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州最近的天气一直很不好。
正值雨季。
一场雨不约而至。
杜归守在店门口,等来了派去的那一半鬼员工。
它们空手而归。
不……
也不算空手吧,反正带回来了几十亿冥币。
杜归对此非常激动。
他把那个病恹恹的老头,吊了起来,打到天黑才算结束。
一众鬼员工们并没有什么反应。
它们已经习惯了。
反正打的也不是它们。
“以后不要再提起无头鬼。”
“我不想再听到这三个字了。”
“耻辱!”
“耻辱啊!!!”
杜归的心情非常滴落,表哥要去纽约了,以后大概率不回来,这让他感觉空荡荡的。
一直以来,他都想解决完自己的问题,把活动范围覆盖到许安,然后搬过去,去许安做生意。
但没想到。
自己的问题还没解决,表哥明天就要走了。
难受啊……
杜归上了二楼,回到自己的卧室。
床边是床头柜,也是他之前的小金库,但现在用来装冥币。
扭头看向对过。
正对着床头柜的墙壁处,装着一个隐形摄像头。
杜归摸出兜里的冥币,便坐在床边,一把拉开了柜子。
柜子里装满了花花绿绿的冥币,整整齐齐,一沓落一沓。
下一秒。
杜归露出了冷笑:“呵呵,果然不出我所料,我放进去的几百块钱,又变成了冥币,呵呵……偷钱鬼,呵呵……”
是的,一切都在他的算计之中。
之前他没出问题的时候,就攒了四十多万,一直没舍得花,结果当认知被打破,恢复正常了以后,四十多万全变成了冥币。
大概有一百多亿的样子。
通货膨胀的非常厉害。
因此,杜归就一直怀疑有个偷钱鬼,把自己的钱偷了,换成了冥币。
眼下他故技重施,钱果然又变成了冥币。
当即。
杜归眯了眯眼睛,阴笑道:“好一个偷钱鬼,敢来我如家饭店偷我的钱,真是胆大包天,比无头鬼还要嚣张。”
“但可惜的,你永远想不到,我已经用摄像头录下来了。”
“你已经露出马脚了。”
说到这。
杜归立马把摄像头都取了下来,把里面的SD卡拔出,用读卡器连接到了电脑上。
很快,就找到了视频录像。
但点击播放以后。
杜归傻眼了。
视频的画面成了黑白雪花,什么都没拍到。
“不是吧……”
“我刚买的啊……”
“花了我快两千啊!”
“这就坏了?”
杜归愤怒无比:“奸商,真是奸商啊!”
他拿出手机,直接拨打了那个卖给自己监控摄像头的老板。
很快,电话就接通了。
“王八蛋,你卖给我的摄像头怎么回事?什么都拍不到?我才买了两天,就坏了?”
“唉,兄弟,我就知道你会找我。”
“什么意思?”
“安州前天所有的摄像头都坏了,上头说是什么电磁干扰,又有人说是因为闹鬼了,还有人说是智子把科技锁了,世界属于三体啥,我也听不懂,我也不敢问,反正现在所有的摄像头都坏了,你要不等两天,我去别的地方给你调货,一定给你换新的。”
“行吧,这可是你说的,赶紧的啊,不然你得给我退货。”
“一定一定。”
挂了电话。
杜归心里更加郁闷:“一个偷钱鬼,一个无头鬼,怎么全逮着我一个人薅羊毛,一个偷钱,一个有钱,它们俩互掐多好去了。”
“唉,睡觉睡觉。”
“明天我要好好修养修养,然后赶紧把我的活动范围扩大到整个安州。”
“再搞定三个区,我就可以去大盘山,找那口枯井了。”
……
随着夜色渐深,安州的雨也下的越来越大。
张全有拿着泻立停,火急火燎的敲响了唐元清的房间。
“唐老,唐老!”
“我来给你送药了……”
张全有站在门口,急切的大喊。
很快,房门打开。
唐元清一脸疲倦的打开门,问道:“全有,你在嚷嚷什么呢?送什么药?”
张全有看着唐元清,试探性的问道:“唐老,您不是去了如家饭店吃饭吗?您没拉肚子?”
唐元清诧异的说道:“没有啊,杜归那小子做的饭菜都很不错,怎么会拉肚子呢?”
这就奇怪了。
张全有疑惑不已:“不应该啊,高尧都快跪马桶上了,一边吃泻立停,一边发誓再也不吃杜老板做的饭,我们之前每次吃了,都会拉,您怎么没事?”
唐元清皱着眉说:“全有啊,你说的是什么胡话,什么叫吃了就拉,他还能害我不成,行了,你回去吧,一天到晚咋咋呼呼,一点都不沉稳。”
张全有苦着脸说:“可是,高尧真的拉了。”
唐元清沉声道:“拉肚子就去看医生,去吃药。”
“好吧,好吧……”
张全有赶忙告退。
他觉得有点不对劲。
杜老板做的饭,他领教的次数最多。
那效果堪比华莱士。
“唐老居然没事?是体质问题吗?”
“还是说,我们真的误会他了?他做的饭真的没问题,是我们有问题?”
“真是奇了怪了。”
……
安州一共有八个区。
其中,开发区,经开区,安路区,平水区,已经全成了杜归的活动范围。
旱桥区,也有一半属于他。
剩下三个区,则分别是,临山区,王府区,长丰区。
临山区位于最南方,最靠近大盘山。
王府区则是因为,曾经这里有一座明朝王府遗址,后来也就只剩下了个名号。
长丰区则在王府区西边,这三个区都紧挨着,是一个三角区域。
此时此刻。
在王府区内,那曾经的旧址处,已经找不到残垣断壁了,只能找到一块遗留下来的石碑,上面刻着的是颜真卿的字帖。
但时过境迁,上面的碑文也看不清了。
一只苍白的手掌,按在了石碑上。
手掌的主人是一个中年人,他样貌英俊,标准的国字脸,给人的感觉很威严。
但此刻,男人的脸上却阴云密布。
不多时,一串灯火从旧址中飘了过来,临近了一看,才发现是一群提着白纸灯笼的人,那些人的脸色都很阴沉。
其中领头的一人走过来,对中年男人低声说道:“所有的地方都找遍了,依旧没有找到源头存在的痕迹。”
中年男人张了张嘴,脸色煞白一片。
他叹了口气,不甘的说道:“组织对我们在安州的行动很不满,我们没有任何收获,反而搭进去了不少纸皮鬼,连刘名都死在了这里。”
“本来,如果鬼母成功诞子,利用陪葬者的棺椁,制造出祭品的计划能成,我们还能给它一个交代,但现在一切都失败了。”
领头的那人看着男人,露出哀求的目光:“郑长山,就这么回去,我们都会死的……”
郑长山语气阴冷:“我知道,但现在以我们的能力找不到源头,它也不会降临安州,我们只能回去见它,或者找到能让它满意的祭品带回去。”
领头的人说:“陪葬者肯定可以让它满意,安州的陪葬者都很可怕,足够它吃的了。”
郑长山摇摇头:“是很可怕,可怕到能把我们几个都吃了,刘名死了,我们没有足够的人手,抓不住陪葬者。”
领头的人依旧不肯放弃:“那我们就这么回去?回去等死?”
郑长山浑身被暴雨淋湿。
他心里浮现出了一个可怕的念头。
“我想到了……”
“明天十二点过后,是七月十四,正值鬼节,如果用那个东西,或许能让安州的所有鬼物全部暴动。”
“这样一来,或许墓主人会现身。”
“唐元清一定不会坐视不管,他会死在墓主人手里,我们可以把他的尸体带回去,他有资格当祭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