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国,还在愁怎么才能换回东本致一郎的鸟国岛主得知了一个消息:
“你说什么?大宁朝皇帝朝着我们这边打过来了?”
刚得了急报的侍从两股战战:
“是啊,都说是东本先生企图染指大宁的行为触怒了强大的龙洲陛下,据说大宁皇帝御驾亲征,带着十几万精锐大军,数千艘大型战船渡海。他们已于数日前就从大宁出发,不日就将抵达鸟岛。”
侍从的害怕发自肺腑,他们只想通过东本致一郎得些好处,没想过还要承担如此严重的后果啊。想到史上几次与龙洲王朝交锋的后果,侍从一心劝道:
“我方战力不足,大宁国富民强,大宁皇帝此行更是打出了要亡我鸟国的旗号。这简直就是白河口之战的升级版,岛上军心已乱,殿下,我们快逃吧!出海去避一避,我们打不过,他们耗不起,如此方为上策。”
鸟国偏安一隅,曾经百国林立,斗争有如“村战”,后来才被统一,传到现任岛主这一代时,岛上人口已有近千万。
可就算如此多人口,以鸟国如今的发展,也无法与大宁朝匹敌。龙洲崇尚“仁政”,哪怕大宁朝军队打出了想要将鸟国亡国灭种的旗号,也有许多大臣不认为他们真会对鸟国赶尽杀绝。毕竟鸟国再小,人口不少,杀生太过也是禁忌。
可平民说不得还能有求生机会,但鸟国贵族,尤其是支持了东本致一郎行径的岛主大人怕是难逃一劫。
鸟国国土并不算大,以大宁皇帝表现出来的决心,大多官员认为与其对敌消耗兵力,不如暂避锋芒。岛上得到消息的一些鸟国贵族已经收拾细软打算乘船入海了,相比起保家卫国,他们更想保住的还是自己的富贵生活。
岛主召来数位大臣,商谈数日之后,对比两国兵力,最终决定先避去横港行宫,然后再视对战情况决定后续。
“横港临海,却远离直面战场的港湾,大宁军队若是绕到背面登陆作战,消耗加剧,并非上选。届时能打则打,不打亦有退路......”
岛国大臣们商议着对策,然而还未等他们迁到横港行宫,早一步登船赶往暂时栖息之地的家臣和军士传来噩耗:
“岛主,大人,大事不好了,海上......海上出问题了,海里的生物都疯了......”
来报的家臣狼狈异常,身上满是伤口,破碎潦倒的样子比乞丐还要不如。若不是勉强还可看出他身上的武士装扮和徽印,负责守卫的侍从也不敢将人放到赶路的岛主和大人们面前。
此刻向来高傲的武士很有些惶惶,说出的话却惊得鸟国岛主和大臣们面面相觑,不敢置信:
“......海里的所有活物都在朝着我们的鸟岛出发,见人就会发狂攻击。先行出海的船只大部分都遭到大量海中活物袭击,船都翻了,人也......”
武士说起这事还心有余悸:“我是后面出发的,勉强夺了支小船上岸,那些该死的东西竟还想挣扎着上岸继续攻击......”
原来竟是海中的活物不知怎的忽然起了狂性,目标一致地开始对付人类,连天敌之间也能互相合作了。不仅将先行出海的人纷纷吞噬,船只也一并弄翻了事。
众人听得瑟瑟发抖,他们鸟国人生来与海为伴,从未听说过这些被他们视为猎物的海中活物有如此凶残的一面。却有一人小声道:
“大宁要灭我,海货亦要亡我,既然两面受敌,不如派人将它们引去对付大宁朝军队,说不得还能趁机大败大宁朝,趁机俘虏大宁皇帝,效仿土木堡......”
此话一出,就有大臣想要附和,连鸟国岛主都颇有些意动,只觉得天所助,便要拜谢八大神,那武士接下来的话却霎时打破了他们的幻想。
“......这些发狂的海兽竟似开了灵智,只攻击鸟国人,其余国家的商船只要不凑近的,也都放过了。”
有的鸟国人换了他国的船只,可那些海兽不知是如何识别的,竟像是会分辨鸟国人与其他人一样,专盯着鸟国人或则有鸟国血脉的人攻击。
有些他国船上的鸟国人都被闻着味认了出来,甚至还发现了一些鸟国潜伏的细作,直到将他们投入海兽当中才停止“追杀”,颇有不死不休的架势。
而且最糟糕的是海兽的“狂病”似乎还有传染性,越来越多的海中活物都狂躁了起来。甚至曾经很乐于救助溺水人类的鲸鱼等温顺些的海兽也像是换了一副对鸟国人深恶痛绝的面孔,遇上的鸟国人少有能幸免于难的。
许多并不以人类为食的海中活物也参与其中,虽然不吃人,但更为凶残。它们把逗弄鸟国人,弄翻过往的鸟国船只等行为视为游戏,这个四面围海的鸟国曾以海为防,靠海吃海,如今海洋却成了鸟国人的禁区。
横港太靠近海上,本来被做为岛主等人的避难首选,这一变故却将一行人的计划骤然改变,打算回到前一个落脚的城市歇脚。
前有大宁强兵,后有海兽狂潮。鸟国岛主和鸟国众人终于感受到了灭顶之灾。
“都怪东本致一郎,要不是他,我们鸟国根本不敢想去大宁朝做些什么,更不用说跟大宁朝廷为敌......”
数位大臣本来只是不忿东本致一郎抢夺权力,还得了两朝岛主的信重,全力支持他去龙洲土地上做下许多事情。
如今却是真正恨上了东本致一郎,恨他的“不安分”给鸟国带来的危机,压根忘了自己在东本致一郎行动顺利时得到的好处和滋生的野心。
“天要亡我鸟国啊,那东本致一郎定是妖孽,才如此加害我等,要不是他狼子野心,我们鸟国还是大宁朝的好邻居,如何能引来如此祸事!”
不止说话的大臣如此想,连被东本致一郎教育长大的鸟国岛主心中也有了疑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