强忍怒气。
“所以，我是强组这位朋友的。”闻折风挑眉，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哦，对了。”闻折风看向正在扯蝴蝶的舒梨，“友好”地提醒道：“这玩意儿不能硬扯，否则只会越缠越深。”
“和我进副本，出来我就解除道具。不然的话，蝴蝶会随着时间的推移深入你的脑髓哦！”
这下，舒梨原本淡定的表情也彻底冷了下来。
“刚才乖乖接过去不就好了，现在你只有答应我这一个选项了。”闻折风在两边同时加重的力道里哈哈大笑：“我还可以断手保命，你就难说了。”
舒梨眨了眨眼，缓缓吐出一口气：“何必闹得这么僵，既然要合作，你省省挑衅滋事的那份力气。”
“舒梨！”乐言有些急：“他这种为了组队就能不择手段的人，谁敢保证进入副本之后他又会做什么！”
“就是，他连这种店都能开，能是什么善茬？”
“但也如他所说，我没别的选择。”舒梨叹气：“你们还有更好的办法吗？”
乐言：“……”
龙果：“……”
他们沉默地松开了手。
“这是副本的相关背景，你有一天的时间可以做准备。”闻折风凭空拿出一张卡片递了过来：“明晚八点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