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你还要埋我?”
“还有王法吗?还有法律吗?”
“是,我是动了这里的地锦草,但那都是野草,又不是你家的,你凭什么打人?”
孔轩很委屈,但也理直气壮。
老头反应过来:“哦,难怪你说这边有奶浆草,原来都是你割的。”
“是我割的怎么样,又不是你的。”
“奶浆草不是我的,但你手里这个是我的,这是我的地!”
这时孔轩也反应过来,一开始他以为张阳说漏嘴,老头知道了真相,现在看来,老头打他是因为他拔了地里的野草?
“呵呵……”
孔轩冷笑一声。
“哥,你听见了吧?这老家伙是想讹人,我拔几棵野草他说是他的!”
“呃……”看着孔轩手中的秋薯苗,张阳一脸尴尬道,“要不诚心跟大爷道个歉,这事就算了吧?”
张阳看向老头。
老头正要点头,孔轩怒喝一声。
“什么?让我道歉?哥,想不到你是这样的人,我知道,你肯定在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年纪大了,让让他算了,毕竟跟这种不讲道理的人争下去没有意义等等,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就是因为你的这种想法,他们才会肆无忌惮,他们才会有恃无恐,朗朗乾坤,昭昭日月,浩然天地,正气长存,我这一次不为自己而活,我要为正义而活,我要与黑恶势力斗争到底!”
孔轩慷慨激昂。
看他激动的样子,老头着实怕了,只见他后撤一步问道:“你这朋友脑袋不好使吧?是不是撞过?”
“呃……我跟他其实不熟……”
老头摆摆手:“算了吧,你们走吧。”
孔轩冷哼一声:“算了?老头,你想的美!我白挨你一棍?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好事!”
“咳咳……”张阳提醒道,“哥们,你也别为这为那而活了,你就是个二货,你也不看看,谁家野草一拢一拢整整齐齐?”
“啊?”
孔轩像是被狠狠打了一巴掌,再看那地里的野草,确实挺齐整,一拢拢一行行。
“什么意思?难道这玩意不是野草?”
“哥们,人家那是未成年的秋薯苗啊,你吭哧吭哧拔了半天,别说老头了,你爷爷来了都得给你一个大比兜,这还让你整的热血沸腾的!”
看到这里,观众都为孔轩感到尴尬。
【红薯苗:你是野草,你全家都是野草!】
【要是搁我爷,高低得踹我两脚!】
【小时候看人家地里的土豆开花挺好看,我就拔了几颗准备送给妈妈,结果被人家拿着铁锹追了三里地,后来回了家,结果被我爷看到了,直接啪啪两巴掌,不得不说,相比冰冷的铁锹,我更喜欢有温度的巴掌。】
【嘿嘿,小时候很多东西我也不认识,就说我爸吧,他每天都刮胡子,直到有一天我跟他一块洗澡,当天晚上孝顺的我便给他刮了个青龙,第二天他上厕所,骂骂咧咧的跑出来问谁干的,我说胡子是我给刮的,我看挺长的,吓得我妈赶紧跑厕所去了。】
……
直播现场,孔轩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这是红薯苗?咋没有红薯?”
“这是秋薯,刚栽上没多久,还没到时候呢。”
“真的假的?”
孔轩有所怀疑,当即打开手机拍照搜索,当结果出来的一刻,整个人都蔫了。
“大爷,我不是人,要不您再敲我两下吧?”
老头心疼的看着刚扎根的红薯藤道:“你这混小子,还真不认识啊?”
孔轩很是惭愧道:“我没见过,我看羊吃,以为它们哪里不舒服,吃这个草可以治病,然后我就拔给它们吃……”
张阳长叹一口气道:“动物们吃草有时候是治病,有时候是嘴贱,不能吃啥给啥。”
“是是是,我错了,我赔偿,大爷您看看赔多少?”
老头扫一眼光秃秃的地头道:“不是有句老话吗,不知者无罪,再说我也打了你,算了吧,明儿一早我再找点苗子补上。”
尽管被打一棍,但现在想想确实该打,所以孔轩心里还是有些过意不去,于是翻翻口袋,找出二百块钱。
“大爷,这钱您拿着,算是买苗子的钱。”
“这是干啥,不要不要,人家剩的苗子都不要钱。”老头大手一推直接拒绝。
孔轩则往回推,结果用力过猛,老头一个踉跄。
“诶?”张阳立刻扶住道,“你这是要买大爷的命啊?”
孔轩也是吓了一跳:“没事吧大爷?”
“没事没事,小伙子挺有劲,难怪能割那么多奶浆草。”
“我也是给朋友帮忙。”
“你朋友开药铺的?”
“我朋友开鱼塘的。”
“哦,头上那个鱼塘?”
“对!”
“那个我知道,包鱼塘的是个小姑娘,她也弄副业了?”
见老头误会了,孔轩便一五一十的解释了一番。
老头不由得看向张阳:“你这小伙子有点本事呀,从你一眼就看出我这羊上火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不简单了,学过?”
张阳点头:“学过。”
“啥病都能治?”老头又问。
“差不多吧,毫不夸张的说,如果我治不了,直接挖坑埋掉就行了。”
口气很大,但是骨子里的自信大爷一眼就瞧出来了。
“是这样的,我前几天从集市上买了一对米国山羊,结果生病了,越治越糟糕,眼看着快不行了,你能不能给看看?”
“可以,但我得先送他回去。”
孔轩忙道:“直接把我送到大爷家,另外诊费我出。”
“那没问题了,您家离这远吗?”
“不远,十来分钟就到了,就在这条路的尽头,省道的旁边,你们先过去就行了,家里有人,我随后到。”
“行!”
事情敲定,张阳与孔轩上车先行离开。
车上,孔轩有一事不解:“哥,你不是说动物都自带中医系统吗?那这个山羊得了病怎么不自己弄点草吃?”
“你没听大爷说吗?买的是米国山羊,人家带的是西医系统,对中医一窍不通,所以治不了,只能等死。”
孔轩:“我擦?看来投胎做牲口还得做华夏的牲口。”
车子一路疾驰,很快便到了路的尽头,只见一个破旧的石头房坐落在省道的旁边,低矮的院墙上爬满了葡萄藤。
这边张阳刚把车停在一旁,只听院子里传来“啊啊”的几声惨叫。
孔轩吓一跳:“哥,什么声音?”
“这不羊叫吗?”
“不是,羊不应该是咩咩叫吗?咋还啊啊叫?”
张阳道:“一个地方一个口音呗,走,进去看看。”
孔轩若有所思道:“这倒也是,一听口音就不是本地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