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小镇居民没有出现。
几个人在旅店的后厨,一起凑合做出了一顿早饭。
吃饭的间隙,错月三个人对视了一眼,突然就问了句:“舒老板,你那刀片……”
话没有说全,但是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若放在昨天问,舒梨可能就诚实相告了。不过现在,她决定遵守游戏规则。
“在后厨随便找的,为了防身。”舒梨随口就扯了个理由:“直接带在身上怕伤到自己,就塞到扇子里了。”
这个说法显然不被人接受,白树当即就驳了回来:“你骗谁呢?”
“扇子你们检查过的,有问题吗?”舒梨摊手。
左右扇子和刀片都被留在了木偶那里,谁也不能再去检查第二遍了。
一句话堵住了其他人的疑问,舒梨面无表情地吃完了这顿饭。
饭后,他们按照原本说好的重新在各个关键地点搜证。
旅店就是第一站。
除了地下室之外,这次他们连被白树翻成垃圾堆的卧室都没有放过。
不过也确实有收获就是了。
地面上摔碎的梳妆镜里,有一小团卷起来的纸条。
“用咒害人之久,臂生异纹。”拿起纸条的贺剑看向舒梨,继续读道:“听说有许愿小镇一说,遂出行寻之。”
舒梨卷起两手的衣袖,果然上面有一些不甚明显的异纹。
“这么说来,不通咒术的说法就是假的了?”白树嗤笑:“说几句实话吧。”
“不知道。”舒梨开口之前先看了眼面板,这次的不知道说得格外真诚。
“你的不知道是不是太多了点?”白树冷哼。
舒梨不慌不忙:“不通咒术是假的,那说明我的咒术是成功的,所以致命伤更与我无关。”
白树沉默了,倒是花容心情复杂地看向他,眼里全是厌蠢。
一旁的错月道:“但是那是要建立在舒老板你确实是用咒术的前提下,如果你没有使用咒术,而是直接动手呢?”
“那我就是凶手。”舒梨说得干脆又果断,他们反而不信了。
接下来他们又在小镇各处搜了一遍,没有找到线索,倒是听到了几句流言。
一来是说,左思之死肯定是有心人加害,因为他三天前才刚说过找到了让许愿木偶重归小镇的方法。
二来是说,左思总是骚扰林美人,贺剑为爱杀人也没什么稀奇。
三来则是说,他们几个是盗匪团伙,估计是分赃不均,一直都有矛盾。
前两个还靠谱些,第三个猜测那属实是离谱了。
不过另外一个好处,就是大家的探索度都达到了六十,全部的时间线和人物背景已经发放了,包括死者左思的。
小镇祭礼的前一天早上,左思又去骚扰林美人,并且声称他找到了许愿木偶,很快就可以让大家重新许愿了。
林美人因长期被他骚扰,只当他在胡说八道。
但是这话却被路过的错月听到,因此一直跟踪左思。
左思被贺剑赶走之后,先是去云扇旅店喝了好一阵子酒,醉醺醺地出门后去了花容的花店。
因为怕被发现,错月只是远远地望着。
约莫小半个时辰后,里面有一阵剧烈的响声。随后安静没多久,左思满脸兴奋地跑了出来。
晚上,错月登门拜访,讲述了木偶与自己家族的关联,请求他告知木偶的下落。
但遭受到左思的侮辱和拒绝。
于是,错月决定硬抢。
祭礼当天的早晨,左思再次来到旅店,告诉舒扇儿她还有一天的时间考虑。
得意之余,全然没看到舒扇儿眼中忍到极致的怨怼。
左思先是去了花店薅了一大把花枝,然后才转头去往林美人铺子里。
错月原本一直跟着,却在半路被要买首饰的小镇居民拉住,于是跟丢了左思。
他觉得左思不会那么早掏出木偶,于是决定先回铺子开门。
另一边,左思到了林美人铺子里,却见她没有开门。
林美人此时去往云扇旅店,偷去了咒术的用法,照着用到了左思的身上。
到了晚上,左思回家去拿东西,被跟在身后的贺剑打晕后扔进了河里。
左思被居民救起,误认为是舒扇儿想要杀他,当即决定要立刻揭穿木偶的真相。
但这时白树带酒来访,灌醉左思后用刀刺入他的心口,却因下不去手匆匆逃离。
左思的时间线在他失去意识这一刻戛然而止。
“除了出现在左思时间线之内的,我还有一部分时间线。”大概是为了尽快找到凶手,错月率先坦诚相见。
“我在忙完铺子里的事情后已经是天黑了,因为没有听到什么人聊起木偶的事情,我知道左思没有公开一切,就打算去找他问出木偶的下落。”
“不过我刚要出门,就看见贺剑从左思家的方向走了过来,于是我先藏在铺子里,等他过去了我才出的门。”
“等我到了左思家的时候,听见里面有其他人说话的声音,就躲在了暗处。”
“没多久,我听见门猛地打开又关上,就走了进去。没想到看到似乎是死了的左思躺在地上,心口处还在不断地流血。”
“我怕这件事会扣在我头上,于是赶紧跑了。”错月交待了全部的时间线,然后静静地等其他人开口。
紧随其后的是林美人:“我的时间线没有多大的变化,唯一多的就是这一年里,左思变本加厉地骚扰我。最近更是以找到了许愿木偶为由,让我嫁给他。”
“我恨他,却没有杀掉他的勇气。但我想起之前在舒老板那里看到过的咒术,就打算用那个让左思彻底忘掉过去。”
“在昨天早上看到他的尸体之前,我并不知道我的咒术是失败的。”
然后就是贺剑。
“我一直都想杀掉是骚扰林美人的左思,但是怕林美人会因此疏远或是畏惧我,就一直忍耐着。直到听到了,左思让林美人嫁给他这种话。”
“看得出来,林美人对他厌恶至极,于是我动手了。”贺剑补全了之前的说法。
“我并没有折返回去,因为我知道左思已经被人救了,在我的认知里别人应该会送他去医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