厂里有时候停工,二大爷和刘光天最近确实是比较清闲,所以翘个班去买大白菜,那真是一点事儿都没有。
当然,厂里别的工人也是这么干的,最多也就跟车间主任或者是小组长说一声,大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都过去了,毕竟谁家都需要去买冬储菜。
刘家这边还好,并没有像二大爷说的只有他和光天去,而是除了没在厂里上班的刘光奇,以及坐月子的秦京茹以外全家出动。
这个卖蔬菜的活计由京城各区片街面上的大小不一副食菜店设点售卖蔬菜。由北京市运输公司那种带斗的大卡车来运送蔬菜。
那些满载着白菜、萝卜、土豆、雪里蕻、大葱的大卡车停在胡同里宽敞的地方,工人们也是满头大汗地着急忙慌的卸着蔬菜。
一个班次一天得跑远郊区县好几趟,十点多了还在加班加点的运输,甚至半夜里都能听到运菜卡车的轰鸣声,当时运输大白菜的活计都被当作政治任务来完成。
二大爷二大妈在这条胡同生活多年,还是比较有威望的,工作人员也都认识,尤其是这个菜点的管事是二大爷的一个徒弟媳妇儿,买菜还是比较方便的。
见了老两口,那也是“师父”“师娘”叫的亲热,虽说不能光明正大的给开后门,但也确实省了一家子不少事,分配的菜品相还都不错。
也并没有像刘光奇说的,买那么老些大白菜,除了大白菜,萝卜、土豆、雪里蕻、大葱这些也买了不少,加起来也就一共一千来斤冬储菜而已。
家里有辆小推车,又借了一辆,这些菜摞起来像小山一样,堆满了两个小车还剩下许多,只能让几个孩子在菜点这看着,四个大人,二大爷二大妈一组,李玲刘光天一组,推着这俩车回去了。
回家赶紧卸菜,然后李玲和刘光天又跑了一趟菜点去把剩下的菜搬回来,至于二大爷老两口就不用去了,剩下的菜一辆车就够了。
没一会儿,李玲刘光天就推着剩下的一车菜回来了,当然,四个小家伙也是跟着一起的,甚至青松青柏还帮忙推车来着。
刘光天这个小家的菜直接放在老屋这边,二大爷老两口都在刘光奇这边吃饭,因此剩下的菜全都放在了小偏院这边,这边地方大,还有菜窖。
把菜搬完,二大爷和刘光天接着去上班了,至于李玲,她直接请了两天假,宣传科清闲的很,请两天假完全不是问题。
趁着今天还有阳光,把这些带着水汽的大白菜菜在院子里晒晒,晒上两天,挑出那些菜心不瓷实的来腌酸菜,剩下的大白菜全归了地窖,至于萝卜土豆什么的,一早就在地窖码好了。
至于雪里蕻,也是要用榨菜坛子腌的。将买来的雪里蕻择干净,用清水洗干净晾上半天,这个操作同样是让雪里蕻去去水汽,然后在腌菜缸里一层雪里蕻撒一层大盐粒子一定要洒均匀,最后还要用大块的石头压在上面。
清代诗人吴曼云在诗文中写道:“吴盐匀洒密加封,瓮底回春菜甲松。碎剪冰条付残齿,贫家一样过肥冬。”
这两天婆媳俩可真是忙忙碌碌,下班了以后刘光奇和二大爷也会帮忙,甚至几个孩子也能跑跑腿。
但仍旧是累的不轻,甚至都直不起腰来。毕竟大多数腌菜工作都是需要弯腰来弄的,洗菜搬菜工作也让手冻的通红,但是李玲从来没有想过让不上班的婆婆一个人来干这些事。
太多了,一个人真的是弄不完,再加上二大妈岁数渐大,她也不忍心总是劳碌自家婆婆,这些年公婆帮了自己和丈夫很大的忙,要是光凭他们小两口,又上班又看孩子,真的是顾不过来,过日子全靠老两口帮衬了。
对于这些,不管是李玲还是刘光奇,都是很感激的。
又说起了题外话,转回正题,这些菜都收拾好了,真的是令人自豪与高兴的。正所谓家里有粮,心里不慌,就是这么个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