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溜子大哥看看自家二弟,仿佛第一回认识他一样:“你还打算扒了他的棉袄?现在还是正月里呢,没棉袄了不得冻死啊!”
二弟尴尬一笑:“那个,我也没这么想…”
街溜子大哥站起身来,“咱们快走,省得一会儿被人看见,那就麻烦了!”说着就把二弟拽跑了。
至于躺在地上的棒梗同学,就只能等着有人路过或者是自己醒了。
七拐八拐的绕胡同,也亏得这个时候没有摄像头,俩人成功的绕回了家。
清点了一番这次的收获,乐的直咧嘴,“大哥,好几百块钱呢!还有票!还有这么多吃的,天爷啊,真是发了!”
大哥心里也高兴,只是面上没有露出来,还教育二弟道:
“嗯,有这么多钱票,咱们就安生过段日子!记住喽,咱们只谋财,可不能害命,做事不能太绝,人命官司可不能沾。
我下手有分寸,收着劲儿呢!敲他那两下,让他晕一会儿,过不了多长时间他就醒了,要是有人路过,发现他了他醒得可能还要早。
要像你说的扒了那小孩儿的衣裳,他要是被冻死了,那这事可就闹大了!”
说完,只见对面的二弟尴尬的笑笑:“大哥,我知道了!我就是看着他衣裳挺好的,没想那么多!”
见此,街溜子大哥也不多说什么了,双手交叉放在后脑勺上的姿势躺在炕上,“哎呀,真是好大一笔钱!你也歇会儿吧,现在风声紧,过段时间咱们再用这钱!”
“好嘞,听大哥的!”说着二弟也悠哉悠哉的躺到了炕上。
再说棒梗那边,也不出街溜子大哥的所料,十来分钟他就醒了,摸了摸被击打的脖子,嘶——有点儿疼!脑袋好像也有点儿疼!
接着,他又突然想到,钱,还有东西!左右一看,地上什么都没有。一摸兜,钱也没了!
啊,此时棒梗万念俱灰,天塌了一般。那可是五百多块钱呢!妈要是知道自己把钱都给弄没了,还不得揍死自个儿。
棒梗本来想着一会儿回家了把剩下的钱放回去呢!这下也放不成了,还是先回家吧!
脸色臭臭的到了家,贾张氏忙问道:“棒梗,你这孩子干什么去了?等了你好半天都没回来,我们刚吃完中午饭,你饿了没?奶奶给你做碗面条啊?”
“行,奶,那你做去吧!”棒梗无精打采,还趁贾张氏不注意把围巾围到了脖子上,省的别人看见自个儿脖子上的伤。
面条很快做好,棒梗在小当和槐花羡慕的目光下,把一碗面条一个荷包蛋吃的精光,连点汤都没剩下。
碗也没刷,就上炕躺着去了。贾张氏也没在意,只以为孙子出去玩累的慌了。她坐在炕边, 一边做衣裳一边说话:
“小当,你哥出去了一趟,现在累的慌,你去把碗刷了去!”
“棒梗,奶今天去买布了,这些给你做一个新褂子啊,等天暖和点了就能穿了。”
“还好我跑得快,像三大妈,还自诩什么知识分子的家属,最后怎么样?那就是没买上啊!哈哈!”
要是平常贾张氏跟棒梗唠嗑,棒梗说不定还会回上一句,今天可不一样,他心里烦躁着呢,一点没有搭理奶奶,甚至觉得他奶奶比八百只鸭子还烦的慌。
等晚上秦淮茹拿着几个大馒头回来,除了棒梗,全家吃饭吃的都挺开心的。
就是棒梗一直不敢看秦淮茹的眼睛,秦淮茹倒是没发现儿子的异常,毕竟她儿子闹个脾气是挺正常的事,要是事事都关心她得累死。
晚上睡觉的时候,秦淮茹习惯性的伸到枕头下边摸一摸自己的钱。第一下摸,嗯?没摸到?
又摸了一下,还是没有!秦淮茹一着急,也不躺着摸了,直接坐起身来,把枕头翻过来,拉开拉链找钱!
找了好几遍都没找着,秦淮茹心里急得很,问了旁边还没睡着的贾张氏:“婆婆,你见我的钱了没?我就放在这枕头里边了,怎么没了?”
“什么?钱没了?多少钱没了?”贾张氏也急了,虽说对于秦淮茹自己拿着钱她有点不高兴,但是不管家里谁拿着,那都是贾家的钱呐!
秦淮茹的泪一直往下掉:“五百多块钱呢,还有咱家的各种票据,我都放一块儿了,现在我身上就剩点零钱了!”
贾张氏现在仿若天塌地陷般:“你再找找,你再找找,怎么可能丢了呢?你是不是放别的地方给忘了?”
“没有,我的钱一直放在这里,昨儿晚上我还摸来着呢!”
贾张氏披上棉袄,对着儿媳妇说道:“收起你那点猫尿来,赶紧找,咱们在屋里翻翻,是不是你放别的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