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贾家
小当和槐花已经睡了,棒梗也进了被窝,在秦淮茹封煤火的时候,棒梗小声的叫了一声“妈”。
由于声音太小,秦淮茹没听见,棒梗就又叫了一声,“啊,棒梗,你刚叫妈来着?”秦淮茹转过头来望向炕上的棒梗。
棒梗本来是鼓起勇气想跟他妈说丢钱这件事的,结果看见他妈的脸,他的勇气突然又散了:“没事儿,妈,我就是…我想喝点水!”
秦淮茹对他这唯一的儿子一向是宠溺的,哪怕由于丢了钱,心情非常烦躁,仍然去倒了一杯水递给在被窝里的棒梗:“你说说你,睡觉之前喝了水,半夜还得跑厕所!”
棒梗对他妈的话充耳不闻,反倒是秦淮茹,因为在灯光的照射下看见儿子脖子上一大块淤青,忙问道:“棒梗,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脖子上青了这么大一块?”
因为钻被窝之前棒梗把脖子上围的围巾摘下来了,所以这时候很明显的能看见他的淤青,棒梗赶紧把杯子递给他妈,把淤青捂住:“没事儿,玩的时候不小心伤着的!”
贾张氏现在也没睡着呢,赶紧凑过来看他的宝贝孙子,问道:“现在也过晚了,要不抹点香油?”
秦淮茹去抽屉里拿了一瓶红花油来:“不用香油,这淤青抹香油没用,我前些天拿回一瓶红花油来,这个管事儿!”
说着就给棒梗抹起来,他怎么躲都没用。最终只能乖乖的被奶奶和妈妈给抹上了红花油。
他现在心里很难受,有点想哭,觉得很愧疚。想把事实说出来又不敢,所以他的嘴巴张张合合,眼睛也一直看着两个长辈。
秦淮茹是个很聪明的女人,更是一个爱孩子的母亲。她很明显的就发现了儿子身上的不寻常:“棒梗,你有什么要跟妈说的吗?”
说完这句话以后就眼睛连眨都不带眨的的盯着儿子,棒梗本来就心虚,在他妈注视着他的情况下,总算说了实话:
“妈,那个家里的钱是我拿的!”
听了这话,秦淮如还是怒从心起,手啪就拍在了棒梗盖着的被子上:“棒梗,你跟妈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已经开了头了,棒梗也就不再退缩了,在奶奶和妈妈的注视下,说起了事情的经过:
“今天我就是想拿一点钱买点吃的来着,但是妹妹们回来的太快了,我来不及就直接把钱放口袋里出去了。
我先去国营饭店吃了顿饭,然后去了那个远的百货大楼,等我买完吃的回来路上就被人给打晕了,然后等我醒过来的时候就什么都没有了!”
秦淮茹恨铁不成钢:“你啊你,真是气死我了,我看你就是想挨揍了是吧?”
说着,就从一边捞出一个扫炕笤帚来,拿起就要往棒梗身上抽:“你给我起来!把屁股掉过来!我今儿非得抽死你!”
棒梗自然知道他做错了,但是对于他这个年纪的孩子来说挨打总是害怕的,磨磨蹭蹭的起来,刚挨了两下,打人的秦淮茹就被婆婆给拦住了:
“哎呀,淮茹,打两下就得了啊!棒梗他知道错了,你再打他,那钱也回不来了呀!”
越有人拦着,怒气中的人怒火欲生,啪啪两笤帚又下去了:“妈,你看他那个样子!那可是五百多块钱呢,够咱们一年的花销了!”
贾张氏能不知道这个道理吗?但是她心疼孙子啊,赶紧把儿媳妇的手给拦下说道:
“淮茹,钱没了咱再挣,可不能把棒梗给打坏了,咱们以后节省点,钱总能再攒出来的!”
秦淮茹能不心疼儿子吗,她最看重的就是这个宝贝儿子了,为了这个儿子,她干什么都愿意。
跟傻柱结婚又离婚,除了多了一个二婚的名头,就只剩下这么五百多块钱了,结果这钱还被小兔崽子给弄没了,真是,上哪儿说理去?
