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婚事我们不同意!”
太后本来对池盈印象不错,也几次想让她当儿媳。但这儿媳是给幼子的,而不是给长子。
长子本就是皇帝,又不乐见幼子当皇太弟。池盈多好的人选,长相性情都出挑,幼子喜欢还家世好,娶回来就是现成的助力。
要不是小儿媳自从幼子露出想要她让妻为妾的意思之后,就死守着女儿,连宫里也不爱来了,让她想劝都无从劝起。盛明帝又一打仗就是许久,他们也松懈了,才没得逞。
盛明帝却不受她摆布。
“儿臣只是来告知爹娘,圣旨早已下发,全大盛朝都知道了儿臣未来的皇后就是平南侯独女池盈,这一点不会改。”
太后气的不行:
“那就是个狐狸精,刚勾得你弟弟不学好,还被你这狠心的哥哥踢伤了身体,御医说得在床上躺一个月呢。你对弟弟狠心就算了,竟还想娶那与你弟弟结了仇的女子进家门,这不是明摆着要闹得我们盛家家宅不宁嘛!”
太上皇也来劝说:
“自古姻缘之事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等女子就是乱家之源,你现在是皇帝,要娶的皇后当是能做妇人表率的。这等名声不好的女子不堪为后。”
盛明帝面色冷淡道:
“池家小姐名声不就是被你们心爱的幼子伤的吗?若非当时她中了药,孤顾不上旁的人,安乐王一个月后能不能起得来床就不一定了。孤看在你们的面子上已经容忍安乐王许多,再犯在孤手上,下次就不一定能全须全尾了。”
说罢,盛明帝戾气一收,继续道:
“此事就此定下,请爹娘勿做乱言,对朕未来皇后不利的话更要少说,不然这偌大皇宫若是不够二老住,还有清净又地方大的几处好地方任你们挑选。”
说罢,盛明帝转身就走,没给太后和太上皇继续发挥的余地。
两人自是气急,却对盛明帝无计可施。身旁的宫侍立马上前安慰。处处没说盛明帝的坏话,处处诉说安乐王的伤重,处处都是对他们处境的不忿和对前朝太后、太上皇的优渥待遇的描绘。
两人想起安乐王之前跟他们说的,还有近来经常给他们送各种宝物的官员的话,心思百转。
郑国公也在交好官员的撺掇下找到盛明帝,表达了对此事的不满态度。只是那官员及背后的人主要是不想盛明帝死忠一派得势,而郑国公更气的是他认为盛明帝这是对嵇清荷的背叛。
“陛下,先皇后才故去才七载,大皇子和二皇子也才去世几年。您纳嫔妃就算了,怎可又娶新妇占据她的位置!皇后之位只能是她的,她们可都是为了你死的。”
盛明帝听到前面尚可,听到后面,尤其是想到那张告密的纸条上熟悉的“杀”字,不由沉下脸来,道:
“朕好歹为清荷姐姐守了那么多年,当然不如郑国公不娶妻,妾氏偏房一大堆。也不知到了底下究竟谁不敢见师父和清荷姐姐。”
郑国公闻言脸色一白,看着盛明帝的眼神中有恨有妒:
“那是因为清荷选了你!若不是你......若不是你......”
盛明帝不背这个锅。
“就算不是我,她也不会选你。清荷姐姐得恩师亲传,胸有天下,心怀万民,从不是拘泥于小情小爱之人。”
说着,盛明帝忍不住试探道:
“更不会看上一个会对小儿下手的卑鄙小人。”
郑国公原本悲伤难过的表情一愣,看向盛明帝:
“你怀疑我害死了二皇子?那是清荷的骨血,我怎会对他下手。明明是你,是你没保护好他们......”
说着,郑国公怨气更甚。
盛明帝看得出郑国公刚才的话出自真心。郑国公是真的恨他,妒他,怨他,也是真的对两个早夭的儿子爱屋及乌。
盛明帝本就怀疑那张字条有鬼,见郑国公此时状若癫狂,到底没拿出那张纸条刺激他。
两人最后不欢而散。
安乐王自然也对这桩婚事心怀怨恨。他感受到盛明帝当时那一脚是真的带了杀意的,他晕过去大部分是疼的,也有避其锋芒的意思。
但现在不仅无力阻止,没达到目标不说,他好不容易挽回一点的名声又臭了,还跟皇兄和未来皇嫂都结了仇。
“看来只有那条路可走了。”
安乐王闭了闭眼,找来幕僚。
王相府中,还是那些人时常聚在一处。虽然最近风云变幻,但王相每日依旧煮茶赏雪,一派宁静和乐,不惹世俗之态。
盛明五年的新年春宴因着才打了胜仗,解了边关近年之忧。又因着盛明帝即将立后之事,办的格外喜庆,像是在为一个月后的婚礼预热。池盈做为板上钉钉的未来皇后,自是得众人奉承,池家也因此门庭若市,一副荣耀之态。
但对这场婚事看衰的也不少。
“我看平南侯夫妇就是想当陛下岳父母想疯了。那么标致的小姑娘,还是独女,竟也舍得给了陛下。不说陛下比池家姑娘大了不止一轮,还不能生,以后还不定咋样呢。”
这是可惜池盈的。
“那毕竟是皇后啊,多少人想当还当不上呢!不说皇后之尊和国丈之荣,陛下如此迤逦之姿,池家女这算是捡漏了,不然还不一定有这运气呢。”
这是酸她的。
“你可别说,就咱们陛下那身姿英武的,那大胸肌,那大***,还有......,听说......还不定怎么勇猛呢。池家小姐我见过,这么个小身板,也不知道能不能经得起陛下折腾的,到时候谁折寿还不一定呢......”
说着,一群妇人满含深意地默契一笑。
这是说话自带消音,不然过不了审的。
......
池家这边,池母一边给池盈准备嫁妆,一边教导池盈。
“陛下对你有情,又愿迎你为后,自会好好待你。但宫里不止有皇帝,还有贵妃、太后和太上皇,甚至一宫的奴才侍从也各有派系。”
“贵妃听说是个性子好的,虽不得宠,但管理后宫多年,又是伺候陛下长大的侍女,情分自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