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几个孩子就一脸期待的看着刘光奇,刘光奇一笑,也没逗他们的胃口。
书,给了老大;铝制飞机模型,给了老二;纪念章和邮票,给了老三;一小包吃的,给了老四。
又拿过那个布包来,对一屋子人说:“这是我买的上海的特产,都是些好吃的,能放的住的!都尝尝!”
一家人这才拿起东西吃了起来,是不错,这五香豆怪好吃的!青柏拿了块牛皮糖嚼嚼嚼!高桥松饼也不错……
小老四一边往嘴里塞吃的,一边对他爸说:“爸,你这也太那什么了,我说要吃的,但是你带回来这么多吃的,大家都有,我都没有不一样的了!”
他这意思就是,他几个哥哥们都有不一样的礼物,只有他,有的是大家都有的好吃的,他有点不高兴了。
听话听音儿,刘光奇一下就懂了自家小儿子的意思:“我这不给了你一包单独的了吗?不要还我!”
小老四赶紧抱紧自己的装吃的的小包“我要我要”,说完以后赶紧抱起自己的小包,跑到东屋,把东西放到小柜子里边藏起来了。
李玲看着小儿子跑了才问道:“饿不饿?吃晚饭了没有?”
刘光奇也没客气,直接点菜:“还没吃晚饭呢,给我下碗面条,炒个鸡蛋呗?”
听了这,李玲麻溜的下炕去做饭了,刘光奇也抽时间换了身衣裳穿,又去洗了把脸,才觉得舒服些。
面条是需要手擀的,没有那么快,刘光奇几人直接就在西屋炕上说话。
二大爷问道:“这趟去上海没出什么事吧?”
“没事,这能有什么事啊?”刘光奇自然是知道二大爷的担心的,直接就给了确定的答复,然后转移话题:“老倔头那边?”
一提到老倔头,那二大爷可是来劲呢,跟儿子仔仔细细的说了一下事情的过程。
“这老倔头啊,本来就是个绝户,前天他就没了,但是也没人知道啊,本来就是在厂里的一个锅炉工,也不起眼儿,一天没来上班,领导才跟院里的人打听。
院里的人这才去他家找他去,没成想他身子都硬了,欸,也是可怜!
厂里出钱,咱们院里人出力,把他给安葬了,这不,反正老倔头又没有后代,他的房就被咱院里的人惦记上了!好几家人都想要呢!
其实我也想要过来,毕竟光天一直在老屋住着,也不是那么回事儿!”
刘光奇听了这过程,只觉讽刺,人家才刚下葬呢,大家伙就开始惦记人家房子了。
但是没办法,毕竟现在城里用房紧张,人心逐利,也可以理解:“爹,我觉得咱家光天够呛,老倔头没了,这房就是集体的了,上面有厂里,还有街道办呢。咱院里人说了可不算。
说白了,光天就是个普通的一级工,刘勇这六级铆工都没分房呢,哪有房分给他?”
二大爷一拍大腿对儿子说道:“我自然也知道这么个事儿,也没抱着什么期待,能成是好,不成也拉倒!”
刚说完,李玲就端着一大碗面条进来了,刘光奇急忙把炕桌搬到跟前儿炕上,这一大碗炝锅面条瞬间进入视线,上面一层的炒鸡蛋,也没用别的碗装。
刘家人除了刘光奇以外都吃过饭了,所以刘光奇也没客气,拿起筷子搅了搅就开吃,李玲把蒜扒开一瓣递过去。
刘光奇直接拿过来咬下一小口:“嗯,吃面不吃蒜,香味少一半!爹,你接着说,我听着呢!”
然后二大爷就接着讲:“哎呦,我跟你们说,去看老倔头的时候,我跟老易还有老闫一块去的,看到老倔头躺在炕上生死不知的场景,老易的那脸都绿了,难看的很。
这是我第一回见的老易那么难看的脸色,就连他徒弟贾东旭没的时候,老易也就是面无表情,哪儿像前儿个似的。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看见老倔头的惨样,想到了自个儿,毕竟前院的绝户老倔头,中院的绝户是老易,后院的绝户是聋老太太,这一联想,可不得联想到自个身上去……”
刘光奇听到这闷笑了一声,突然他就理解了为什么一大爷这样苦心孤诣的谋算了?
虽然理解,但又不理解,就算自己不能生了,为什么他不能领养一个呢?是嫌人家孤儿院的孩子再养不熟?那可以养一个不记事儿的呀!
刘光奇寻思着,也许一大爷就是想不劳而获,不费什么力气,不付出那么多,就能有个养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