秦淮茹越想越悲痛,把笤帚扔了,趴在炕边就开始哭。
贾张氏又急急忙忙去看孙子:“哎呦,奶奶的大孙子诶,你妈没打坏了你吧?疼不疼?你可得记住教训呐,咱家没有顶立门户的男人,以后就得靠着你呢!你要是不成器,我和你妈就没指望了!”
棒棒被这件大事压的一直喘不过来气,这下跟家里人说出来了,又挨了打,心里一下就放松多了,
“奶奶,我没事,不疼!我那会儿没想着拿那么多钱,是打算把剩下的钱放回来的,结果现在一点儿都没了!”
贾张氏又仔仔细细的问了事情的经过:“你跟奶奶说,你看见是谁把你打晕来着吗?醒来的时候有没有看见人?”
棒梗摇头:“我一点都没看见,醒过来的时候,手上的吃的也没了,口袋里的钱也没了!那边是个小巷子,也没什么人往那边走!”
趴着哭的秦淮茹也听见了儿子的话,这下更伤心了,就算家里丢了钱,这也没法儿报公安了呀!
一是报了公安呢,棒梗偷钱的事就纸包不住火了;二呢,是连个人影都没看见,就算人家拿了,人家也不能承认呐!
贾张氏听见这话,也只能先哄自家孙子睡觉:“棒梗,奶和你妈都知道了,你先睡觉吧,别想这事了啊!”
等棒梗躺下睡觉,贾张氏才把旁边趴着的秦淮茹叫出来:“淮茹,你看这事怎么着啊?”
秦淮茹也平复了一下心绪:“婆婆,我现在也不知道怎么着了,要不咱们还是报公安吧,说不准还能抓着那个打晕棒梗的人呢?要是那人买东西被抓着了,这钱还能赔回来!”
“你这想的也太简单了,奥,人家把钱给抢走了,还能立时就花出去啊,哪个大傻子才能干这种事?”
贾张氏建议不报公安,毕竟她的私房钱又没有被孙子偷了,心里还不算太疼:“我估摸抓不着人了,咱们得为棒梗以后着想,他要是落下个小偷的名声,就不好娶媳妇了。”
听了婆婆这话,秦淮茹也犹豫了,一边是五百多块钱,一边是儿子的名声。
秦淮茹问道:“这要是查出来了,不会把咱棒梗抓到少管所去吧?”
贾张氏愣了,她完全没想到孙子还有被抓到少管所的可能,她坚决不能容许自己孙子出一点问题:“秦淮茹,我不许你去报公安,他们要是抓了我孙子,我跟你没完!”
婆媳俩不能算法盲,但是对于现在的法律却也都是一知半解的,只是听人家说,哪哪的小孩偷了人家东西了,然后被关到少管所去了!
可是自家这事儿,也不能和别人商量呀,要是被人说漏嘴了,那还了得!
此时,秦淮茹心里也不想报公安去了,但是她又有些犹豫:“婆婆,那今儿晚上咱们闹的这一场,院里的人都知道了,一大爷还说等早上了就报公安去呢!”
“管他们呢,一群咸吃萝卜淡操心的人!”贾张氏对此不以为意。
秦淮茹心思敏锐:“要是人家问了,咱们不回也不好。要不就说,钱又找着了?”
贾张氏看着自家这个聪明的儿媳妇:“你这不是打肿脸充胖子吗?死要面子活受罪,人家要是知道钱都找着了,还有人接济咱吗?”
“那婆婆你说,怎么办?我现在可是没有法子了!”秦淮茹无奈。
贾张氏也没有办法呀,她本来就不比秦淮茹聪明,一直以来,能压制着秦淮茹靠的就是长辈的身份,还有生活这么多年的阅历,最重要的就是凭借着秦淮茹对几个孩子的看重来拿捏她。
这时候只能耍无赖了:“我不管你怎么着,反正你得给我想出法子来,可不能让我乖孙受了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