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没想过收这么多追随者,不算中心获得传承的绿萝,帝屋每一颗果实里都藏着一个女孩。
整整十三个。
传承到了最后一步,能量开始内敛,帝屋彻底消失,连接众女孩的根系也被吸收。
一颗种子留在洞窟正上方。
然然趴在帐篷里,露出小脑袋,好奇的打量着眼前的状况。
眉头渐渐皱起来。
开什么玩笑,多一个玩伴她还能接受,一下多出十几个还怎么玩。
然而,事情还没有结束,传承彻底结束,十三个女孩消失,原地只剩下绿萝一人。
女孩站在原地,相貌不停变换,十几分钟后才稳定下来,回过神。
绿萝看到江宇在等着她,不敢耽搁,来到身前轻轻跪下。
“主人,我......”
“我现在算什么?”
“一个人,一棵树。”
“还是一个疯子。”绿萝眼神迷茫,体内的能量内视一下就让她心惊,毫不怀疑异能强悍程度。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她体内藏着十三个灵魂。
尽管她自己的魂魄占据绝对主导,十三个女孩却真实存在,以守护灵的身份盘踞在眉心中。
“所有传承都一样。”
“在古神面前,我们是蝼蚁,想得到庇护必须付出代价。”
“等我重新种下帝屋,你可以试着给她们自由,让她们以灵体方式独立存在。”
“十几个灵魂困在一具身体里,早晚会疯掉。”江宇抚摸绿萝秀发,他很喜欢这个动作。
不仅是把玩,也是让追随者明白自己的性命在谁的手里。
只要江宇愿意,手指微动,就可以把对方意识直接碾碎,比说废话更有威慑力。
手心凝聚能量,被把玩的宠物心底会生出濒死感,眼神讨好中夹杂着恐惧。
会以最快速度找准身份定位。
“主人,她们能变成正常人吗?”
“这些女孩活着时受尽折磨,死的也很凄惨。”
“我可以不要力量,能不能让她们活下去。”绿萝感受她们的心情。
女孩们真的很知足,没有腐烂痛苦,虫蚁啃食,根系刺穿血肉就已经很满足了。
没有一个人抱怨,安静待在她的体内。
“你说了算。”
“她们早就死了,不过在帝屋根系范围内有方法凝聚出身体自由活动。”
“你愿不愿意为了她们永远困在一座城市里。”
“你若是甘心守城,我可以帮你。”江宇的话半真半假。
绿萝站起身,扫视四周,回忆庇护所的景象。
矿坑里的庇护所算是规模不错的,几千人,和末世前村庄差不多。
无聊肯定无聊,至少比躲在山上热闹百倍,为了十几个女孩重生牺牲自由也可以接受。
其实也算不得牺牲,如果不遇到主人,她的结局是被蹂躏至死。
就算一开始她就没有圣母心多管闲事,余生也是躲在山上不敢下来,潦草度过余生。
“我愿意。”绿萝点头答应。
江宇把种子收回空间,并不着急让她答复:“一辈子的事再好好想想,种子一旦种下,没有回头路。”
“离开根系范围会直接被帝屋抹杀。”
“她是然然,过几天会带你回琴岛庇护所,你有一个月时间考虑。”
女孩看向然然,然然俏皮的对她眨眨眼,躲在被子里不出来。
绿萝看的清晰,小丫头清洁溜溜。
“琴岛庇护所大不大?”绿萝对着然然笑着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嗯——”
“我们出来的时候四十几万人,现在应该有五十几万吧。”
“不知道算不算大。”
绿萝: Σ(っ°Д°;)っ
小丫头你能不能听听自己说的什么话,她见过最大的庇护所才两万多人,在末世感觉已经很不可思议了。
五十万人什么概念,无法想象。
突然,周围温度骤然下降,不是冷,是一种发自心底的寒意。
江宇转身看向矿洞,一队魂魄排着队,在白衣女孩带领下走过来。
道法在身,看的真切。
阴司手真长,九州没有他们到不了的地方。
白衣女孩感觉被窥视,抬起头诧异的望向江宇。
他们不会和活人有交集,也不在乎谁在杀人,为什么杀人。
只要魂魄。
“你看的见我。”
江宇点点头:“我会点道法,能看到魂魄。”
“帮我个忙,我可以给你满意的报酬。”
女孩迟疑片刻,确定对方没有恶意,把手中引魂幡插在地上,魂魄同时止住脚步。
她就是阴司里一个小喽啰,被强者使唤不是耻辱,是机缘。
对阴司也没有多少忠心,工作也是摸鱼。
九州现在势力一堆,起家方式各有不同,但有一点相同,异变不过才两年,每个势力根基都很弱。
手下也没有太多归属感和忠诚度。
被阴司看中好处很多,不用面对丧尸异兽,同类厮杀,不用挨饿受冻,艰难度日。
缺点更多,加入阴司要舍弃所有欲望。
不会饿但也无法享受美食,不会冷但也感觉不到温暖。
没有嗅觉,没有味觉,没有触觉,世间一切美好享受都和他们绝缘。
“您说,能帮到忙我绝不推辞。”白衣女孩笑了笑,傻乎乎的感觉。
“帐篷里的女孩是我朋友,死而复生后意外少了一魄。”
“道家对控制魂魄向来忌讳,找不到合适的道法补救。”
“岱宗阴司有没有办法?”江宇实话实说。
他尽量表达清楚,清海离琴岛几千里,阴司中人思维再跳脱也不会知道他是谁。
白衣女孩走进帐篷,对然然的身体很羡慕,她还没有超脱到无欲无求的境界。
异变前她就是一个普通小女孩,贪吃贪睡贪玩,不是生死一线,谁愿意做孤魂野鬼。
白衣女孩沉思片刻,点点头。
“阴司传承都是驱使魂魄的异能,我亲眼见过他们给人招魂。”
“不是魄,是三魂之一。”
“那人是效忠阴司的庇护所主人独子,小时候被摄取一魂,成了自闭症,无法和人沟通。”
“不过,代价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