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杰是被吵醒的,迷迷糊糊的听见安安可可大哭的声音,还有男人呵斥的声音。
他的头炸裂般的疼,还晕乎乎的,像是在坐船,摇摇晃晃的感觉。
这时候一只小手摸上他的脸,还有两只小手抓着他的衣服,使劲的拉扯着他。
“哥哥···”
“哥哥···”
安安和可可哭着喊着。
一个男人不耐烦的声音,“再给他们喂点药!这么吵下去,迟早被人发现。”
另一个男人说:“吃傻了,谁负责?!”
听到这些话,小杰猛地睁开眼。
微弱的光线中,他看见安安和可可的小脸,哭的满脸是泪。
他的身体感觉到颠来晃去的,还有车子发出的声音,原来不是在船上,是在车里。
再看一眼车窗外,天黑漆漆的,应该是被贴了一层黑色的膜,从里面看不见外面,从外面也看不见里面。
他的脑海里,回想了一遍他晕过去之前发生的事。
这两个肯定不是绑架勒索,就是卖小孩的人贩子。
他婶说过,人贩子会给小孩吃一种药,让孩子昏睡过去,可这种药损伤大脑,吃多了,人会变傻的。
这种时候,一定不能慌!
他叔和他婶虽不在家,爷爷奶奶会发现他们不在了,会想办法救他们的。
小杰思考着接下来该怎么办。
他的手覆上那只摸在他脸上的手,他迅速的扯断了那只小手手腕上戴着的银手链,捏在手心里。
“哥哥!哥哥!”安安感觉到小杰的动作,声音里透着惊喜。
小杰强撑着身体,慢慢直起来,他看到车灯照着前面的路,坑坑洼洼的,尘土飞扬。
车里微弱的光线就是车灯的光从前面的挡风玻璃处透进来的。
蓝色衣服的男人开着车,黄色衣服的男人守在他们身边。
小杰将两个孩子揽进怀里,“别怕,哥哥在。”
“嘿!”黄色衣服的男人嗤笑一声,看着他,“没死?”
安安和可可缩在小杰的怀里,还在哭着,可可吓得身子在发抖。
小杰忍着头疼,把可可抱到他的腿上坐着,又把安安拢紧,三个孩子恨不得融为一体。
“靠着哥哥就不怕了。”他安抚两个小孩,“哥哥会保护你们的。”
两个小孩紧紧的靠着他,慢慢的止住了哭。
小杰这才看向黄色衣服的男人,开始谈判。
小杰说:“你们要钱的话,我家里有,我给家里打个电话,让他们送钱来。”
男人重重的拍他的后脑一下,“当我们傻呢!”
这要是让他打了电话,他们就等着被抓吧!
再说了,对方出了大价钱,要这对小孩的!
小杰疼的嗷嗷叫,安安和可可刚止住哭,又哭了起来。
开车的黑衣男人不耐烦的说:“别让他们哭了!”
小杰又连忙安抚两个小孩。
他本不指望能给家里打电话,他就是试探一下。
待把两个孩子哄好,小杰又说:“你们要是怕我说出地址,公安来抓你们。我告诉你们电话号码,你们打电话给我家里,让他们送钱到你们指定的地方,想要多少钱都行。”
黄衣服男人一个拳头打过来,本想打他的头,临时换了一个地方,打在小杰的手臂上,“谁他妈的要你家的钱!”
对方出的钱那么多,只要把两个小孩送到指定的地方就行了,他们何必冒险去打电话要钱!
小杰夸张的嗷嗷嗷的叫,可可吓得又哭起来,安安哭着挥着拳头要去打男人,被小杰挡住了。
“让他们把嘴闭上!”男人威胁道,“再哭,我捏死他们!”
小杰已经试探出来了,男人不是敲诈勒索的,是卖小孩的人贩子。
而且,这两个男人很烦安安和可可哭闹!
小杰说:“那就这样,你们连我一起卖去那地方。他们这么小,肯定会一路的哭闹,这万一被人听见了,你们怎么办?只要我在着,保证不让他们哭闹。再说了,我能干活了,卖到了那里,我可以照顾小孩,还能帮着干活。”
这才是他最真实的目的。
他不能让这两个男人单独把安安可可带走。
安安可可会被吓到不说,他们一哭闹,这两个男人肯定会给他们喂药,万一把他们吃傻了怎么办?
不管去到哪里,他陪着他们,保护他们。
爷爷奶奶肯定已经找人来救他们了,他们只要安全的等着。
两个男人犹豫了一会儿。
对方当初只说要这一对小孩子,而且还说要一对活蹦乱跳的孩子。
所以他们才不敢多喂药,这要把孩子喂傻了,对方不要,他们就白冒这个险了。
把大的这个孩子带上,纯属意外。
不过,现在想想,先把这个大孩子带上也行。
一路上,让这个大孩子领两个小的,就省去了喂药的麻烦。
等到了目的地,如果对方不要这个大的,他们再想办法把这个大的卖到哪个黑窑里挖煤。
男人恶狠狠的威胁说:“你给我带好孩子,别再让他们哭了,谁再哭我弄死谁!还有你,别有其他的心思,不然我把你杀了,丢到野外给野兽吃!”
小杰淡定的说:“知道,我知道。”
车子一路颠簸着,安安和可可又害怕,加之刚才睡多了,一直没瞌睡,只是窝在小杰的怀里。
外面的天色渐渐亮起来,慢慢的可以看到前方的阳光。
这是一条土路,路上连个人影也不见。
也是,他们偷了孩子,肯定是哪条路偏僻走哪条路的。
车窗贴了黑色的膜,光线没有外面的明亮,不过已经能看得清车里的情况。
两个男人都在四十岁左右,皮肤偏黑。
小杰头顶的血干了,连同头发结成一块,他的半边脸上也沾了血。
安安这才看见,他以为是小杰的脸受伤了,他伸出小手摸摸小杰的脸,“哥哥,我帮你吹吹。”
小杰摸了摸两个小孩的头说:“不用,哥哥不疼,你们要听哥哥的话。”
“嗯!”两个孩子点头。
车子已经开了一晚上,油表指针已经落到了下面。
开车的黑衣男人说:“车子要没油了”
车子又开了一段路,上了一条公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