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承泽你干脆改名叫秋高吧,真是给爷气爽了!当时如果不是你装模作样把朱迪的电话露出来,我们怎么可能会发信息骂她?”
“自己当时一口一口小三骂人家的时候忘记了?”
“池塘里的莲花都得捞起来,让你下去蹲着;真是好一朵绝世大白莲”
“不是说你家那个姓夜的光是在饭卡里就给你充了五百万?怎么,潘桃雨的妈妈治疗只需要几十万,你拿不出来吗?没钱就不要在网上装逼,小心被雷劈”
哦吼。
被粉丝反噬了。
无法,顾承泽只好匆匆关了直播下线。
……
手中私家侦探递上来的资料正好追溯到方宁和他在咖啡厅分开的那天。
顾承泽的确和他承诺的那样没有联系夜枭,他搬离了夜枭给他租的公寓,断了夜枭给他的副卡,好似真的消失在了夜枭的生活里。
时间来到第二天,梦魇的夜枭在医院醒了。
一醒过来他就跟疯了一样要见顾承泽,哪怕夜老太太在病床前守了他三十六个小时他也全然不顾,更别提集团的那些事。
夜家的保镖也极其高效的在隔壁的公寓里找到了顾承泽。
但离奇的是,在他们见了面之后;顾承泽就又全然推翻了自己的承诺,又搬回了原来的公寓,再次和夜枭同以往那样相处起来。
据私家侦探的记录,那一天方家夫人也短暂出现过在医院附近的咖啡厅中。
由此可见,这件事和方家也脱不了干系。
顾承泽舍不得方家少爷这个身份,也舍不得方家背后这偌大家产的诱惑;而夜枭如今又一幅非他不可的样子,的确让他不回头都难。
而且,原主方宁的死,顾承泽真的一点都不知情吗?
-
一周过去,用不上班来对抗夜老太太的夜枭终于在顾承泽的好言相劝下、勉为其难地去了一趟夜氏。
他以为自己没在的日子里公司肯定乱成一团,那些管理层肯定哭丧着脸等着他回来主持大局。
思及此,他勾起唇角,邪魅一笑。
他已经想好待会遇见祖母要说些什么了。
“老太太,你终究还是老了。”
…
电梯直上三十六层,一路畅通无阻,连个多余的小秘书他都没看见。
预想中的兵荒马乱、人仰马翻场面不但没有看见;而且相较之前,如今的夜氏集团似乎更加井井有条。
“夜总?”
终于遇见了个能出气的,夜枭的脸色算不上太好:“那些管理层呢?集体旷工了吗!”
“真的是您?”刘特助的声音里带着几分不可置信,他疾步上前,顾不上其他:“老太太空降了一个孟澜的女人进集团,现在管理层直接的对接对象是她,您不知道吗?”
“谁?孟澜?这又是哪个玩意?”
“……夜总,您还是自己去问老太太吧。”
刘特助不蠢,原本他还抱着夜枭是老太太唯一的孙子,日后肯定还是他掌权的想法;但是这些日子下来,他眼见着孟澜一步步掌控了夜氏集团,就连老太太都放话出来,谁跟孟澜作对,就是跟她江芜华过不去!
夜总,可能真的要被放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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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主!我早就让你解决掉这个老太婆,你为什么不听我的!】
【我不管你在谋划什么,你今天必须把她弄死!不然我绝对不会带你回原来的世界!】
一门之隔,另一边是夜枭恼怒的争吵,还伴随着瓷器的碎裂声;透过玻璃,还隐隐能看见夜老太太端坐在那淡定饮茶。
两相对比,高下立现。
“你不是要大爱吗?为什么一再要求我杀人?”
是因为爱世人是假,只有保护顾承泽和夜枭才是真?
从头至尾,48都在骗她;它是以为她是个精神病好糊弄,还是以为她没脑子、瞎呢?
漂浮在空中的蛋晃了晃,好一会才憋出一句:【宿主,你没有权限。】
“别在这里恶心我,48。”
她是精神病、不是脑残。
“夜枭派人杀了方宁并试图将她的死赖给一所高校,我没猜错的话,是他想用钱把顾承泽塞进去,而这所学校拒绝了。他恶意报复,顺便一举两得。”
“顾承泽在明知道方宁身份的情况下还取而代之,夺走了她的一切,包括她的父母;这种人我碎他们成八块都不带犹豫的。”
“我没弄死他们两个,纯粹是觉得逗着好玩。”
她摩挲着手中的铃铛,凉凉抬眼看着僵硬在原处的48;宛转的低语带着蛊惑人心的寒意。
“48,我的确好奇我的过往;但你拿这些东西威胁我——没有用。”
过往,也仅仅只是过往而已。
话音落,方宁便错了眼不再瞧它,在无人在意的角落里,48的蛋壳上再次多了几条裂痕。
细细密密,内里闪着警报般的红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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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枭最后是很平静地走出夜老太太的书房的,他似乎接受了自己是个傀儡总裁的事实;只不过在离开的时候,他回头冷冷看了路过的方宁一眼。
怀中的康乃馨开得正艳,但夜枭看过来时,眼底却满是暗如幽塘的怨毒。
他无声动了动唇,吐出几个字:找到你了。
昏黄的夕阳透过枝桠落了几片碎光在廊檐,方宁背着光、弯起唇角莞尔一笑。
“我研发了新药膳,夜总感兴趣吗?”
夜枭冷嗤了一声,没理她,只留给她一个冷漠的背影。
…
果不其然,第二天深夜,方宁就被两个人给绑架了。
对咯。她是故意被抓的。
头上套着肉色丝袜,顶上俩窟窿眼的绑匪之一拿着刀架在她脖子上,目露凶光。
“你到底招不招!”
说着,他还抽着鞭子在地板上狠狠甩了一下,以示恐吓。
废弃楼房适时地扬起尘烟,呛得让人睁不开眼。
“你是不是有病!”蹲在一旁嗦泡面的小六无语地看着遭了殃的晚饭,只想撬开他的脑子,看看里面是不是都是水。
——什么鬼怪癖,就非得演这么一出才过瘾是吗?
套着丝袜的潦草男人盯着方宁挠了挠头,有些费解:“你为什么不害怕?”
但凡是个手无寸铁的正常女性遇见这种事早就哭成鹌鹑了,她为什么这么淡定?
而且……
奎五上上下下扫视了方宁一眼,觉得老大很可能是看走眼了;他们只是用了点迷药就轻而易举抓了她,就这一点,这女人怎么可能是方宁的帮手?