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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关后的姬无痕,修为肉眼可见地抵达筑基大圆满。

然后,就发现浅大师与聂坤亲近了许多。

浅大师似乎对聂坤态度格外有耐心?

他说不上来那种感觉。

总之,这件事在自己意料之外。

他内心也生起丝丝反感。

浅大师开始无保留地教玄门中人东西,比如制作丹药的小型法阵。

他没有参与其中,这些都是通过和墨子宁视频通话,知道的。

墨子宁显得格外兴奋,“以前我和师父炼制丹药,要集结各种天材地宝,就是一株普通药草也要野外生长,年份上百年的。可你知道浅大师用的是什么药草吗?就普通药房的干药材,集齐不超过两百来华夏币,就能淬炼出一颗品质不错的丹药来!

我的天我和我师父都惊呆了!

浅大师还说法阵可以根据自己感知修改,无数次失败总会迎来成功,让我们尝试着去研究!

而且有些丹药制作,是传承中医的知识。我师父已经帮我报了中医班,我之后会去笼统学习。”

一旁的张玉也道:“那中医班是专门为他们宗门开展的,请的都是国内最具权威的老中医,是有真本事的。”

姬无痕问张玉:“你那边呢?”

张玉一秒就懂这发小的意思,道:“我?我们跟着浅大师学画符,还真别说,以前困惑的,瞬间茅塞顿开。原来每个笔画是有说法的,就像化学里的工程式,反应物、生成物、反应条件等等,这些组合起来才会产生不同的化学效果,只有理解了笔画的用意,才能将其融会贯通。

浅大师特意给我们宗门写了几十本笔画的寓意,已经印刷出来了,我师父他们商量着把浅大师手写的这本珍藏起来。哦对了,我又发现浅大师一个优点!她字写得真好看!

以前她男装的时候,想嫁;现在女装的她,我更想嫁了。呜呜呜。”

没多久,姬无痕所在的剑修一派迎来了盛浅予。

浅大师对他的评价很高,但……

也不知是否窥得他内心,只说了句他道心不稳。

修道之心不稳。

盛浅予:“不过你现在修为浅,不必经历雷劫,所以暂时不用在意。”

他先是耍了一套宗门传承的剑术,完毕,僵硬地伫在原地。

浅大师执起他的胳膊,摸起他的根骨来。

他知道自己不该多想,不该遐想,但……

对方实际年龄比自己还小,那隐隐约约的幽香,让他体内的因子在作祟。

内心深处一道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在诱导他。

诱导什么?他是男人,她是女人,他们还可以……

须臾,他听清内心深处的声音是自己。

他开始屏息,内心深处默念清心咒。

待对方摸完,他额头满是冷汗。

盛浅予:“这套剑术可以根据个人筋骨进行改良,你身形偏长,剑耍得不必太花,且远距离更能蓄力。就好比短刀和长剑,短刀适用于近身、偷袭,而你是那柄长剑……”

讲完,盛浅予才注意到他额头的汗渍,狐疑地询问:“是不是太热了?冒这么多汗。”

“没有……多谢。”见对方递过来小包纸巾,他道。

他边擦汗,边询问:“浅大师你还随身携带卫生纸?”

盛浅予:“嗯,人的习惯我一直保留。”

之后,结束了教学,他回到房间,才发现背脊也湿了。

当夜,他做了一个梦。

梦里的她一会儿是男装,他知男而上;一会儿是女装,摸他胳膊大腿,感受他的根基,而他受不了诱惑。

神坛的她与他一起沉沦,游荡在这场谷欠与念的河里,纠缠,交错,让他脑子一片空白。

醒来后的他,扇了自己好几个巴掌。

他怎么能这么做?!那可是人人尊敬的浅大师!

他怎么能亵渎高高在上的神?

可,这个神免不了世俗,结婚了。

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聂坤?聂坤和楚凯萧认识,她不担心嫁给聂坤,婚后会有麻烦事吗?

嫁给……他不好吗?

为什么她一定要结婚?为什么聂坤可以,他不行?

他似乎陷进了一个死胡同里,一直在原地打转,走不出来。和梦里发生过的一样,他在一点点沉沦。

唯一不同的,梦里的沉沦是粉色的爱河,现实里是黑色急川。

她看出端倪,找他单独谈话。

她的开场白是:“还记得我当初和你聊起玄学有些东西是根据世俗理论改的,这番话吗?”

原本躲闪的眼神,此刻清明起来。他看向她的目光,肃然起敬,点头应“记得”。

盛浅予:“那么你知道普通人的极苦吗?”

“生老病死?”

“不,是穷人没钱,好人没好报,有抱负的人郁郁不得志。普通人度日如年,我们作为修士,一年都是瞬息之间。公平吗?”

“……不公平。”

“听说你出生于孤儿院,被你师父抱回宗门的?那你更应该多出去走走,看看,别将自己拘束在小情小爱中。这世间没有公平可言,你根基好,你同门师兄弟师姐妹们足够努力也赶不上你,我希望你不要浪费上天赐予你与生俱来的这些天赋,也别浪费你师父抱你回来的良苦用心。

玄门中的东西是根据凡尘理念拓展、修改的,那么修士也可以到处走走,多看看普通人的人生,感悟出修为和心境来。”

经过浅大师提醒后,他开始作为普通人身份,在凡尘游历。

看到父母抛弃孩子,六十旬老人为养孙子,扛起水泥袋;看到工地上五十多岁的老人没有退休金,干着体力活;看到年轻人殴打自己母亲,就因对方抢了自己玩游戏的手机……

看到种种,人的心酸,人的苦楚,以及人离不开血缘关系的羁绊,到老也要扛起一份责任。

他们的一生何其短暂?

小的时候盼望长大,读书时盼望工作,工作了又为躲避催婚而发苦。结婚早的,恨自己识人不清,不该早早迈进婚姻的坟墓;结婚晚的,又恨自己结太晚,对生孩子有影响。

孩子生了,外要上班赚钱,内要操心孩子的读书问题,以后要操心孩子考不考得上大学问题,毕业后要操心孩子找工作问题……

烦恼太多了。

而他,以前只要专心修炼,未来继承宗门便好;现在多了个和她行为一样的想法。

她一直为普通人做贡献,公布普通药物的制作方法,走在普通人少受生病苦楚的前端。做神秘部门的任务,教宗门人修行,也顺带带他们去做任务。

之后他无意中得知她的所作所为:“人活着本来就苦了,若是这世界鬼怪当道,那他们连喘息的机会都不会有。我只是尽我所能做一些事罢了。”

后来,他真正了解到她。

她本身无爱,但身怀大爱。她爱每一个人,同时谁也不爱,所以她能看到普通人活着的苦楚,能做一些在曾经的宗门中人觉得无用的事。

这样的人,谁不爱?

了解她,就会爱上她。

他也从小情小爱的约束中走出来。

他还是爱她,但这份爱不再独属于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