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多年交情,你是知道我的,哪怕他们用的是我的命来要挟,我都宁死也不会背叛你。可我就剩下这一个小孙子了……”
老神医当时就脑袋一突,连骂人的话都来不及说,就想折返回新都。可随着身后有人突如其来的偷袭,他昏死过去之前,只隐约听到旧交的一句:
“殿下的命是命,我孙儿的命同样也是命。殿下不一定会死,我孙儿一定得活着。”
活着?谁不想活着,可是以别人的生命为代价让自己在乎的人活着,这本身就违背了敬畏生命的准则。
之后的几日里,他被软禁在了那个小庄子上。许是怕他用毒,醒来之后老神医才发现,他身上的所有衣裳鞋袜都被换了新的,随身之物和药箱也全被收起来了。手上的玉扳指,头冠等都不见了,连头发都是仔细梳洗过的样子。
旧交每日给他送上吃食,由着他大声开骂,就是不愿放人。老神医几次想要逃跑,都被庄子外面的一群看守的人逼退了回去。而护卫着他过来的那几个人,他也再未见过。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了半个多月后的某一日,老神医醒来没发现伺候的人,院子里也一片宁静。等他找出去后,才在隔壁屋子里发现了被绑着的马车夫,以及正院里早已死去多时的旧交。
跟他一般年纪的老头子经历过中年丧妻,老年时又亲眼见着儿子儿媳因战乱丧命,族中亲眷也大都亡故于南逃之事,独自守着小孙子过活,样貌显得格外老迈。
此时这老迈的旧交却是呈跪着的姿势吊死在了窗棱上,足见其求死之心深切。而他的怀中,正抱着一具幼小的尸体,正是旧交的独孙。观其可怖的模样,显然数日之前就已经失去了生命。
老神医不知道旧交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发现了自己孙儿的死亡,又是在怎样绝望又愧疚的情况下抱着孙儿的尸身吊死在矮矮的窗棱上的。
他让车夫帮忙收殓了祖孙两人的尸身,就着急忙慌地往新都城赶,却又在梁栖尘身上看到了死亡的阴影。
接连的打击让老神医的精神也有些不好了,对导致这两起悲剧的罪魁祸首恨之入骨。
另一边的二皇子府内,被老神医念及的二皇子哼哼唧唧趴在榻上,被打了三十棍的伤还未好,对着面前一副胸有成竹样子的外公忐忑问道:
“外公,听底下人说,神医谷那老家伙又跑回去太子府了。到底是神医谷出身,会不会不小心就把那个病秧子又救回来了?”
薛无庸皱眉:“给你的毒药你确定都给他灌下去了吗?他要是这样都不死,少不得我们又得推上一把,一定要在池盈回来之前把事情搞定。”
不多时,好不容易将手头的事情搞定,正正策马扬鞭往新都赶的池盈接收到了系统信号:“宿主宿主,系统警告,任务对象生命值异常,请宿主尽快到达任务对象身边,进行急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